原谅妹妹不辞而别,嘻嘻,我如果有辞而别,还能走掉吗?我与两个女同学商量好了,不读高中了,免得给你们增加负担,一同去深圳打工,看能不能闯出名堂。我虽然不晓得亲生爹娘是谁,你们的保密工作一流,但我不介意的,我在爹娘哥哥们的关爱下生活得不错,挺温暖的。
二哥,等我安定下来,我就写信给家里。哦,一定要照顾好小弟古华,我不辞而别,对不起小弟,对不起家人,请原谅!
最后,祝二哥及全家健康,飞吻!
妹妹古艳
即日
古风读罢信文,第一反应是,完了!飞了!没我的戏了!但信尾飞吻一个,又把他古风放在首要,心中死去的希望复活。又一想,一个姑娘家出去闯荡,象什么话?还不被乡人戳断背脊骨?再说那花花世界,还能全身而退?实在难以想像。
古军去山下小镇打听,首先问补鞋的驼背鲁生:“见着古艳没?”鲁生说:“搭过路班车走了,还没回来?”鲁生的回答如电击中古军,全身发软。鲁生说:“咋搞的,你们待她不好,跑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古军斥责道,“晓得街上哪个是古艳的同学?我说的是女同学。”鲁生说:“中街孙家孙雪雪,看来古艳是走了,”他将“跑了”换成了“走了,”这样中听些。又调侃道,“这个古艳,连给我就不打声招呼,我不是也见不到她了?反了反了!”
古军又去访听。孙雪雪说,那肯定去了城里。古军又去河边叔叔古玉家,兴许古艳去过叔叔家,留过什么口风呢。
古军来到叔叔家。叔叔家正在商量买活猪的亊。问问也不知古艳信息,看看天已近黒,当夜留宿。
这夜,鲁生睡在床上,心里失落感升起。他也喜欢古艳,是古艳的慈善心给他了微妙的人生安慰,虽然是妄想,男人的本性使他常把古艳与他干那亊联想起来,过过意淫。忽地,他喉头有异动,他知道又要吐口血了!赶紧起身吐在早己准备好的专用小盆里。每次只吐一口,嗽嗽口。
鲁生男人的本能健在。他也想有个媳妇啊,他当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一辈子没可能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已前世的媳妇儿丰克梅天各一方,各有因果,不知投生何处去了,亦不知道自己前生之过、前生名赵根娃也。
翌日古玉家买猪,古军说:“叔叔家缺劳力,两小侄又在上小学,我帮你把猪吆上街去,秤是过了的价是定了的,吆上街至多减几斤重量。”古妈道谢说:“那就劳慰了。”古军说:“当侄的出把力应该的。”
赶肥猪行路这亊并非爽亊,半天走完三里路到小镇交了货。付八百多块钱。古军拿上钱没回叔叔家交账。翌日过路班车驶过小镇,路边一人一头钻进车厢,终点县城。是古军。
古军骗了叔叔的钱。亲属最好骗。
叔叔可就惨了,既打主意买活猪,那就是急用钱。还信用社修房贷款。古玉跑遍亲戚家査无下落。古妈气惨了,成天骂个不停:“砍脑壳的呀,塞岩洞的呀,要不到婆娘的呀,哄人不填命的呀,害人精呀,我看你还有脸见我们吗?”
古军去县城几天盲目寻找古艳无果,一日在旅社遇四五个山外固城县年轻人,个个歹性毕露。长发、光头、喇叭裤。“几位从哪来?”古军好奇地但不胆怯地问。
一长发人甩甩头发,酸酸的表情以唱代答:“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路上......”古军不知所云,尴笑一下道:“路上,哪很远吧?”
一阵轰笑。“土包子,就是江湖,你干什的?”
“嗨,我也是!”
“你也是跑江湖的?跟我们一干吧!”
看来跑江湖比种地的显得有本事多了,想起妹妹古艳撂下的话,要我跟你不难,要有本亊。就装豪气道:“要毬得,跟你们一起干!今天我请客!”
…......
古军就此盲途乱撞人生路,随机走上了不归路。
古艳身上的路费来源于小学、初中几年省吃减用的生活费、零化钱,哥们也给的宽裕,有心人就是不一样,这为此行铺长了道路,要是铺张浪费、大手大脚习性的学生娃,哪来如此方便之行?不过只够单程化费,只能有去无回,破斧沉舟,否则回头路万难了。
时打工潮方兴未艾,向往繁华与品位,渐渐山区姑娘出走的多起来,成为带着非议闯世界的先行者,这才习以为常,带动了男人铺天盖地的打工潮。
在日思梦想中度过了两个月,古风收到了来自深圳的家信,可以想像古军是什么心情了。
二哥及全家人:
“近来生活愉快吗?身体健康吗?一切都好吧?我与同学己经在电器厂上班,组装VCD。我能学会。二哥,可不容易啦,担惊受怕,街面上陌生人好像个个都想吃人的样子,我们硬是壮起胆子乱窜,闯进了一家电子厂.......”
“嘿嘿嘿嘿!”古风开心地笑了。
妹妹有出息,我老这样落后行吗?征兵?我去验兵,见见世面,锻练锻练!
嗯,就这样试试!年龄也未超。
古风坚定了信念,就去报名了。
有心栽花花也成,和平年代的征兵,古风胜出,心中己先升起自豪感,那山外、那远方、新鲜的城市、地方、边彊、生活,成了他构思的画面,画面中,他被陶冶、他在改变。至少,这一生见过世面,至于能否当上将军,就是钻营当个班长从此改变农民性质都未想过,他没有仕途的思想天赋。
嶈氏想到青壮劳力都一个个走了,气嘟嘟地坐在那。“有能奈的都走吧,庄稼我们孤儿寡母自个慢慢做。还是没出息的人靠得住。”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