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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瀑布——应该说,是沿着长满青苔的斜坡落下的水流,而且坡度有点陡。也没有瀑布潭。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从这里过去,还有一段距离。那里就是戈弗尔特所说的洞窟吧。幸好没有漏看。
  被带进去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只是有点陡的斜坡……
  我猜,那个斜坡有一部分是洞窟,入口被藤蔓和青苔遮住了。那个水流垂直的地方很可疑。是天然的藏身处。
  要怎么做?
  我过去看看。如果猜中了,就直接闯进去。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想找个能让遥和八云安全待命的场所。可是,这一带都是枯树,能藏身的地方很少。
  就选那里吧。
  很幸运地,我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树洞。在都是枯树的森林里,那一带是长着许多黑叶的树木密集的地方。
  我把遥和八云塞进那里,然后确认周围的安全。
  呜哦!
  我忍不住发出声音。受到我的反应影响,从树洞中探出头的遥也咿地倒抽一口气。
  因为无数的眼球正从头上静静地凝视着我们。
  大量乌鸦停在树枝上。数量非比寻常,简直就像乌鸦形成的树木。我刚刚以为是叶子的全都是乌鸦。周遭的树上也有乌鸦停在弯曲的树枝上,大略看过去,数量随便都超过一百只。区区的乌鸦,却又是乌鸦。数量这么多,感觉很诡异。希区考克。
  安静。如果它们打算袭击你们,早就动手了。你们安静地躲在里面。
  ……
  遥紧紧抱住八云,缩回树洞中。
  我无视乌鸦,观察瀑布的方向。大略看过去,有几只负责看守。既然有看守,表示那座瀑布的后方果然有哥布林的巢穴。我猜得没错。
  另一方面,我没看到负责巡逻的哥布林。我很想用〈暗夜匍匐者〉消除气息,暗杀它们,但目前还是夜晚的较早时段。〈暗夜匍匐者〉必须在夜晚才能发挥效果。
  我从杂物袋中取出步枪。虽然只是普通的突击步枪,不过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还是能有效射击。
  接着取出消音器,装在枪口上。叽、叽、叽。然后将弹匣换成次音速弹。喀嚓、喀嚓、喀锵,重新装填。
  就算装了消音器,用普通子弹还是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所以为了无声杀人,必须同时装上消音器,将子弹换成速度不会超过音速的次音速弹。当然,威力也会大幅减弱,所以在与外星人的正规战斗中没什么机会出场。不过这次的哥布林似乎没有使用那个防御膜——四天王称之为护盾,所以用次音速弹应该也行得通。
  为了保险起见,我从杂物袋中取出拍立得相机,试着拍了一张。啪嚓。叽……嗯,什么都没拍到。因为距离很远,所以哥布林只拍到像颗小垃圾,不过这表示已经驱邪完毕了。
  ——肉眼看不见的防御膜,不知为何在拍立得相机上会像灵异照片一样,拍出模糊的影像……
  所以像这样在狙击前先拍照确认,虽然是很古典的做法,却也是有效的判断材料。当时我们只要发现没有张开防御膜、毫无防备的外星人,就会称之为已经驱邪完毕。真令人怀念。那么就杀掉吧。
  我透过瞄准镜,从悠哉地睡在瀑布上的哥布林开始——噗滋。
  接着是离得比较远的哥布林。树上的哥布林。噗滋、噗滋。
  最后是听到同伴倒下的声音的哥布林。噗滋、噗滋、噗滋。
  ——那是什么……
  我透过瞄准镜,发现一只巨大的青蛙被弃置在河边。好大。实在太大了。是大人尺寸的青蛙。老实说,看起来很恶心,不过它的头好像被打烂了,应该已经死了,就别管它了吧。
  ——好,打扫完毕。那我走了。
  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因为哥布林有可能会回来巡逻,所以你们就待在这里……对了,这个。
  我把刚才使用的突击步枪交给遥。她接过枪后,手臂顺势垂下。
  现在的步枪反作用力比较小,你应该也能够使用。你还记得我教过的事情吗?
  是,没问题。
  遥用手中的重量坚定地回应。我教过她枪的使用方法,她的眼神没有迷惘,看来没问题。
  哥布林会成群结队地出现,用那种步枪根本是杯水车薪。如果被发现而遭到攻击,就毫不犹豫地逃跑。然后吹八云的笛子。不知为何,我好像能清楚听见。
  ……
  遥的表情在听到遭到攻击时,浮现了一丝不安。
  这几天,她恐怕目睹了在她平稳的人生中最为残忍的各种行为。将自己与那些人重叠,会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我拍了拍她的头,对她说道:
  不用担心,我会来救——噗滋。
  啊……对讲机的电池没电了……
  ?
  遥愣住了。
  我比手画脚地想告诉她电池没电了,但很难表达。我本来想在山中小屋充电,结果完全忘了。
  ???
  电池……电池的手势要怎么做啊……
  ————你发不出声音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用双手比出一个大圆圈,就是这个手势。
  呵呵……我、我知道了。请小心一点。我会负起责任保护八云的。
  器材故障似乎帮她缓解了紧张。
  我留下两人,悄悄靠近瀑布。
  洞窟蹂躏(×)
  洞窟、洞窟……找到了。
  从正面看不到,但果然有从旁边进入瀑布后方的空间。
  那是被藤蔓与青苔的帘幕所隐藏,湿答答的洞窟。潮湿的地面很不干净,里面的空气很冷,气氛糟透了。
  嘎——!嘎——!嘎——!嘎——!
  就在我正要踏进洞窟时,原本在外头观察我举动的乌鸦们一齐飞起,在空中盘旋。紧接着,这座瀑布周边被一股肃杀的气氛所笼罩。
  里面一片漆黑,连一根火把都没有,是真正的黑暗。看来哥布林的夜视能力似乎很好,我的夜视能力也很好,彼此都不需要照明,完全是暗斗。我压低脚步声,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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