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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阿比盖尔从喉咙深处对滔滔不绝、毫无愧疚之意的玉音不屑地说。
  你打从骨子里就扭曲了,把别人当成物品看待。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若无其事地牺牲别人而感到高兴。你根本没想过对方的心情吧?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你都当成掉在路边、可以随意替换的石头之类的东西。我们的精神层面无法相容。
  ————真遗憾。
  玉音眯起美丽的双眼。
  我以为在打倒埃利西亚这一点上,我们能够跨越种族的隔阂……——
  像你们这种自私又丑陋的家伙,一定会受到神的制裁……没错,制裁已经近在眼前了。做好觉悟吧……——
  ——————
  ————
  ——
  ——然后就没了。
  从金小姐那边听到的对话就此中断。
  我听到了。
  听到枪声的时候,我还以为阿比盖尔被击中而焦急,不过她果然厉害。她漂亮地完成了工作。
  虽然有很多地方听不懂,不过这下子事情就清楚了。
  我的目标是玉香。
  还有她的部下加尔尼耶。
  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玉香——没想到外星人会渗透到Honeyplace的顶点,真是惊人。
  加尔尼耶——听她说,他是养育我的人。哦,很好。杀了我的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哦——哦——原来如此……
  我被赌上人生的Honeyplace当成实验体培养,最信赖的养育者也从背后捅了我一刀。
  虽然我依然想不起当时的记忆,但可以感觉到有某种像是黑色油污的东西在腹部深处翻腾。我突然感到一阵火大。
  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Fox这个部队。即使如此,我依然留在小队里,是因为有同伴,以及值得与他们一起赌上性命的任务。
  ——这样的Fox根本是谎言。
  实际上,我们只是在肮脏的药水里游来游去的肥胖金鱼。
  我果然还是对Fox这个名字抱有骄傲。
  我的人生的一切,以及相信专家而死去的同伴们。我无法原谅玷污这一切的人。
  这是灵魂的强暴。
  我被泰水与加尔尼耶的手欺骗、强暴了一辈子。
  ——我要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
  要是在这里发飙,把屠夫的凶暴性主导权交给他,一切就毁了。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确实复仇,完成任务。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继续前进。我有这种感觉。
  呼……
  ……
  ——那么,就赶快去拜见一下那些家伙的脸吧。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回来了。
  即使变成丑陋的野兽,我也没有放弃。以牙还牙。
  我成为你们的杰沃丹,回到这里了。
  愤怒的野兽
  我撬开门锁,从电梯井来到外面。
  在那之后,我先在会场里大肆恐吓一番,假装追着四处逃窜的人们往下跑,然后偷偷从电梯的竖洞爬到高楼层。爬树是我的拿手绝活,毕竟我可是野生儿。
  现在监视摄像头全灭了。神啊佛祖啊八云大人啊,虽然我不想把那两人卷进来,但最后还是拜托了你们。
  多亏如此,我才能不受任何妨碍地来到高楼层。屠夫应该想不到我会灵巧地从电梯井爬上来吧。现在士兵们应该在本部大楼的低楼层东奔西跑,寻找消失的屠夫吧。
  我披上刚才在会场新弄到的皮,堂堂正正地走在走廊上,前往目的地的房间。
  途中虽然差点被好几名警卫制止,但我哼着歌砍飞他们的头,继续前进。他们太大意了,但也不能责怪他们。毕竟警备没有设想外星人会入侵到这种地方。
  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
  肉体明明已经冷却,脑浆却沸腾着。这种不平衡的感觉,或许可以说是如梦似幻吧。没有现实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好像很紧张?
  这种胸口深处(空虚的中心)的颤抖是武者震吗?还是——
  面对积怨的发泄,我连控制屠夫的肉体都感到困难。我感到头晕目眩,伸手撑在墙上。
  我压抑着兴奋的心情,静静地往前走。
  终于,我看见了雄伟的办公室大门。
  我用〈腐烂吐息(PurifiedBreath)〉无声地融化了守在门前的最后一批警卫兵。
  我伸手握住门把。
  杀无赦(Ongatz)。
  ——呼……
  不对不对,要先进去观察之后再说。
  毕竟,我还没有把长相跟名字连在一起。刚才听到的只有声音而已。谁是谁?那个叫泰水的人是谁?加尔尼耶的长相呢?我完全没注意到。我应该更认真看新闻的。阿比盖尔也在里面。
  嗯……不过,要怎么自然地进去呢?
  ……
  像平常一样,依靠〈皮肤伪装〉的力量吗————
  我打开脑波语音合成器的开关。
  紧急报告。中将阁下,屠夫已经逼近这个房间————
  门喀嚓一声开启,枪声随即袭向我。
  我的脸与左膝各中了两枪,皮都被轰掉了。这些全都是人体要害,枪法漂亮。好痛啊……
  就是那个屠夫。
  男子一边俐落地为左轮手枪重新装填子弹,一边冷静地说道。他是个有着精悍相貌,将头发往后梳的男子。
  ——偷袭失败……该死。
  反而是我被吓了一跳。为什么会被发现?
  不过我可不会白白挨打。
  我迅速转动眼球,环顾室内。
  开枪打我的男子对面是阿比盖尔,脚边是被踩在脚下的三白眼女子。豪华的办公桌后是严肃的老爷爷,旁边是大美女。白发,眼睛还会发光,所以是外星人。沙发上是身穿白衣的蹒跚老者,附近有个可爱的褐发女孩,远处则有个单膝跪地的眼镜帅哥。
  ——严肃的老爷爷是潘洛斯,外星人是亚斯明,蹒跚老者是班尼迪克,被踩在脚下的三白眼女子是伊诺莱达,褐发女孩是秘书克劳蒂亚,眼镜帅哥是罗根。好,都搞清楚了。
  那么,开枪打我的男子就是加尔内伊吗?
  那家伙竟然立刻看穿了我的皮肤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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