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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不是那样。
  阿雪拉气势受挫,闭上了嘴。莉迪雅无视她,仰望天空。
  在万里无云的蓝天彼端,亚人的要塞方向正卷起冬季的暴风。
  说到底,泰塔尼亚到底想做什么……
  也去杜邦小姐的店看看吧。
  蒂莉艾尔说道。
  ……就这么办吧。不过,要先去探望菲莉丝。真是的,杰沃丹那家伙,说什么会大事不妙,结果一到紧要关头就吓得逃走,搞什么啊。明明是个大色胚,胆子却这么小!
  阿雪菈微微露出愤怒的神色,用鼻子哼了一声。
  菲莉丝马上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
  阿雪菈微微歪头,两人则是一脸傻眼。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三人热闹地走在路上,前往菲莉丝家。
  卖火柴的少女
  ◇◆◇(人类视点)
  夏希是卖火柴的少女——〈卖火柴的小女孩〉。
  她站在偏离大街的阴暗巷弄入口,尽可能不让人看见脸,将红色头巾拉到肩膀,独自一人伫立在该处。
  火柴……要不要买火柴呢……?
  夏希小声地向眼前来来往往的人们搭话。
  她的右手臂吊着一个编好的水果篮,从覆盖在上方的布料缝隙间,可以窥见红色小盒子与蓝色小盒子。
  可以给我红色火柴吗?
  一名留着小胡子的绅士中年男性,以绅士的口吻向她搭话。
  ——请。
  夏希将红色盒子递给他后,男人操作终端机完成付款,将收到的小盒子塞进口袋,哼着歌走进附近的旅馆入口。
  在PigsHeaven里,红色火柴是一般性的兴奋剂,蓝色火柴则是指事后避孕药。
  男人主要购买红色火柴,女人主要购买蓝色火柴。卖火柴的小女孩是为了满足这种需求,由帮派所配置的贩售人员。
  给我一个蓝色的。
  好的。
  叼着香烟的女子在打火机上敲了两下,收下蓝色盒子后便离开了。
  在纪录上,他们买了价格异常昂贵的火柴。这类琐碎的生活必需品,纪录会在几个月后消失,因此很适合用来当作伪装。
  冰毒被做成糖果大小的针剂。除了在海布格是非法货币外,也可以直接使用。
  然后——
  夏希提着篮子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她立刻保持平衡避免篮子内的东西掉落,但头巾因此滑落,露出她的脸庞。
  明亮的褐发及肩,特征是浏海剪得相当整齐。
  浏海底下,是无法判读感情的冰冷眼神。
  她抬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男子,沉默不语。
  喂,没有卖绿色火柴吗?
  将脸凑近少女的,是下巴异常往左歪的男子。
  ——非常抱歉,绿色已经卖完了……
  啧,没用的家伙……
  男子啧了一声,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绿色火柴是黑话,指的就是少女。
  在毕格夏邦里,像这样的卖火柴少女会站在各个要冲。虽然会担心这么柔弱的少女身上带着大量昂贵的毒品,会不会很危险,但没有人敢出手。要是对她们出手,就会有黑帮找上门来。
  在堡垒88的毕格夏邦里,有两支名为太阳之子和碎尸俱乐部的黑帮在互相竞争。
  夏希隶属于碎尸俱乐部。
  卖火柴的收入当然必须上缴给老大。她手上的火柴数量会被严格地计算,如果没把减少的火柴金额汇过去,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就不用说了。
  由于卖火柴的对身体的负担较小,所以分到的报酬也较少。因此她也会依照当天的心情和对象来接客。
  ……谁要被你这种脸长得像扭曲茄子的家伙上啊。
  为了不让任何人听见,夏希在头巾底下咒骂,然后再次看向街道。
  在对面的建筑物里,可以看见通往地下的入口。那是通往地下天堂的入口。
  地下天堂比地上更加注重隐私,尤其是一些不想被人看见的客人,都会喜欢潜入地下。虽然地下也有流氓,但贵宾也喜欢来地下。而且在地下拉客的女性水平也比地上部高。
  因此,地下地区对于卖火柴女孩的地盘争夺战相当激烈。夏希平常不会接近地下,因为不想被卷入无谓的麻烦。她总是尽量不被任何集团盯上,低调地在贫民窟里走动。平常的话,她根本不会靠近这种地下入口。
  然而,今天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夏希的存在。
  因为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每个人都很忙碌。
  ——唉……下雪了啊……
  白色的棉絮轻飘飘地落下,她下意识地抬头仰望天空。
  在高楼大厦之间的狭窄天空,低矮的云层反射着街上的灯光,明明是晚上,却能清楚地看见云层表面的凹凸。
  风一吹,耳朵就隐隐作痛。
  夏希吸了吸鼻子。
  啊——真是的……今天去地下吧。可是,我可不想被缠上……
  今天得早点回去才行,因为已经约好要买圣诞礼物回去。
  虽然那家伙面无表情,但唯独芝士蛋糕会积极地吃,而且在吃的时候,总觉得她好像会对我露出笑容。
  ——我,是为了那家伙而活的。
  这种生活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两人过着看不到未来的日子,每天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为了抓住未来,我用微薄的收入买书,一个人努力学习。可是——
  我无法逃走,也没有地方可逃。虽然只能离开堡垒,但我办不到。我和那家伙都是在堡垒里长大的,事到如今根本不知道怎么在外面生存。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只有那家伙,我一定要想办法——
  夏希轻轻叹了口气,望向街道。
  在流泄出温暖灯光的道路上,有边走边东张西望物色的男人,有男人经过就敞开大衣前襟的盛装女子。有向男人搭讪的女人,有无视女人的男人。有向男人搭讪的男人,有回应的男人。有破口大骂的女人,有指指点点的男人。有揉着女人屁股笑的男人,有强颜欢笑的女人——
  在圣夜寻求一夜慰藉的单身人们,让Pig'sHaven比平时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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