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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奥尔兰多反对。但结果,控制方法和繁殖方法都确立了,尽管不时发生不幸的事故,现在也持续在前线活用。
  话虽如此,屠夫终究只是疯狂的肉块。
  野生的化身。野蛮雄性的浓缩体。完全就是禽兽。
  没错,屠夫是禽兽。没有知性也没有理性,只是在地表徘徊,看到生物不分雌雄,只会侵犯、杀害、吃掉的不祥渣滓。而且还残留着战斗力,若非一流战士就会遭到反杀,是放逐到地表太过危险的废弃物。
  屠夫是已经失去意志与力量的怪物,就算现在由泰塔尼亚支配也无能为力。支配并非操纵他人的力量,支配对象如果没有留下正常的灵魂,就不会有任何作用。应该是这样才对。
  应该是这样才对,但是——
  烧毁城镇的那股力量——
  奥兰多曾经见过。
  那是无情地扫荡敌人的超自然暴威。
  那股力量击溃勇者势力,之后甚至将魔王军逼入绝境。
  那个屠夫充分地运用了那股力量。
  ——为什么那个屠夫还保有意识?
  屠夫本身是不听任何人的指示,只会四处作乱的怪物。
  但是,只要对屠夫进行〈输魂〉,就能将它变成会乖乖听话的傀儡。
  但是,对屠夫输魂的男人,灵魂无一例外地被漆黑雄性的疯狂吞噬,融入那丑恶的肉块之中,不可能留下自我意识。这样就好,只要按照指示行动就好。否则会太危险。
  然而根据莉蒂雅的说法,那个屠夫拥有自我意识。
  虽然使用了菲莉丝取的吉勃丹这个愚蠢的名字,但屠夫拥有自由意志。
  ——有可能吗?
  在性欲、杀意与食欲的激流中,那个被输魂到屠夫的男人的灵魂,竟然还能保持形体?
  至今从未有过在输魂后还能维持理智的报告。在抱着女人吃肉的期间,自我意识迟早会沉入野兽的冲动深处。
  因此在屠夫觉醒后,会立刻让他吃成群的恶魔来刺激性欲,有时也会让死刑犯或俘虏的亚人成为他的食物。这是为了尽快让屠夫的自我意识消失,变得容易操控。
  也就是说,为了输魂给屠夫,征服这座城市时回收的优秀亚人勇士中,有人拥有特别的资质吗?
  而泰塔妮亚设法找出了那个人。
  因为泰塔妮亚一直守护、引导肉中的灵魂,那个屠夫才能发挥力量,并且运用自如。
  ——这种事真的办得到吗?
  奥尔兰多至今仍不清楚居住于〈阿迦尔塔〉的支配一族(多米诺)的力量详情。事实上,就连支配之力的详情,奥尔兰多也并未完全掌握。因为多米诺族与人类的交流太少,也没有资料。他们是大自然的守护者,是最能代表与自然共生的德鲁伊种族。
  一般人对于多米诺族的了解,只有他们容貌端丽,有着不具任何光泽的黑发,能够行使名为支配的神秘力量,率领令人战栗的巨虫,在名为阿迦尔塔的秘境某处统治着土地。
  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不惜改变发色,混入费姆巴姆的屠夫性欲处理女之中。
  奥尔兰多对于支配清楚知道的,就是完全受到支配者的灵魂,会以再也无法恢复原状的形式遭到改写。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被改写的人不会察觉到这个事实。
  昨天还喜欢狗,今天却喜欢起猫。思考以极为自然的形式遭到侵蚀,只会认为是心境上的改变。
  最后,不知不觉间,他们将支配者奉为神明,自愿成为仆人,认为这是至高无上的幸福,对此毫不怀疑。因为这只是他们的心境改变而已。
  每个人都会改变心意。就像昨晚还那么相爱的女人,到了今天早上却觉得厌烦。
  这没有道理可言。
  在他人无法干涉的灵魂领域中发生的变化。也就是说,所有回归主观的思考根据都被对方掌握。
  今天的心境改变是自己的变化,还是受到支配的影响?没有人能够判断。
  这不只限于喜欢或讨厌这种单纯的事情。从喜怒哀乐到怨恨的感情、看待事物的方式、感受事物的方式,乃至于思考方式的变化——以及灵魂背负的宿命。
  自己的存在在不知不觉间被改写。
  将灵魂的颜色完全涂改的可怕力量。
  因此,这种力量被称为旁门左道,被视为禁忌。
  拥有这种力量,就能从屠夫的疯狂中保护被囚禁在那丑恶肉块中的灵魂吗?还是因为亚人的资质?抑或是两者皆是?
  ——假设屠夫之魂真的被保留下来,那她又是如何得知讳名(诞生时被赋予的名字)?
  支配的完成与缔结婚姻契约一样,都需要讳名。没有讳名,支配就会以不完全的状态结束。因此,与阿盖尔塔交战时,战士们才会互相取绰号,采取平时使用绰号的对抗措施。
  菲莉丝取的吉勃丹并非讳名,必须是与灵魂相连的真名。
  从输魂的瞬间开始,灵魂的记忆就像双手捧起的水一样不断滴落。她到底是如何从其中找出最初的记忆——讳名?
  每一个都是微不足道的奇迹。但是,如果以难以置信的低概率让所有偶然重叠——
  不可能有这种事。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泰塔妮亚潜伏在费姆巴姆,长年都没人发现,最后她取回力量,不知从何处召集〈巨大一族(泰坦)〉,势力膨胀到足以袭击城镇,实际上费姆巴姆也确实受到重创。然后泰塔妮亚带着那个特异且危险的屠夫不知去了哪里——
  奥尔兰多深深叹息,心想光想可能也没用。
  泰塔妮亚应该还拥有奥尔兰多不知道的力量。
  毕竟她是妖精王的女儿——
  无论过程如何,奥尔兰多肯定会被责怪,怪他没有阻止对方暗中行动。
  奥尔兰多在黯淡的心情中,拼命思考浮现的无数疑问。
  首先,有必要回溯那个屠夫的输魂记录,详细调查一番——
  奥尔兰多陷入沉思时,丹塔利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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