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超琰纠结了。他该不该再去陪着左璇?去,石子不高兴,不去,璇会很孤单。怎么办?
纠结到天亮了,他还是没有纠结出一个好选择,就为这件事,他开了两个小时车回到本家去向他妈妈请教,被龚老夫人好一顿骂,只砸给她一句话“你将来要娶谁就去谁身边,老娘想抱孙子很久,别再给老娘浪费时间”,然后毫不留情地把龚超琰赶出了家门。
他想娶的女人当然是石子。
好吧,不再浪费时间了,他还是去集中精力去搞定石子吧。
璇,以后就只能是朋友了,普通的朋友。
龚超琰胸怀磊落地去见璇,璇的病房里却还有其他人,一个是璇的助理,一个是知名导演,璇声称的最后一部电影的导演,另一个龚超琰不认识,但这个男人实在出彩,瘦高清修,文弱书生貌,这个人龚超琰倒是关注了一下。
见龚超琰进来,这三个人没再久留分批离开了,那个男人与璇显得很暧昧,低声倾谈了某些东西,不过龚超琰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关系,象以前一样,他仍不在意出现在左璇身边的男人。
“看样子你昨天没有休息好。”左璇早已打量过龚超琰了,将他的细微变化全都暗暗记在了心里,这会人走光了,她担忧地问出来,“是不是和石小姐有了什么矛盾?”适度的体贴能保持她在龚超琰心中完美的形象:温柔体贴,大度宽容的形象——大家贵妇人的风范。
“没有。璇,以后可能都没有什么时间来看你了。”龚超琰决定速战速决,说:“让你的助理过来照顾你吧,或者就请一个护工。对不起,璇。”
“石小姐不能忍受那些流言了吗?”左璇苦笑,“难道石小姐一点也不信任你吗?”
“不,她很信任我!就是因为太信任了,我才不能再做让她担心的事。璇,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的,你要保持心情愉快,好好养伤哦。”
“超琰……”左璇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哀哀切切地问:“超琰,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美丽的双眸中泪花儿闪亮,楚楚动人,“超琰,我好爱你。想祝福你和石小姐,却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不是在演戏,是我真实的感情,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结婚生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璇,对不起。”龚超琰随着左璇的情绪也低沉下来了,无奈地说:“我们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回头,也不要再追忆,这样只会让自己伤心。”
“可是没办法不回忆。”璇泫然欲滴地说,“超琰,那段爱没办法忘记,永远也没办法忘记。这么多年,经历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后回头才发现你是最好的。那个时候还年轻,没有好好珍惜你,而你爱人的方式也只有经历过风雨后才能懂得它的深沉和完美。超琰,原谅我好吗?我们可以再来过,我一定会珍惜你,爱你,给你想要的那种生活。超琰……”
“璇,这样的你都不象是我认识的那个璇了……”龚超琰尴尬不已,现在的璇有点让他的梦想小小破灭了一下的感觉。
“因为我已经变了。”左璇抹了一下眼泪,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懦弱,“忽然发现就算我成了最伟大的艺术家,要是我没有得到我爱的那个人,一切都没有意义。”
“璇。”龚超琰很想怜惜左璇的悲伤,但已经说不出更关心的话,做不出更体贴的行为,他的目标转移后,他的热情与浪漫就注定不会再回到左璇身上,他长叹了一口气说:“璇,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是朋友,普通的朋友,对方生日可以打个电话祝福一下的朋友。”
“你的爱……已经完全消失了吗?”难免不埋怨,曾经信誓旦旦的爱只有五年就消磨怠尽,怎叫她不埋怨男人的薄情寡义?左璇迷蒙大眼睛里滑落的晶莹泪珠闪亮而悲伤,“你的心,一分一毫都不再为我保留了吗?”
“至少还有朋友情谊。璇,就到这吧,我先走了。”龚超琰不敢再久留,也免左璇更悲伤。他还能感受到左璇殷切的期盼和浓烈的爱,但他已经给不了任何回应,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伤害彼此。
“超琰,等一下!”左璇忙唤。
龚超琰转个角度望着左璇。
“到我出院前能陪我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为了那七年的感情,再陪我最后几天,可以吗?”左璇哀求,“没有亲人在我身边,我会很害怕,也很孤单。超琰,最后的请求,能答应我吗?”
“可是……”龚超琰很为难地说。
“石小姐不是很信任你吗?我想只是陪护我几天这样的事一定能解释清楚的。”
龚超琰有些犹豫,想了很久才迟疑地说:“我跟石子商量一下吧。下午我如果来了的话表示石子同意了,如果没来……不要等我了。”一语双关,不要等他来陪护,也不必将他当成人生中必须等待的那个人,他不想再浪费璇的时间,也不想再让石子伤心了。
“我会等你的。”左璇轻轻地说。
“你好好休息吧。”龚超琰看了左璇几秒,最后还是无奈地出了病房。
心情很沉重,倒不是象钟摆一样动摇的感情让他伤感,而是这十几年的感情生活让他深刻体会到何谓“人生无常”,不久前,他还想娶璇为妻的,而现在,心情却坚定无比,除了石子任何女人都不想要。
两天而已,却感觉有二十年没有见过石子了,那就去见石子吧。
龚超琰开了车直奔石子家。
石子正在象只勤劳的公蚁在她的房子里忙碌着,她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洗被单座垫套,将每个角落里的灰尘仔仔细细擦除干净,调换房间里家具的位置……从起床就一直没闲着。
忽然到访的人打扰了石子的步伐。
“你姐姐他们呢?”龚超琰直接无视石子恼瞪着他的眼神,倒更惊奇于这一发现。
“我把他们赶出去了。”石子淡淡地说。
“那就是说我可以住进来了?”龚超琰猛地抱住石子,兴奋地说,“为了让我们同居才赶走他们的吗?”
“明知道我酒精过敏还在这里喝酒,谁受得了!”石子忍耐下翻白眼的冲动,拍打着龚超琰的手,说。
“那就真的有点恶劣呢。可是凭这个理由就把他们赶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是你姐姐。”龚超琰可舍不得放
“我也算是仁致义尽了。如果他们还要记恨、仇视的话,我也没办法。你中午在这里吃饭吗?”看看时间竟然马上就是十二点了,一忙碌时间过得飞快。
“嗯。不过看样子你没什么时间做午餐啊。”
“很快就能做完了。”石子挣开龚超琰的怀抱继续搞卫生。
“石子,跟你商量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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