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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知好歹的女人
  龚超琰懊得不行,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会谨慎一点。
  现在怎么办?
  必须和石子好好地谈谈。
  龚超琰深吸一口气,去敲门,石子只不应他,想继续写她的博文,而实际上,页面开在那里,她一个字都没有写。
  她的生活在昨天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她怎么可能还淡定地写博文!
  现实必须面对。对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她哭是哭不出来了,只剩下对龚超琰的愤怒和诅咒。未来呢?未来不想再与龚超琰有任何交集!任由他自由进出这套房子,就不可能没有交集。
  谈谈吧。
  石子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走出了书房,吓得龚超琰谨慎过度、委屈地看着她。
  “怎样才肯离开我的生活?”石子想直接用“滚”这个字,那才足够表达她的愤怒,但是现在是谈判,应该尊重对方。
  “为什么要离开你的生活?”龚超琰不满地嚷,“我爱你!想结婚想组建一个美好家庭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了,我为什么要放弃?”
  “我讨厌你甚至恨你,你也要跟我结婚?”
  “为什么不能爱上我?那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的心,始终只会为她一人所有。那个她可不是我!总裁,我都要不到你的心,我还爱你干什么?”石子不无讽刺地说,“就为点钱把自己贬低成某人的替代品,那样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此一时,彼一时……”
  “某一天,我也会是彼一时。”
  “我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龚超琰气急败坏吼,“我的感情观没有那么混乱!”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感情观又怎么样,与我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始终都不会爱上你。”
  “石子……”
  “总裁何必自降身价纠缠不清呢,等着你宠爱的女人成千上万,我只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爱的就只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都这样说,你现在已经得到我了,还有什么好迷恋的?”
  “我说过我要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兴起,也不仅仅是迷恋,我爱你,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一秒钟都不跟你分开。”
  “不要跟我谈结婚的事,也不要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誓言,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没有感情是永恒不变的。糟糕的是,你就在我面前把你对左璇的誓言全盘否定了,我还能相信什么?”
  失言的后果如此沉重吗?龚超琰有点尴尬地说:“我承认我说了莫明其妙的话,也做了让人不能理解的事,但是,我想这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是婚姻恐惧症吗?”他强行扭转劣势:“家族里失败的婚姻榜样让你这样贬低我,对我公平吗?”
  “我不知道我该为这种不公平负什么责任,原本这全都只是我自己的立场,根本与你无关,倒是现在因为你的一句我爱你,我就要放弃自己二十几年的坚持,你认为这对我公平吗?”
  “可是这是可以改变的立场啊!只要你不坚持偏见。”
  “我的偏见都是针对我自己的。”
  说不通,龚超琰沮丧到极点,最后剩下的是愤恨和诅咒。
  “包括我在内,不会爱上任何人吗?”
  “是。”
  “那就不要让我看到你爱上别人。石子,不要爱上除我以外的男人,到那时,我想我会与你同归于尽。”
  石子目视他方,决绝地不想再与龚超琰再有交集。
  龚超琰见石子如此决然,气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再无话可说,沉闷的气氛僵了几分钟后,龚超琰耐不得,恨恨地冲走了,门摔得震天响。
  石子悠长地叹出一口气,无力地垂下头,为自己的处境哀怜。
  龚超琰心情郁结,胸中气闷无处发泄,一怒之下冲到了左璇的公寓。
  左璇有些惊喜也有些不解,不明状况,所以小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问还好,一问,龚超琰闷火暴发,暴发也暴不到石子身上去,怒恨着石子,将自己的情感又转嫁到了左璇身上,将左璇紧紧抱在怀里。
  “璇,嫁给我好不好?”不是非石子不可,也有人愿意嫁给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超琰。”左璇暗自惊喜,却也惊讶,这发展趋势变化得太快了,她几乎都跟不上这速度,如果事态没有弄明白她就轻易下决定,倒是她心急。
  “你不要问那么多,只要答应嫁给我就好了。璇,好不好?嫁给我。”
  “可是……”
  “璇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璇还爱我吗?”
  “超琰,是不是跟那个女人吵架了啊?如果有什么矛盾的话就应该和她好好地沟通一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先不要这么武断。超琰,再努力一下吧,也许解决问题就在你们的一念间。”左璇以退为进,好言相劝于龚超琰。
  “没有耐性了。璇,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龚超琰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干脆吻住了左璇,热情似火,很快两人就裸裎相对。
  龚超琰的热情让左璇又惊又喜。
  这两天,左璇一直都有一种非常不安、恐惧的感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一个女人的威胁。在龚超琰的感情世界里,她有天然的优势,她是龚超琰的初恋,而且感情稳定地维持了七年,不存在让他们感情破裂的原则性分歧,现在也仍然维持着朋友的关系,没有形如陌路,更不是仇人,所以他们的关系是可以修复的。
  左璇想修复他们的关系,就在清楚地知道龚超琰爱上一个女人的那一天,这心念忽然觉醒了。
  龚超琰移情罗娜的这五年不是白驹过隙的闪逝,但在这不短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在意过罗娜的存在,甚至还是非常自信:在龚超琰心中,她比罗娜重要,她相信只要自己想去抢回龚超琰,罗娜根本就不是威胁。
  她仍然爱着龚超琰。五年前的分离是骑虎难下的决定,她有巨星的骄傲,还有成就事业的野心,不能早早地就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而且当时她的私心也相信龚超琰对她的爱浓烈得足够让她等来再一次与龚超琰牵手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她真的等来了,用了五年时间。
  罗娜不是什么威胁,年轻、漂亮又如何?世界名模又如何?在娱乐圈,说到美貌、事业成就,左璇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她清楚地知道,罗娜只是她的替代品,长相不相同,但罗娜有着与她十八九岁时单纯、明朗的气质相同的风采,这就足够让龚超琰被罗娜吸引,可惜的是,龚超琰在一天天变得成熟,越来越有男人味,罗娜却依然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龚超琰会离开罗娜是迟早的事,只是罗娜自己没有觉察得到而已。
  是的,她的确不是最适合龚超琰的女人,她有事业的野心,不能给龚超琰想要的那种晚餐一定要在一起吃的平淡的家庭生活,除此,她什么都能给龚超琰,她的美貌匹配龚超琰的英俊,她的事业能让龚超琰很有面子,她能让龚超琰以她为骄傲……这不也是一种非常完美的结合吗?
  是的,她要嫁给龚超琰。她已经快三十岁了,事业成功且稳定后,她有了一个新的野心,那就是她要一场完美的婚姻,如果女人一生最大的成功是婚姻、家庭幸福的话,她也要获得这种成功:事业、婚姻、家庭,她都想要!
  现在,不管龚超琰是什么心理,他都能帮左璇实现这个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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