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那次你在月桂树下写上我的名字,”他似乎是在朗读一首诗一般,说道:“我就明白,在你寂寞的内心,其实住着我,自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垂着头,说实话,这个男人果然在勾引女人上面很有技术,不过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就算他演的很逼真可是,这些甜言蜜语在她听来形同虚设,像这样的赞美诗,她从小到大听得太多,几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从那之后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这大概是个笑话吧!他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没记错应该是在她的面具被徐尘风一片叶子射下以后吧!巧言令色,冠冕堂皇的话骗骗小孩子倒也还可以,可是骗她这种戒备心如此之高的女子,他还真是低估了猎物,高估了自己。
“如梦,你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就体谅一下我吧!我只是很不情愿地为我们独孤家族在努力,就算失败了,我至少也不用愧对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了。”
不错不错,话说的如此之好,他呢是不是需要做一些反应来陪他演一下这场独角戏呢?算了,免得到时候一不留神笑场了他的苦肉计可就前功尽弃了。
“如梦,我……我就怕我要是被她……”他抒情地闭上眼,做出一副相当矫情的模样,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里是满目的怆然。
她侧耳倾听,很想知道他的幻想能力到底有多么风趣。
“我依然不会辜负你的。”
她憋得实在是难受,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笑出来了。这个人其实不仅可以去演戏,还可以写几出悲情戏呢!这个人其实野心大得很,既想从莫岚姝那里得到财富,又想把她和莫岚姝两个人都给收了,这种一石二鸟的想法,实在是异想天开。
她故作单纯的模样,学着莫岚姝的样子唤了一声,说道:“独孤哥哥。”回复着他,用他那种无辜的眼神,说道:“你在让我考虑会,我的心好烦,我好怕,让我一个人待一下行不?”
“行,那你先一个人想想。”他还是用暗中哀恸的语气,只是喜上眉梢早已掩饰不住了,离开的时候,轻盈的想要飞起来似的。
直到他走远了一点她才渐渐冷嗤了一声,这个人真是个伪君子,装的好像自己跟个情圣一般,背地里就是一个肤浅又好色的花花公子,娘真是慧眼识人,没看中他是明智之选!
天幕间悬挂着一朵朵的涟漪,这个独孤远比长孙玦看起来要有新意点,她倒是想见识一下,独孤远会做些什么呢?会怎么巧夺莫岚姝的芳心。
蓦地发现,他们所有人都各怀鬼胎地来诱骗莫岚姝上他们的贼船。她也会一阵惊叹,假如从一开始就风平浪静地准确无误地安安稳稳地回到了晏若斯的身边,这样在百依百顺中长大,依旧带着温情看着这个冷冰冰地世界,如今被各种阴险狡诈欺瞒的换做是她,特也能这么有恃无恐,从容自若么?
山谷的风静悄悄地涤荡过来,她深深地吐纳了一下,缠绵的气息中,心绪也安安稳稳地平静了下来。世间之事多半如此,有得也有失!从主角变成戏外的看客,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此时此刻,长孙玦的绛色衣袂已经飘然到了她身边,她一点也不显得吃惊,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来打破沉寂。
他也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是错会了她的意图,微微蹙起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站着,并没有在她身旁坐下。
“如梦,”又是这种矫情的称呼方式,说道:“你总是让我好心疼!”
嫣如梦想,这个别具匠心的开头,科比独孤远的有意境多了。她依旧一副单纯的模样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梦,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懂你,可是,你……根本就不懂我。”他抬起头,望向苍穹,说道:“我……也不祈求你能够懂我什么。”他就这样无限神往地盯着阳光照耀下的流云,静默的看着。
刚开始还觉得独孤远勾引女孩子的技术算是上乘了,见了他才发现,没想到他比独孤远的境界高深多了,他把这气氛勾勒地静谧悠远,只可惜,入戏的又只有他一个人,纵然如此,她的心也只是略略拨动了一下,这个男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如梦!”他颓然低下头,眸子里的假装的真诚一点点地溢出,话风却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说道:“我知道你的苦衷!”这句话太过突然,嫣如梦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苦衷,表情变得有点诧异,他和独孤远的共同点看来就是喜欢给人强加定义。
“你们都在计较着报酬的问题吧!”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嗯,是的。”
对与徐尘风毫不避讳讨论宝藏分成的事,想必他也有所耳闻了。
“三个人分得一成宝物,你不觉得拼死拼活的太亏了?”终于从风花雪月切入正题了,说到这里他的眸子寒若明星,看来掩饰的再好内心的焦急总会在不知名处泄露。“倘若,你能与我合作,我给你的远远不止这个价。”他用词一向很谨慎,说道:“不止”,到底多少才是不止呢?
“合作?我要怎么和你合作?”嫣如梦渐渐压低声音,表现出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晏若斯!从晏若斯下手,这样莫岚姝会不攻自破。”他斩钉截铁地语气好像事成已经近在咫尺了一般。
嫣如梦故意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长孙玦慌然解释道:“我不是要除掉他。”
嫣如梦叹了口气,就算是,你也要有这个能力再说。
“只要让莫岚姝不嫁给他,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又是这种烂俗套的招式,她对他也没什么太大兴趣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背叛晏若斯?”她很从容地看着他的眼睛,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他的企图,他就不怕她把他给卖了么,也许横竖都没什么希望,他只是想竭尽可能到最大程度。
第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