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他和我之间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就在他一脚踹过来的同时,我一手把李凤推到了一边,接着,赶紧侧身躲避。而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我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无数个问题,“还手?还是不还手?如果还手,有人会帮我吗?如果不还手,启不是任他宰割?逃跑?这很没面子。不逃,那让人揍?……”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重播,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一下秒会发生点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感觉,除了还能听到心脏的跳动之外,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住手。
突然,一声洪亮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了。
原本在我眼前停止的一切,忽地一下,恢复了秩序,人们惊呆的样子,以及不知觉间,停止的呼吸,也随着这一声吼叫,而得以恢复。
也就在这时,我才发现,那人后面的几个同伴也随着他的举动,而冲了上来。如果不是被刚刚那一声吼叫给打断,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走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须的老大哥,他身穿一件花杉衬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银(白金?)链子,两只手就戴了八只金戒指,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毫无疑问的,没人敢质问这个问题。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威风无处可挡,周围的人纷纷退让三步。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几个闹事者的老大呢,没想到他开口便向那几个有如小朋友般的人问其道,“你哪条村的,认识我不?”
只见那几个有如小朋友的流氓纷纷紧张起来,只有最嚣张的那位愣了一下,才徐徐说道,“认……认得,您就是梁村的天寿叔吧,我们是上阳村的人。”
老大哥点上一根烟,接着才警告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罩着的啊?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要是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你不用跟我解释,有什么你叫陈家康亲自过来跟我谈,现在马上给我滚蛋。”那位叫作天寿叔的老大哥,气势逼人,霸气十足,别说那些小混混,就连我这个身外人都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围绕在身边,差点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给那些小辈们还嘴的机会。
也就在这时,超市外面传来了一阵鸣笛声,没一会儿,就看到十几名警察走了进来。而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老道的中年男子向超市扫了一眼,接着才向老大哥问道,“梁天寿,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起来,梁天寿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和气地道:“陈局长,你带来这么一大票人马站在门口,人家可怎么做生意啊,有什么事到外面谈吧。”说着,挥挥手,让自己那伙人跟混混们给散去了。
接着,也不知道梁天寿和那位陈局长到外面谈了些什么?而剩余的警察在同一时间,也开始了他们的访查工作。
没什么事后,我就走到了散装区,向我那兄弟杨俭问其事情的经过。在那里,百般多是非也就现世了。经过唐小雅那事之后,我就知道超市里的人是八卦,但就没想到这么八卦的。
隐隐间,听到背后有人在哀声叹气,束起耳朵仔细一听,那人小声说道:“这次可麻烦了,那些混混肯定会回来报复的。上阳村是出了名的无赖村,什么事做不出来啊,晚上肯定会有什么大动静,说不准,半夜超市就被人给烧了。前段时间在桥头就有一具浮尸,听说就是被上阳村的人给砍死的。到现在还查不出个结果来呢。”
“对啊,我也听说过这事,他们太没人性了,以后我们可要小心点,可不要穿工衣上班,小心被他们报复。”
“恩,说得对。我们在外面住的,实在是太危险了。都怪那个出纳,要是她乖乖拿钱出来不就得咯,弄那么多事情来干什么,想害死我们啊!”
“就是就是。”
“我发现她根本不懂得做领导,妈的,这事本来好好的,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啊,叫了黑帮,又叫警察,这不是让黑帮难做吗。”
“恩,说得对,这黑帮的事就该由黑帮来处理,那些个警察有什么用,来这里录一下口供就走人了,之后还不是什么都没解决。”
“就是啊,我看他也是脑子有问题,没事跑出来充什么英雄,要不是梁村的人过来,我看他今天就死定了。”
“嘘,不要说那么大声,小心被他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咯,有什么,这是事实,谁叫他逞英雄了,活该被人打……”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真是佛有都有火,我实在忍不住了,回过头来便指责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三八啊,说风凉话就说的这么厉害,刚刚有人闹事怎么不站出来啊,净喜欢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你觉得被牵连就不要来这里上班呀,回你家种田好过,这样就没人来找你麻烦了。”
“我脑子有问题啊,我又不是主管我凭什么要站出来啊,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爱听你可以不听,我叫你要听啊……”
“要主管才能站出来说话的吗,你身为这里的员工你就得有这么一份责任在里面,要不超市给你那么多钱干吗。白养你啊。”
“是啊,我是超市里的员工啊,难道你就不是吗,你干吗不站出来说话啊,你还不是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没站出来吗,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站出来了,要不要我把录象带拿给你看啊,说得好象我跟你们一样……”
“是啊,站出来给别人打是吧,我知道,你想英雄救美是不,可惜,人没救到差点就成了残翼……”
“是啊,我是想英雄救美啊,怎么样,不可以啊,忌妒啊……”
当时还真够气愤的,要不是看在自己是个外地人,要不是看在警察在不远处,要不是被人劝走,我还真忍不住想动手打人了。
第十五章无明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