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任君轻离去的气息,暗卫二赶紧对着萧遥一行礼,跟了上去。转过远门时,任君轻回头望了眼,月光凝聚,一身月色衣衫的萧遥,静静的撑着下颔倚在石桌上,一时光影错乱,竟有种她不存在于世的感觉。
任君轻心中一紧,就想跨步往回走。
“二爷?”暗卫一奇怪着任君轻怎么停下了脚步,轻声询问道。
任君轻瞥了眼暗卫一,提步往外走,是他想多了,是吧?一定是的!
今日的月苑格外安静,只有细碎的鸟虫鸣啼声。
“沙沙”的树叶枝响声。
萧遥闭目养神,淡淡的道:“出来吧,轻轻不在了。”
“嘻嘻嘻,不愧是南疆巫族的尼洛斯大人,竟然能知道我在这。”随着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一个怪异的影子出现在月光下,如在背上驮了一个大包包袱。
萧遥也不睁眼:“我只是好奇,阁下唆使乌萨斯来中原找我,所为何事?”
“嘻嘻嘻,巫族大乱在即,身为巫族的尼洛斯,怎么能不回去呢?”
萧遥勾勾嘴角:“好利的嘴啊,阁下明知道,我是一定会回去的,还在这么无言乱语,阁下,难打不怕我报复?”
“嘻嘻嘻,怕啊,怎么不跑,您可是尼洛斯大人,您一句话,吾王便会追我万水千山,不杀不罢休,只是,若您,不记得呢?”
萧遥微皱眉,一睁眼,头才回到一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嘻嘻嘻,你还是出手了呢。”
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抱着昏迷的萧遥,低垂的眼中有着复杂的思绪:“这是我族的尼洛斯大人。”
真是白日里的黑衣人——乌萨斯。
刚刚尼洛斯大人分明是在提醒他,他被骗了!
“嘻嘻嘻,自然,巫族的尼洛斯,我家主人也不想得罪呢。”
晚风经过,吹动‘沙沙’的枝叶声,光影分明。
云鹤楼三楼。
一个男子端着酒杯一再雕木栏上,街上流转的光芒照映在男子脸上,与任君轻有六分相似,只是更为成熟稳重,棱角分明。
不同于任君轻的傲气,男子威严极重。
“兄长。”
男子回了头,展开一个笑颜:“君轻。”
武林大会是在极其顺利和谐兼寒风阵阵的氛围中顺利结束的。
其用时不过半个时辰,或者说,是在魔教教主出现后顺利的在半个时辰内落下帷幕的。
武林中折服于魔教新教主任君轻的个人魅力,一直推崇其为讨伐方焰门之主力。
成兰溪抽搐着嘴角跟坐在旁边的鬼境咬耳朵。
题外话,经昨天之后,武林大会的会场改变了地点,座位也在了缘与名扬的一直希望下,改为各自随意。
“我说,老鬼,什么情况?任君轻这小子受刺激不小啊,看这动作狠得,哎哟,这招直捣黄龙,真不错,啊呸,我是指,我还没见有人能不见血的从台上下来。”
鬼境耸耸肩,不屑的白一眼成兰溪:“让你昨天下午喝到烂醉,神志不清的你能知道什么?!萧遥不见了!”
“什么?!萧遥不见了?!”成兰溪瞪大双眼,怎么他才醉了一晚上,这天就变了?!
鬼境赶紧捂住成兰溪的嘴,轻声警告道:“安静!任君轻那小子已经陷入疯魔边缘了,你再刺激,小心他听到直接大开杀戒,到时候正道与魔教可真的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好,我知道,你放手。)”成兰溪憋红了脸,使劲点头道,鬼境这厮肯定在报复他昨天在众人面前说出他被毒物所伤到的事,不然怎么会这么用力!
鬼境一声冷哼:“任君轻今天是谁都不会放水的,昨晚发现萧遥不见了之后,任君轻可是差点将月苑毁了,黄泉都伤在了他手里,要不是名扬出手,今天早上,你就得在一片废墟中被我泼冷水了。”
成兰溪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一地的断壁残垣,残砖烂瓦,灰尘满天中,他,堂堂青城掌门,酣睡在地上,衣衫不整,正是好梦甜睡时,“唰啦”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腿,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身边满满的,全是人,正在围观他青城掌门最后如何被多年好友以和平方式叫醒的全过程……
艾玛,成兰溪一个冷颤,还好名扬那老家伙在。
“名施主,你不上台吗?”戒嗔眼见台上,身边阴影具象化了的任君轻,轻声询问身边的名动。
名动转过头,一脸的正直:“戒嗔师弟,名某收了伤,上台不能全力以赴的话,实在是对任教主的侮辱。”
戒嗔抽抽嘴角,那你一开始还刺激林凌上台?!瞟一眼依然陷入昏迷,嘴角还带着血的林凌,戒嗔心中默念心经:“阿弥陀佛,名施主所言极是。”
名动点点头,转回头一脸严肃的望向台上严峻的形势。
的确严峻,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这还没动手呢,就被任君轻周身的煞气震到,一脚踏在台上,一脚还停留在台阶上,哟,名动眼尖的看到,这腿抖的挺不错啊。
啊?你说名旗黄泉他们?不是说了嘛,受伤还上台,那是对人任教主的侮辱,他们这种大派弟子,武林后辈的领袖人物,怎么好做出如此有碍武林良好风气形成的事呢?
嗯,是的,旁边排排坐的黄泉、鬼一色、名旗、齐若愚纷纷点头,他们可是表率,不好带坏武林风气的。
齐若愚表示他精神不好。
名旗表示他手伤未愈。
黄泉捂捂胸口,哎哟喂,现在还隐隐作痛,昨晚的教主真是恐怖啊,那狠如修罗,辣如恶魔的劲头,啧啧,不愧是教主,只是,不知夫人怎么样了?……
会场中心,任君轻散发的寒冰真气越来越厉害,略靠近的武林群侠纷纷紧紧衣襟,挪动着往外沿坐,艾玛,不愧是百晓生所排,媲美名扬竹青惊才绝艳的绝代人物,这等修为,不但傲视后辈,他们这些所谓的前辈,都望其项背,哎,这武林,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些死在沙滩上的老人,还是在幕后助一臂之力吧。
任君轻木着脸,随身佩剑不断震动着。
“兄长,你怎么来这了?”
“呵呵,你未来嫂子逃婚了,反正近来无事,江南这边又挺热闹,来看看也不错。”
“是吗?可是,兄长,没你的允许,哪里跑得了?”
“呵呵,君轻这是在怀疑兄长吗?兄长真伤心呢。”
“兄长,你知道的,君轻一直敬重着兄长,君轻只想知道兄长来此到底所谓何事?”
第10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