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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冬
  恐惧来源于恐惧本身
  ------美国总统罗斯福
  李子清不停的发抖,瘦弱的身躯孤伶伶的站在讲台前,背后巨大的三层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地上粉笔灰组成的浅浅细线正随风飘散。
  刚才一阵强风把门猛的一下顶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把正在写公式的李子清吓了一跳,接着刺骨的寒风就裹着雪花冲了进来,一时间粉笔灰混着丝丝雪花充斥了整个大教室的前部。
  漫天的白色絮状物飞舞中,穿着低领羊毛衫的李子清簌簌发抖,深冬的寒风特别刺骨,但是子清无法停止的抖动不是来自寒风,而是来自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惧,心跳的砰砰作响,似乎随时要从喉咙中跳出一般。
  到底在恐惧什么,李子清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刚才那一声门被撞在墙上的声音太大了,但是仅仅一下撞门的声音就能够让自己如此发抖不已吗,李子清对自己莫名的恐惧十分不解
  也许不该把外套脱掉的,今天确实太冷了,这个门一直都有关不拢的毛病,隔三差五都会突然被撞开;但今天这门的声音也太大了,心跳个不停,好难受,身体也不受控制,好像要抖疯了一样,李子清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坐在前排的班长知机的站起身来,走过去关上了门,又用刚才叠好的废纸片牢牢的塞在门脚下,高大魁梧的班长,温柔帅气的动作,引起班上一片啧啧之声。
  长年的阅读塑造了李子清瘦弱的体制和学者的气质,她有一副清秀的脸庞,年纪又不算大,性格虽然不活泼但也不冷脸对人,这样秀美年轻又有丰富学识的老师,当然非常吸引学校的男学生和男老师。
  李子清略带感激的看了班长一眼,但是马上转过头去躲避对方火热的眼神,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男孩上课是毫不掩饰爱慕的眼神,虽然很感动也有点骄傲自己的魅力,但是李子清对这种幼稚而冲动的感情完全没有兴趣。
  其实严格来说,李子清对大部分平常人的爱好都没有兴趣,她不喜欢看电视,从不去酒吧,不爱参加集体活动,最多偶尔逛逛街,但一定都是独自前往,这也是为什么到28岁的她还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一个很亲近的男性朋友也没有。
  很多时候她的一些朋友也劝她多参加社交活动,她也曾经努力试图和朋友们出去玩,但总是很难和大家融入到一起,在热闹的交际场合,孤单的她只有感觉到乏味和无聊,大家也觉得她是个无趣的人,久而久之李子清再也不参见这样的聚会,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物理学研究上。
  李子清在中学的时候显现出了物理学的天赋,用一年的时间就学完了几乎所有的物理基础课程,对于其中很多理论体系的掌握已经远超过一半的中学老师。
  在一次中学物理兴趣学习竞赛中,最后一道题为自由发挥,请考生解释一些物理学现象,年仅15岁的李子清用最简单的中学物理学公式论证了:当物体速度超过光速后能量转移方式将违背基本物理力学,并提出爱因斯猜想的超光速可以回到过去说,其实是三维物理现象在四维层面的变动的结果。
  虽然现在看当时的公式漏洞百出,但是却基本接触到了物理学最基础也是最高深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领域,李子清这个名字震惊了中国物理学界,她也被破格录取到中央学院进修基础物理学。
  大学期间的李子清学习仍然很优异,投身到物理学理论的海洋,她的学习激情完全被调动起来,疯狂的爱上了基础物理学理论研究,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霍金这些科学巨匠的学说她以前就略有接触,现在在浩大的中央大学图书馆里面更是可以读之不尽。
  于是,仅仅七年后,22岁的李子清获得了成了中国最年轻的物理学博士后,被中央学院聘为最年轻的物理学教授,但是走到事业顶峰的李子清这个时候却陷入了一场无法自拔的信念危机。
  她越是深入了解物理学基础理论,就越是发现物理学现象和理论的不可调和性,可以看到以往的物理学基础理论不断在更细微的层面被实验现象推翻,而且越来越难得到统一的物理理论,再次回顾当年自己15岁时的考试题,却发现物理学仍然无法解释这种平常很常见的超光速现象。
  比如如果A相对于C以光速的速度向东运动,B相对于C以光速的速度向西运动。那么A和B之间的是以2倍于光速的速度移动。这种现象很普遍,比如夜晚背道而驰的两辆汽车的灯光,但两辆相对运动速度超过光速的汽车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虽然有一个所谓的“洛伦兹变换公式”可以解释这种现象,但是在推导“洛伦兹公式”这一相对论的核心公式的过程中有明显自我矛盾现象。所以很多物理学家也是带着保留的态度暂时接受这个公式而已,它并没有真正的给我们答案。
  又比如当月亮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假定我们自己转个身,速度为2秒一圈,因为月亮离我们385,000公里,月亮相对于我们的旋转速度是每秒121万公里,大约是光速的四倍多!这听起来相当荒谬,但是根据广义相对论,包括旋转坐标系在内的任何坐标系都是可用的,这难道不是月亮以超光速在运动吗?
  面对光速问题,爱因斯坦自己在《相对论:狭义与广义理论》第76页说“光速不变”并不是始终正确的。尽管如此,现代物理学认为广义相对论中光速仍然是不变的,很多物理结论都建立在这条创造者也不确定的理论上
  物理学中充满了这种驳论和不确定,李子清越深入了解物理学,越觉得自己或者说是人类对于基础物理的无知,这就好像画一个圆圈,圈内的部分是知识,圈外的是未知,李子清的圆圈越来越大,但是未知的部分也越来越大。
  “物理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尽头是宗教”,李子清对物理学的理论和现象的矛盾越来越失望,这句话作为她的口谈禅,在每次新生的第一节课上,她都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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