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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故水瞅了一眼秦南和周围的黑衣人,指间泛起微微白光,一条银线朝四周的人脖子绕去,轻轻一拉,只听见闷哼一声那些人便倒地不起。
  故水抱起离子夏,缓缓消失在烟雾中。
  待到烟雾散去,林若怜拍走了自己身边残留的一丝烟雾,放眼望去离子夏早已不见人影,地上空留一滩滩血。而自己的贴身婢女琴南和那些黑衣人不知何时都已经死了。
  空荡荡的皇城之外只剩下她一人,此情此景何其壮观。林若怜眼神空洞洞的望着远方,跌落在了地上。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无论如何她这一次算是赢了不是吗?
  一江春水
  慕子宁死了,连同那假报独孤丞相等人已除的情报。
  不过,这份情报没有传到离子夏手里,让她分心,倒也算是件好事。
  刺骨的冷意阵阵袭来,耳边流水声哗哗不绝,离子夏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在水中泡着,眼前是一条很是清澈的河流,岸边桃树万千,入目皆是满树桃花。
  她依稀记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故水救了她。但是那时的她眼皮沉重的怎么也睁不开,想动,身子却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怎么也动不了,浑身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冷的要命。原来是被泡在了水里。
  全身的骨头像被拆散折断了一般,轻轻动一下便换来撕心般的疼痛,离子夏咬着牙,刚撑起身子,全身如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离子夏痛苦的皱起眉,一擦嘴边的血渍,咬牙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岸边走去。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血水染透了衣衫顺着衣角洒落地上,冷汗如淋,被刀划伤的脸触目心惊。十几米的距离对于离子夏来说,她却觉得像历经千年一样漫长。
  “离姑娘,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歇歇吧。”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埋怨。
  “故水,真的是你?”待看清来人的面孔,离子夏惊讶道。
  “不是我是谁?离姑娘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支开了,谁会这么即时赶到?对了,我才这么一小会儿不见,你怎么就这么不老实了?”故水捡来干草树枝,放在离子夏身边升起一堆火。
  “我醒来发现我被泡在水里,能不跑么?”离子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一颗树地下。
  故水拍了拍手上的灰,也挑了个地方挨着离子夏坐着,道:“我把你泡在水里是为了清理的伤口,顺便让你保持清醒。当然了,这样难免会有些疼痛……”说到最后,故水不禁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偏激,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
  离子夏也不是特别在意,只是闷哼了一声,不由得问道:“师兄呢?”
  故水顿了一下,才悠悠道:“我把他埋在了这桃花谷里,顺道在他坟上种下了一颗桃树,桃花多情,离姑娘放心,他不会寂寞的。风过无影,离姑娘你还是忘了他吧。”
  让她忘了他?离子夏扯开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不是风,而是她的师兄!你让她怎能相忘?老天爷啊,你就是如此的折磨人吗?
  不知多久没哭过的离子夏,一滴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不曾断过,泣无声。脸上还没有完好的裂口因为泪,浇灌的生疼生疼。
  “离姑娘,不如我一边弹琴一边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故水笑道,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架竖琴。
  离子夏也吃惊不起来了,经过这几次的见解,她已经知道,故水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便道:“我……洗耳恭听,你请。”
  抬起手腕,故水轻勾琴弦,竖琴了发出悦耳并带有些丝惆怅动人旋律。
  故水的声音在此刻也变得飘渺迷蒙,道:“二十多年前,有个妓女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儿,生下他后母亲便不再做妓女,靠刺绣和缝缝补补的带着小男孩儿相依为命,尽管日子过的很苦却尚可温饱,然而五岁那年,母亲因劳累过度离开了人世,至死也没有告诉他父亲是谁。母亲死后,小男孩儿便四处流浪,靠行乞度日,每日里餐风露宿,还经常被一群富家子弟欺辱,男孩很是要强,受不了侮辱便跟他们打,每次都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年,对男孩来说这四年是鬼的生活。那一天他又被那群富家子弟打的浑身是伤,一个青衣男子救了他,待他如亲生儿女,收他为徒并教他武功,让他不再受人欺辱,那个人像神一样改变了他的命运。后来小男孩长大了,他要走了,却嘱咐自己闭关十年之后,一定要照看好他一生最重要的人。可是他的心不设防的挤下了一个女人,一个他奉师父之命必须用生命来照看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可能是在她失去娘亲时;可能是她在寒风酷雪中傲然倒立时;也可能更早。他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她,擦不去,抹不掉,即使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守护她,他也会感觉很开心。他努力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却控制不住思念,看到她快乐,他的心即为她高兴而又涩涩的痛。这一次,他先一步走了,却想在她心中留下永久的刻痕…………”
  琴声逐渐由惆怅转到了平淡,最后渐变得委婉至惨烈。
  离子夏的心不禁颤抖着,痛的窒息,泪水在脸上泛滥。她知道故水口中故事里的那个人是师兄,原来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心。上一世她看错了人,这一世她却自己生生的错过了。
  这个笨蛋一直以来还在她面前的装的一副冷漠的不近人情,却一直在她有难时拼尽性命也要护她周全,一直担心着她的安危。不!慕子宁你不能死!不能死!离子夏悲恸的在心中叫道。师兄被万箭穿心而死的场景再度浮现在了离子夏的脑海,心中一阵绞痛,昏了过去。
  故水收起竖琴,轻叹了一口气。她刚才弹奏的,便是慕子宁的一生。紧接着,她拿出一个金边镶嵌的特殊本子,用手在上面轻划了几笔,随后便合上了本子。
  在合上的那一瞬间,封面上龙飞风舞的写着《逍遥引》这三个字。故水幽幽道了一句:“可总算收集到了一曲。”但不知其意为何。
  继而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离子夏,脸上的疤痕像沟壑一样深的令人胆寒。故水为离子夏小心翼翼的上好了药,估计伤口在一个星期之内才会复合。只是这脸,怕是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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