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接到消息,马上就哭了,刚刚我已经把她送走了……”
“是的,她也应该回去看看,反正这阵子的学业也不忙。”
我们来到树荫下,凉风并不能带走身上的暑气,烦人的蝉叫仍在树上持续着,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们在一个葡萄架边坐下,那绿色通透的光影甚是好看,馨儿问:“你是怎么知道蓝蝶的外婆要去世的呢?”
“我昨天不是已经解释给你们听了吗?”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啊。”
“……”
“要不你算我什么时候死吧?”
“什么呀,尽说些瞎话,”我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年纪轻轻的……”
“不嘛,你算下嘛,算下嘛——算下嘛——”真像个小海子。
我故意学她的腔调:“不嘛,我不算嘛——”说完后还不解馋的笑出声来。
“打你……”她扬起她的小拳头示威。
“君子!君子!君子动口……”我连忙做出姿势应对。
她犹豫了片刻,等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轮捶”了下来,两手交替,比敲边鼓还快。一口气功夫结束了,才深吸一口气,说:“本小姐不是君子,是女子!哼!”
“哎,可怜天下帅哥心啊——”我故意学着文人叹息。
她突然靠了我一下,说“走,我们去买个冰激凌来吃。”
“一个?”我惊讶,“我们两人吃?你是在抠门还是再讲情调啊,我可是不结婚不恋爱的噢。”
“臭美啊,”她解释,“每人一个。”说完后,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把我往小卖部拉。
买来东西,一边吃,一边说着毫无边际的梦想。我突然问:“馨儿,你的童年,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知道一个关于你的童年最完整的故事。”当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本来喋喋的馨儿却安静下来,她双眼迷离的望着远方,好久都不说话……
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让馨儿连回忆都不敢有,馨儿就像一个谜,让我难以窥探,但又想知道个究竟。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从各个宿舍楼上传来说话、抱怨、洗漱的声音,我们也该准备去教室了。在上楼梯的时候,馨儿突然从后面叫我:“伟明,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会难过吗?”
“说啥呢?”我转过去笑笑。
她急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当然,谁叫我们关系那么好啊,”我蹭了蹭眼镜,“肯定会难过啊,你脑子里一天装的是什么啊。”我摇了摇头,故意作出很无奈的表情,她居然笑得很开心。
“伟明啊,要不,你再给我看下手相?”她试探性的问。
“哎呀,时间有的是,马上就要上课了,要是别人上楼的时候看到我拿着你的手在这里看,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们呢?”我说。
“……”她有点失落的样子。
“快说,呀!伟明啊,你怎么变成达尔文了呢?开始研究古生物了?你在研究熊掌还是山顶洞人的爪子?”我故作惊讶地说。
“去你的,”她推了一下我,“哒哒哒”的跑上楼去。就在她从我身边擦过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一阵冰凉的空气扫过,当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进到教室里了,天啊,这是什么能量,难道……
(第二十一章)笔仙
(第二十一章)笔仙
远清道人曰:普通人不要因为好奇,去玩这些不正规的请神游戏,因为这种方法安全性太低……
我带着疑惑,慢吞吞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脑海里不断的出现一些片段,都感觉和馨儿有关。竹林环绕的人家,满脸的泥泞的小女孩,十二三岁的女孩在竹林里罚跪,十七八岁含着泪的模糊的脸,熟悉的哭声,阴森恐惧的隧道……
这些都无休止的在脑海里播放,弄得我印堂发胀,我使劲的捶打自己的脑门,可怎么也止不住这些图像的流动。
“嗨,伟明,”阳阳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脑袋有点不舒服。”
阿华打趣的说:“你娃娃,是不是高原反应啊,我们这里是五楼,缺氧。”
阳阳听了笑得异常夸张,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很快到了放学时间,我收拾完自己的画笔,教室里只剩下几个人了,我突然记起今天上楼时发生的状况,感觉有什么事情需要嘱咐馨儿,“馨儿——”我叫着。没有人回答我,我从窗户向下望去,馨儿的背影刚好消失在转角的路上。
蓝蝶回老家了,落单的馨儿也够寂寞的,我想着,不由得有些怜悯起来,真希望馨儿能够开心每一天。
晚自习时间,是我们一天最自由的时候,像我们这些师范生,第一节晚自习就是能力训练。自己当老师,来主持节目,全班配合,乐在其中。很快第一节就下课了,二三节的时间是自由学习,通常我们会选择练习自己喜欢的画种,当然也不乏一些打情骂俏的同学们,毕竟这是大学嘛,恋爱自由。我们美术一班和二班是一个班主任,两个班共用一个宽阔的画室。宽阔到什么程度呢,要是人全部在里面画画,还能有块面积空来打篮球和踢毽子,这样的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就因为二班和我们一班都是共用一个大画室,所以人都熟悉得很,也很团结,经常有找对方班的异性谈恋爱的,用我们的话说就“内部资源共享,或交叉约分”。
如果是画速写啊,或看书啊,或者是临摹作品,就未必要到画室里去,我就留在教室里翻看这次从老家带过来的古书。
看着这些书,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原来除了《周公解梦》这些种错误百出的梦学书籍,还有真正的有心理学理论基础的客观的解梦书啊。搞了半天老百姓都把假东西当成宝贝,天天做了梦就来看书对照吉凶,结果谬论一大堆,复杂的梦境怎么能用一个干涩的概念词来概括清楚呢……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