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笑我自己。”朱雪飘咬了一下嘴唇。
“笑你自己什么?”
“我笑我这辈子是不能奢望你是我女朋友了。”
“……为什么?”听朱雪飘这么一说,江月白很难为情,但还是十分害羞,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你想想,我的全部秘密,你都知道了。包括对郭剑飞的同桌许冰魂的暗恋以及诺雅的事,像你这么一个优秀、美丽、绝顶聪明且有爱情洁癖的女孩会拿自己甜美的初恋去挽救一个情感上的残局吗?这种傻事你会做吗?”朱雪飘微微后靠,左手把玩着半杯橙汁,右手捏着下巴,半开玩笑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看得还挺透的吗?”江月白笑了:“哎,雪飘,假如许冰魂给你一个机会,进一步说她反过来追你,你会答应她吗?”
“不会。”朱雪飘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江月白一惊,朱雪飘回答得如此干脆。让自己大出所料。因为自己一直认为一个人做事再能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可能如此了无痕迹,更何况许冰魂对朱雪飘来说是初恋。初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的初恋,更何况朱雪飘是一个至性至情的人,难道是因为他碍于脸面或是在讨好自己而有意这样的吗?她再次看了一眼面无任何表情,平静得如一汪静水的朱雪飘。
“不为什么,自己当初所喜欢的人未必就是自己一生的恋人,并且真正的爱情是彼此双方的性格、文化修养、兴趣爱好、个人信仰等各方面的一个交点,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终究是一场悲剧,更何况许冰魂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所说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我再多的追求与付出终归于徒劳,终归于无情的伤害,彼此双方的!而且这种情感越深伤害则越深,与其让两个人都在这种情感与理智;友情与爱情;情感的施舍与流露,爱的渴望与被爱的痛苦之间煎熬,不如所有的苦难让我一个人承担,因为我是一个男儿!再说初恋不等于爱情。”
“噢!”江月白一笑,仿佛明白了什么,良久才像是很随便地问道,那你和许冰魂还有联系吗?
朱雪飘一愣,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为她又倒了一点橙汁打趣地侧面回答道:“真情的付出未必都能得到爱的回报!难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还是远离一点为妙!对谁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嗯!”江月白忍着笑,嘴唇紧闭点着头,而后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说“哎!雪飘,我发现你此时真的很可爱嘛!”
“是的,很可爱,可怜没人爱!”朱雪飘说出了江月白的心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江月白得了便宜却仍要卖个乖。“雪飘!我想问你一句话,可以吗?”江月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我要是说不可以,恐怕得糟报应!”朱雪飘看着一脸天真可爱至极的江月白笑着说。
“好吧!我问了!”
“问吧!”面对着美丽的江月白,朱雪飘醉心地一笑,非常的幸福。
“当你被爱情的铁拳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时候,你是否依然那么痴心不悔,保持着最出的执着!”江月白的玩笑似乎又有另一种意思。
朱雪飘被她逗乐了,有意迎合地说:“江月白!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这样的悲剧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我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算了!你别总问我了,你有男友吗?”
“没有!”江月白看了朱雪飘一眼,羞妮地一笑道。声音低低的,因为爱情的“寒酸”。
“不会吧!”朱雪飘有意吃惊地说道:“像你这样一个美丽得足可以遏杀全世界所有的男人的女孩不可能没人追吧?不会是心太高了吧!”
“不是太高了,而是太低了!”
江月白的解释让朱雪飘感觉她好像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好像自己很“人渣”似的。于是一笑道:“噢,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太优秀的人和太平庸的人的确太少了,中间的人却很多。”朱雪飘如梦方醒,他“同情”地说:“月白!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上帝在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同时,也必定会让一个男孩来到这个世界,那个男孩就是你未来的夫!这就是姻缘。”
“有道理!有道理!”江月白被他逗乐了,大为佩服地说道。
气温渐凉,夜色已深。
坐在高高的拜月楼上,凭栏远眺,夜色阑珊。如镜的西湖水隐隐泛着淡淡的银辉,仿佛在天的尽头,可望而不可及似的。
朱雪飘出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空荡荡的,朦胧间眼前仿佛又是许冰魂那倩丽的身影。已经四个多月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禁叹了口气。
“雪飘!你想什么呢?”江月白一手支着腮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喃喃地问道。
“没想什么!”朱雪飘低声答道。
“你会作一个职业作家吗?”江月白仍是出神地望着这茫茫的夜色。
“不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不做什么作家!写作只是我…….怎么说呢?…….只是把心中的感觉写出来而已,并没有刻意追求什么。况且我不想成为手执着玫瑰去讨饭的人,把自己禁锢得只剩下浪漫!写作永远只是我的一种兴趣爱好,永远不会成为我的谋生手段!”朱雪飘收回远涉的目光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噢!”江月白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八点了,“你什么时候走?”
朱雪飘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也是看一下手表,才遗憾地说道:“现在!”
“那么急吗?”江月白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她已经想到了这些,于是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与朱雪飘下了“拜月楼”。
也许是为了多说一些心里的话吧,两个人并没有坐车,而是步行,慢慢地沿着宁静的街道。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萦绕在两个人的心头,谁也没有说话,彼此的呼吸声听得真真切切。
“月白!”良久,朱雪飘才打破这种离痛的宁静说道:“开始你为什么瞒着我,不告诉我你是个女孩,难怪我向你要电话号码和照片你总是以各种借口拒绝,如果不是今日,恐怕我会被你骗一辈子。”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