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看他喝完了,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感觉自己这么做也有些过分了,于是举起筷子,给曲亦豪夹了两块羊肉:“对不起!我这个人就这样,平时跟人斗嘴、开玩笑惯了,因为这事儿,我爸妈没少说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让我一出生就被老天爷在脾气上打上这样的烙印呢!你,你不生气吧!”
这几句话与先前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判若两人。说得曲亦豪鼻子直发酸。曲亦豪抬头看了看舒畅,白皙的脸上绽着淡淡的微笑,左手拿着一方手帕不停地擦着脸上细碎的汗水。
“你看,是她!”舒畅无意识地抬头向旁边瞟了一眼,不禁说道。
“谁?”曲亦豪一愣,也是跟着向旁边看去。
“刘凯旋!”舒畅解释道:“这个店里一共四个人,一个厨师,两个服务员,她自己既是经理,又是服务人员,可以说既当爹,又当妈了……”
曲亦豪被她逗笑了:“是吗?”
眼前的刘凯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齐耳的短发,一对白嫩的耳朵上带着两颗耳丁,一套酱紫色的短裙,显得那么干练,她正在收拾四号餐桌。客人刚刚离去,杯倒盘斜。
“经理,这位先生要结账!”楼下传来喊声。
“嗳!我马上来!”刘凯旋应了一声,向楼下走去。
曲亦豪望着刘凯旋的背影,不禁发起呆来。
“喂,想什么呢?”舒畅提醒他。
“我在想你和刘凯旋。”曲亦豪收回目光。
“我们怎么了?”舒畅一笑。
“说不清楚,总之,你与她都是怪怪的!”曲亦豪喝了一口酒。
舒畅不禁一笑。两人相对无语,默默地吃着涮羊肉。
良久,舒畅才慢慢说,仿佛又像自语:“凯旋这样的女孩不但有美丽的外表,更有充实的内心。真的,我感觉人就应该靠自己,这样才能真正找到自我,拥有自我。真的,曲亦豪!我感觉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一场用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毅力、自己的年华去作为赌注的赌博,美丽只是一张王牌,但它不是全部的牌,要想赢了这场赌博,必需还要加上五十三张牌。”舒畅面含微笑,痴痴地看着杯中的酒:“真的,女孩怎么了!别人说女孩懦弱,我看不然,凯旋不是很好吗?自食其力,凭她的外表,足可以过衣食不愁的日子,可是那样将失去了自我,永远受别人支配,永远只是手,而不是脑。虽然这样也许会有许多困难,但这是为了自己,活的坦然。”舒畅越说越激动。“真的!我不喜欢那种娇滴滴淑女式的女孩,我喜欢那种冷静,沉稳带有‘铁甲’的女孩,她们为自己而活着。高兴时,大喊大叫,悲伤时,痛哭流涕。我相信她们失去的最多,但得到的也是最多。”曲亦豪对她的这番演讲式的谈吐很是吃惊,竟不禁忘记吃口里的肉,只是含着肉,呆呆地看着舒畅。不禁暗暗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孩,没想到她会对人生、对生活、对世间感触这么深。足见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
舒畅沉默了,把目光投向窗外,默默地浏览着街上来去的车辆、人流。
两人又边吃边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舒畅看了一下表,站起身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我去结下账。”舒畅拿起背包要下楼。
“我结吧!和女孩一起吃东西那有让女孩花钱的道理呢?”曲亦豪拉住舒畅。
舒畅一笑:“还是我来吧!我把人家孩子欺负得够苦了,那能再让人家孩子付账呢!”
“算了吧!你那钱好不容易向你老爸要的,说不定回家还得向爸妈告状,说哥哥欺负你,并且加倍地要这顿饭钱。”
“谁是……”舒畅本想说曲亦豪一顿,可是见刘凯旋走过来了,她只好狠狠地瞪了曲亦豪一眼!
曲亦豪得意地一笑,对刘凯旋说道:“姐!把账结一下吧!”刘凯旋一笑走过来。结完账后,曲亦豪向舒畅得意地一笑道:“走吧!小妹,回去晚了,爸妈该担心了?”
“怎么?你们是兄妹。不是……”刘凯旋颇为吃惊。“恋人”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不像吗?”曲亦豪一笑问道。
“长的一点也不像,不过性格上到有些像。”刘凯旋说道。
舒畅越听越来气,但又不好发作,只是礼节式的向刘凯旋道了一声别,便匆匆走了。
曲亦豪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眼睛看着天上的浮云,根本就不理会舒畅。
舒畅却是一肚子气地吼道“你笑到最后了,你好得意吗?”
“不,我好倒翻霉,遇到了这么一个刁钻古怪的姐姐。”
“姐姐?”舒畅一听不禁开心地笑了:“嗯!算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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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这几天的长假,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刚刚凌晨两点,朱雪飘就醒了,他坐起来,把枕头放在身后,靠着墙,打开笔记本电脑,又开始他的那部长篇小说《随缘聚散》的写作了。
一想到今天就可以完稿了,心里禁不住地一阵激动,敲键盘的手不自禁地微微有些抖动。
随着窗外星辰的渐渐隐退,东方的天空变成了一片血红。朱雪飘敲出了最后一个句号,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他把头仰靠在墙上,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为小说中男主人公明扬的死而深感遗憾和惆怅,眼前又是许冰魂那美丽的倩影。可以说男主人公明扬就是自己,而女主人公白帆就是许冰魂,“哀莫大于心死!”自己那颗深深挚爱许冰魂的心,已经死了,既然爱的心已经死了,那么所有的故事也只是苍白的残梦。以前母亲玉洁在看到《随缘聚散》部分的手稿时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自己许冰魂是不是女主人公白帆,自己当时只是苦笑不语,无法回答,因为许冰魂心中的白马王子不是自己,所以在每一个看过部分手稿的人问起白帆的事,自己都是回避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对许冰魂的这份爱只能是默默地埋藏在心底,痛苦地紧闭着这颗多情的心,在往事的尽头,细数累累自作多情的伤痕,静静地汇成一个苦涩的梦海―――《随缘聚散》。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