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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终南山脚下有一个叫胳肢凹的村子,有一年一家靠打猎为生的人家生下了一个怪胎,小孩一张脸像面饼,没鼻子没眼。猎人夫妇大惊,猎人悄悄把小孩扔在了林子里,这孩子也怪,扔在林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居然无事,更离奇的是百兽常在小孩身边聚散,猎人见这情形更疑心孩子是妖怪,索性悄悄搬走了。一天夜里,终南山附近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万物滋荣,小孩脸上居然长出了鼻子眼。小孩有了鼻子眼突然站起来喊道:“我渴,我饿。”几声清脆的叫声传遍了终南山,枝叶形成了树浪在传递着孩子的话,泉水叮咚全在转述孩子的话,满山的飞禽走兽口给孩子带来了食物。孩子骑在虎背巡游了全山,终南山山神是个大神,他惊异此景,觉得孩子对自己是个威胁,便悄悄把孩子带到了山下自己的道场。山神庙里住着一个乞丐,第二日乞丐睡醒后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孩子,乞丐动了恻隐之心便收留了孩子。孩子乖巧,三寸丁的人智力却高于常人,三岁便会行乞,四岁便能独当一面,五岁便能号令群丐,六岁的时候见一个和尚不顺眼,便想教训和尚一番,反被和尚关了起来,强逼小乞丐背诵了上千的佛家经典。七岁的时候,和尚放了乞丐云游去了,小乞丐有所悟求和尚把他带在身边,和尚不肯,和尚见小孩苦苦哀求便赐了他一个名字—当当丐,亦即寄望他做一个响当当乞丐。当当丐自从离别了和尚,便有了大的转变,师法自然、勤参佛法,终成一代名丐,降魔除道渐渐渐有了仙侠风度。
  犬牙宗者不知底细骂道:“死叫花子,你是不是活腻了,快快滚开,免得大爷们收拾你。”
  绿袍老祖低声问旁边的嘿嘿道人:“此人是谁?”
  嘿嘿道人低声答道:“当当丐。”
  绿袍老祖一听果然是此人,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这样一来犬牙宗者便站在了最前面。犬牙宗者掏出了宝贝香囊欲施法,当当丐说:“你最后收拾起你那破袋子,早年玉面狐狸使用这个香囊的时候便被我破了,玉面狐狸从此成了疤面狐狸。你这香囊想必是偷的狐狸精的吧,我与你无冤仇,我今日不想毁坏你身体,你好自为之。”
  犬牙宗者一听大惊,自己宝贝来龙去脉这老东西都知道,啊啊叫了两声,说道:“见你土埋在脖子了,我就放你一马。”犬牙宗者说着便退到了一边。
  当当丐说:“多谢,多谢。老叫花喝酒误了点事,才让你们有机会在此欺负些小辈,本想和你们一决胜负,难得这个长狗牙的家伙放我一马,我也不好伤了大伙和气。”
  悟一道人说:“狡猾的老东西,大家不要怕,一个老叫花有什么好害怕的,大家一齐上,做掉他。”其他妖人一听有理,齐声喊道:“上。”悟一道人嚷的最凶却呆在原地没动,悟一道人回头一看,其他人更过分,非但没上前反后退了几步。悟一道人恶狠狠地说:“一群没胆子的东西。”
  当当丐笑着说:“你也好不到哪去。不用打了,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既没胆又各怀鬼胎,不用打你们已经败了。”
  悟一道人当众被讥讽,红着脸不理其他人自顾自地向血窟出口走去,绿袍老祖见悟一道人走了,对嘿嘿道人和犬牙宗者说:“你们在这撑一会,我去把这个胆小鬼抓回来。”绿袍老祖说完话也急匆匆去了。
  犬牙宗者看着绿袍老祖的背影骂道:“这个老东西,一肚子坏心眼,妈的,肯定是跑了。嘿嘿道兄,大战在即,我们是不是也去解个手?”
  嘿嘿道人说:“嗯,好主意,人清爽了,打起来才畅快,走,解手去。”
  四个妖人夹着尾巴全走了,当当丐也嘘了口气,四个妖人真合起来和自己打斗,自己输多赢少。当当丐跳下来看了看宝宝,给宝宝嘴中塞了一颗药丸,对李嘟嘟说道:“这颗保命丸能帮他多撑几个时辰,到时咸宁老道自由妙法救他。”
  血窟内传来了惊人的爆裂声,当当丐犹豫了片刻,掉头也走了。
  洞口到处是夜猫子,四个妖人又聚在了洞口,犬牙宗者自有妙招,往地上一爬装作了一头狼,比真狼都像三分,犬牙宗者穿过夜猫子群跑了。绿袍老祖也身手不凡,绿袍裹住全身,全身放着紫气从夜猫子群里滚了过去也跑了。悟一道人看着嘿嘿道人,嘿嘿道人说:“这两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跑的真他妈快,咱们好歹是个修道之士,怎么能装些畜牲扮作肉球溜呢?我们杀出去。”
  悟一道人说:“嘿嘿道兄所言甚合我意。”
  二老道被逼无奈只能硬闯了,夜猫子阵虽厉害少了小不点指挥效力差了好多,两个妖人拼着全力终于杀出了重围,野猪一直躲在草丛里,看到狼狈的嘿嘿道人想欺负一下,跃上去一口咬住了嘿嘿道人大腿,嘿嘿道人大吼一声,取剑要劈野猪,野猪识趣提前跑了,嘿嘿道人精疲力竭咽下这口恶气走了,野猪在一旁哈哈大笑,从此在嘿嘿谷附近多了一段传说—“野猪大战妖人,妖人狼狈而逃”,这么精彩的故事当然是野猪自己添油加醋传播出去的。
  血窟内最后几只顽固的魂魄被收入了炼妖壶,咸宁道人和得得道人正用道家真气气化洞中精血,狭小空间内猛然膨胀的血气使得穴顶岩壁出现了裂缝,爆裂声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冬瓜道人见状,拔剑向洞顶飞去,人剑合一硬生生穿透了山石打通了洞穴和外边广袤的天地,血气沿着隧道飘散了出去,众人嘘了口气,这些精血终于有了归宿,飘散在广阔的自然,渗入了孕育万物的大地。
  功德无量,众人终于除了世间的一大隐患。
  ……
  看不尽的奇峰异水,听不倦的鸟语虫唱。
  咸宁道人站在青翠欲滴的峨眉山顶峰沉思不语,桃桃问:“老道士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咸宁道人说:“你快看那轮红日,云海上托起的火球慢慢烧遍了整个天际。”
  桃桃说:“是啊,那燃烧的天际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咸宁道人说:“也许什么也不是。我有心事想找你谈谈。”
  桃桃说:“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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