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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直静坐的桃桃被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举目望去,远处的李嘟嘟和廖一修与魑魑怪打了起来。廖一修和李嘟嘟头上飘着红盖头,淡淡的红光罩住了二人,进入红色光晕中的魑魑怪慢得像蜗牛爬,李嘟嘟的两个犬牙无情地砸向涌上来的魑魑怪。廖一修的酒葫芦像座小山似的在魑魑怪群里飞舞,炙热的酒葫芦放着红光、散发着热浪,吃过苦头的魑魑怪见了酒葫芦远远躲开。魑魑怪头目在上空的悬崖上吱吱怪叫,催促着魑魑怪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桃桃见李嘟嘟和廖一修抵挡吃力想过去助阵,却发现了一件怪事,自己的双腿不见了,桃桃急得哇哇哭起来,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没心的孩子,刚打了个盹双腿也没了。桃桃甩了甩手臂,谢天谢地双手还在,桃桃停止了哭泣。桃桃永远那么容易满足,即使没了腿她却感激自己的手还在。桃桃甩手臂的时候无意抖落了身上的轻纱披风。
  远处一直在攻击李嘟嘟和廖一修的魑魑怪听到了桃桃伤心的哭泣,攻势变得慢下来。魑魑怪群中几只大个的魑魑怪尖叫着跑向了桃桃,十多只魑魑怪围住了桃桃,几个魑魑怪交头接耳吱吱叫着。
  一只秃尾魑魑怪对其它魑魑怪说:“她是谁?有些怪唉!”
  桃桃说:“我叫桃桃,你们这些苦命的东西想杀我吗?”
  众魑魑怪听到桃桃会说魑魑怪语惊得目瞪口呆,许久后秃尾魑魑怪上前说道:“你刚才是不在哭泣?为什么哭泣?”
  桃桃说:“我是个桃子小妖,没有爹娘,我变成了人形却没有人心,如今我的双腿也没有了,所以刚才伤心的哭泣。”
  秃尾魑魑怪说:“苦命的桃桃,是妖就要受人的打压,你又是一只有缺陷的妖,更让人同情。我们何尝不是,呜呜……”
  桃桃问道:“你们有什么伤心事吗?”
  秃尾魑魑怪说:“我们生于猴群因为相貌古怪被赶进了深山大泽,常年躲藏在不见天日的潮湿洞穴,靠吃些枯枝败叶为生,即便这样我们仍是些人神共愤的东西,因为我们是秉天地戾气而生的怪胎。”
  秃尾魑魑怪一席话惹得众魑魑怪泣不成声。
  桃桃问秃尾魑魑怪:“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秃尾魑魑怪呜咽着说:“很久很久以前,一只蚊子精可怜我们就把我们从各地请到了这里,这里虽然阴冷潮湿却很少被外人骚扰。蚊子精把我们召集到这就走了,只是任命我们当中一个最大的魑魑怪统管所有魑魑怪,这个大魑魑怪又要求我们杀死任何闯入这里的活物。”
  桃桃说:“为什么?”
  秃尾魑魑怪说:“我也不知道,好像让我们在这里守护什么东西。”
  桃桃说:“这不挺好的,活得无忧无虑的。”
  秃尾魑魑怪说:“你有所不知了,我们秉天地戾气而生,虽有不死之身但暴戾之气常在夜间折磨我们的身躯,令我们痛不欲生。而且我们只要不死就永远无法获得轮回,更不敢奢谈成仙得佛。”
  旁边一只老迈的魑魑怪说:“最凄惨的是我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里还要常受魑魑怪老大的折磨催残,只要他心情不悦他便会抓住不顺眼的魑魑怪啃咬掉他的胳膊腿。虽然魑魑怪的胳膊腿百年后还能重生,但这期间的痛苦与不便谁能体会呢?呜呜……”
  桃桃发现这些面目狰狞的魑魑怪身世如此凄惨,同情地问道:“那你们不是死不了?不是永远无法摆脱现在的惨况?”
  秃尾魑魑怪说:“也会死,只要虔诚修行慢慢修炼会使体内的戾气减少,到时便会慢慢老去。若正常死亡了,我们求之不得,但中途横死便惨了,死后魂魄还会被戾气吞噬,下辈子依旧活在戾气的阴影下,多了更多的苦难。不过我们的老大从来不让我们安心修炼,他发现谁私下修炼便会咬掉谁的胳膊腿。”
  桃桃说:“他干吗这样做?”
  秃尾魑魑怪说:“有很多魑魑怪体内戾气太多无法消除,所以变得异常凶残,这些魑魑怪常逼迫老大镇压那些修炼者,即便自己生不如死也要让别人受同样的折磨。而且老大得到过蚊子精的许诺,若他能保证地底洞穴不被外物入侵,蚊子精成仙后便会来引渡老大走上正途,有了这个私心,他便逼迫大家整日里打杀保持战斗力,哪允许魑魑怪们变得老巴巴、病恹恹的。”
  桃桃说:“唉?你们怎么和我聊天?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吗?”
  秃尾魑魑怪说:“是啊!不过走近了你,便不想杀你了。刚才有好几次,我们在你头上发现了佛光。”
  桃桃惊讶地说:“佛光?呵呵……定是你们眼花了,太荒诞了,编一个合理点的说法嘛,魑魑怪真幽默。”
  老迈的魑魑怪说:“真的,刚才你头上泛出淡黄色的佛光,以前这里的石桌也偶尔发出类似的佛光,这石桌据说是一个有道高僧送给蚊子精的,非比寻常,你头上放出的光同石桌放出的光一样所以我们对你起了敬重之心。”
  桃桃说:“这么说你们不准备杀我了?”
  秃尾魑魑怪摇了摇头说:“你是一个不幸的小妖,也是一个与佛有缘的小妖,我们不杀你了,为自己积点功德。”
  桃桃说:“你们不杀我,魑魑怪头目怎么会放过你?”
  秃尾魑魑怪说:“我们不杀你不代表别的魑魑怪不杀你,你好自为之。啊啊……呜呜……我不行了,啊啊……呜呜……我要死了……”秃尾魑魑怪边说边装死躺在了地上,其它魑魑怪见秃尾魑魑怪装死,也咿呀地嚎叫两声躺在地上不再动弹。桃桃看着这些不想和自己为敌、装死的魑魑怪,笑了。
  桃桃和秃尾魑魑怪说话时,李嘟嘟和廖一修已渐露疲态,支撑不了多久了。围攻他们的魑魑怪已经改变了进攻策略,众多魑魑怪爬上了绝壁,绝壁上结实的冰块竟被魑魑怪成块成块的弄下来扔向李嘟嘟等人,密集的大冰块砸向李嘟嘟和廖一修,令二人屡遭险情。特别是廖一修,他看到桃桃被一些魑魑怪围住后老分心,不时有一些冰块砸在身上,鼻青脸肿的廖一修不仅受了伤而且手脚也逐渐被冻得麻木起来,李嘟嘟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分心照顾廖一修,结果二人都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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