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啊!看外面风大雨大的,快进去。”叶强打开门就把还愣在那的叶展辰拉了进去,看到叶展辰全身湿漉漉的,叶强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这孩子一定是受了什么大的打击了,不然他不会像现在”现在的叶展辰,叶强也只有在当年那位老人走的时候才见过一次。
“爸!你回来了,今天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看身上都湿了,赶快进去换件衣服啊”回过神的叶展辰看到父亲,立即将那副愁容藏了起来。
看着叶展辰面部表情的变化,叶强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知道叶展辰从来都不让他担心,即便有再大的委屈或困难都是如此,他也从不问他不想说出来的那些事,尽管他的心里非常想知道。
“出去借钱了,希望在开学前可以把你的学费凑好,可爸无能,没能借到一分钱”说着,叶强的心里又涌出一阵愧疚之情,自己也太没用了,连儿子的学费都需要向外人借。
“你是不是又去大姑家了?”叶展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由于激动而引起的自然反应。
“是啊!不然还能去哪家呢?”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忘了他们三年前是怎么对你的了”说着叶展辰的眼前又浮现出三年的那一幕,三年前,叶强在不知道叶展辰选择了一所三流中学的时候,就到自己的亲姐姐家准备借钱,让叶展辰去城里最好的高中,可自己的亲姐姐就像看到乞丐一样,用扫帚把他赶了出来,当时41度的天气,叶强就跪在她家门前,一直到晚,他的亲姐姐叶英都没有出来看一眼。
叶强听了叶展辰的话,一句话也没有,他也不想去啊,他也不想受别人的屈辱啊。今天他不仅给自己的姐姐下跪,甚至还磕头,求她可以看在已去世的父母面上,借点钱给小辰读完大学。可她不但没有借一分钱,还说穷人的孩子就该本分点,好好的做个农民,不要指望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侮辱自己可以,但不可以侮辱自己的儿子,在是叶强唯一的人生信仰了。
看着叶强面部不停变换的表情,叶展辰知道父亲今天一定又受到了侮辱,他的心里的某个想法就下雨后的春笋一样,在疯狂的生长着,他要发达,他要报复,报复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伤害过他父亲的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戚。
“爸,不用去求人了,这是我们学校给我的奖金,还有我已经申请了K大的全额奖学金,不用家里出钱的,而且上大学以后,我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所以你以后在家不要太操劳,你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你还要等享我的福呢!”叶展辰把今天的钱交给了叶强,但他没有把卓文君给他钱的事告诉他,这份恩情就由他自己记着就行了。
“爸让你受苦了”看到面前的一叠钱,听着叶展辰满是关怀的话,只在自己爱人墓前流过泪的叶强也双眼朦胧了。
“没有,做你的儿子我很知足”没有一点矫情,那是发自内心的真情。
听到儿子这句话,叶强默默地转身进了卧室。
第二天的清晨,经过了大雨一夜的冲洗,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叶展辰一如既往地跑到湖边开始每日必练得太极。
或许是心里有太多的烦心事,一套太极怎么也不能流畅的打完,又准备练一练自己学来的格斗招式,可同样的半天也无法集中精力,本该非常有力的招式变得软软绵绵的,本该非常快的招式也变得迟钝。
“小辰,你怎么了,有心事吗?怎么打拳如此无力”一个令叶展辰想不到的声音从湖边的大柳树后面传来,看到那个双手放在身后的老人,没有在自己父亲面前哭过的叶展辰,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跑到老人的面前,哭着趴到了他的怀里。
“孩子,你受苦了。”老人看到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叶展辰也双眼湿润地说道。
“师傅,你去哪了,你知道吗?徒儿好想你,徒儿还以为今生都无法再见到师傅慈祥的面容,听不到师傅的教诲了。师傅离开的这段时间,徒儿遇到很多事,变得好迷茫,徒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老人就是小时候教叶展辰太极的陈道陵,当年在他游历祖国大好河山的时候,偶然遇到叶展辰,发现他有学武的天赋,就将自己穷尽一生在太极上的所学所悟都教给了他,也就结下这段师徒缘分。
“孩子,你有什么迷惑,难道这么多年的磨炼,你还能被这个世道打倒吗?我记得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坚韧的像石头了,如今为何变得如此的彷徨。”陈道陵也很想知道是什么能让这个小时候就坚强到不怕苍天的孩子长大后而害怕面对的。
叶展辰看着老人的面庞,心里的阴云就像见到了太阳,他将自己最近的一些事都告诉了他,包括被拒绝后,自己由伤心而引起的报复心理,还有对大姑的仇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迷茫,他害怕自己堕落到地狱的底层。
“小辰,记住‘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不要有太多的顾虑,有些事决定了就去做。人只求今生,来生如何又怎样,堕落十八层地狱又如何!但还有一点也要记住,千万不要辜负爱你的人,尤其是你将来的女人,不管你将来有多少女人,都不可以令她们任何一个伤心。因为那样,即便你下到十八层地狱,她们也会放弃天堂跟随你去地狱。”老人听着叶展辰心里的痛楚,轻抚着他的头。
“师傅,可以吗?让爱我的人陪我下地狱,我不会伤心吗?”听到陈道陵的话,叶展辰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很多。
“会伤心,但离开她们,她们比你更痛苦,欠她们的就在今生好好待她们吧!”陈道陵知道叶展辰的心里已经再也不会有什么迷惑了,上天给他的困苦,他终有一天会还给它的。
“恩!徒儿记住了”此刻的叶展辰变得更加坚强,不似以前的自信、乐观,而是一种把命运踩在脚下的坚定。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