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得了花染香给的消息,一边查探花万金有没有遗留的踪迹,一边加急赶路,现实很残酷,什么线索都没有。
云飞一度怀疑花染香的提供的信息的真实性,但是想到花染香那么爱护花家的下人,云飞就将内心的怀疑压下,他可忘不了花染香想杀了他的眼神,现在想起背后还是凉飕飕的。
一路盗匪横生,流民四蹿,云飞越发觉得这个差事烫手了,这种情形下,真的很难得到有效的信息,无法,云飞只能让手下拿着花万金的画像,问路边小店的店家,问迎面而来的流民。
还真有人说见过类似长相的人,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云飞得了消息,精神振奋了不少,带着人马不停蹄地搜寻着,可惜最终是没有找到。
每当云飞想要放弃的时候,就有人说见过类似长相的人,云飞就再次打起精神,不断地暗示自己花万金应该就在前面没错了,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人。
每次趁兴而追,总是失望而归,云飞都开始怀疑,是花染香事先安排人引诱自己不断地向前走,云飞很懊恼,眼看着花染香说的地方也快到了,既然来了,就仔细地找一找吧,说不定花万金真的潜藏在这里。
其实云飞真的多虑了,地方只是花染香临时胡诌的,至于那些说见过花万金的人也只是巧合,就当做老天爷也在帮花家吧。
云飞很认真地搜索着,不放过每个犄角旮旯,只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云飞心内的怀疑日益增加,自己肯定是被花染香蒙骗了,云飞不由得恨上了花染香。
云飞此时正在街上,正思索着便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花万金”,经过这些日子,花万金的模样早就刻入云飞的脑海中,看着迎面走来的人,云飞再次拿起手里的画像仔细对比了一下,直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后二话不说地冲上去,将对方拿下。
云飞心生得意,忍不住说道:“花万金,让我好找啊。”
对方当然不是花万金了,只是刚好和花万金长得像,就像努破月和花染香长得想象而已。
对方一脸懵逼,直囔囔道:“你是谁?你抓我干嘛?”
云飞自然以为花万金在狡辩,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问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抓你的人就好了?”
对方可不是个好拿捏的,反问道:“抓我?我犯了什么事你要抓我?”
此时的云飞心情大好,耐着性子说道:“花万金,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对方一脸疑惑地问道:“花万金是谁?我还赚万金呢!”
见“花万金”还在抵赖,云飞张开手里的纸给“花万金”看,还在旁边得意地说道:“啧啧啧,通缉犯呢。”
对方嗤之以鼻,只一句:“我不是什么花万金,我是王大胆。”
听着对方自保家名,云飞哈哈哈地笑了,语带讽刺地说道:“王大胆?”
笑够了,云飞接着说道:“花万金,没想到你还是个孬种,都给自己改名换姓了?花万金这名字虽然俗气,总比王大胆好听些吧?啧啧啧,真不知道你怎么养出那么硬气的女儿?”
对方才不听云飞啰哩八说,就听见云飞在嫌弃他的名,中气十足地反抗着:“看不起谁呢?”
要是换做一个知道花万金情况的人,早就知道这不是真的了,想那花万金久病缠身,哪里有精力跟云飞瞎扯这么多,还不断地挣扎着。
云飞说够了,这几日的郁气也消散了,说起来,云飞还挺佩服花染香的,为了几个下人,把自己的爹都交出来了。
云飞对着“花万金”说道:“别急,怎么这就回边城,让你跟你女儿团聚。”
王大胆简直是不想说话,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都说了自己不是那什么花万金,非不听,现在还要将自己带去边城,这是唱的哪一出?
平日里的云飞也不是个傻的,只是抓到“花万金”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加上一向自负,无论王大胆怎么辩解,他都觉得王大胆就是花万金。
云飞二话不说就启程回边城,老爷应该等急了,自己得赶紧回去交差。
临走的时候,云飞还看了眼王大胆,对手下嘱咐要将王大胆看好了。
王大胆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云飞,就不说话了,心想,算了,反正在这里也是孤身一人,能免费去边城看看也不错。
王大胆就是王大胆,名不虚传啊。
云飞以为“花万金”是放弃挣扎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在前面领路。
此时,真正的花万金正在王家村悠闲地晒着太阳呢。
适应了几天,花家二老已经逐渐适应王家村的生活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当然花家二老是看着王家村的其他人这样生活。
花家二老可悠闲自在多了,唠唠嗑,晒晒太阳,吹吹风,再担忧一下花染香,日子很慢,却很惬意,如果花染香和君子影也在,那就更好了。
“老爷,也不知道香儿怎么样了,阿劲怎么还没写信来?”
花夫人刚整理完花染香此前住的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可整理的,东西都叠放得很整齐,花夫人就是抹抹尘,睹物思一下人。
花万金叹了口气,安慰道:“夫人,阿劲这会估计刚到边城,信哪有那么快来啊?”
看着花万金气定神闲的样子,花夫人出言怪责道:“我看老爷是一点都不担心香儿的死活。”
听了这话,花万金可不依了,反驳道:“我怎么就不关心香儿的死活了,呸呸呸,香儿肯定好好的。”
花夫人一脸的不接受、不相信,花万金继续说道:“担心也没有用啊,希望子影和‘济风堂’的人可以将香儿救出来,若是香儿出了事,咱们就跟着香儿一起去,到时候一家人在下面团聚不也挺好的?”
一把年纪了,对生活没什么要求了,花万金就是希望花染香能过好。
花夫人听花万金这么一说,笑道:“你倒是豁达,我也不是怕死,就是担心香儿在牢里受苦,你也知道香儿那孩子身体不好。”
“夫人,你要相信子影能把香儿照顾好的。”
花夫人闻言,不再说话,坐在花万金的一旁看着夕阳西下。
不多时,出去窜门的君文氏回来了,看到花家二老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无端生出几分羡慕,谁不希望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互搀扶到老,君文氏再强势,到底是个女人。
羡慕是羡慕,但生活还是要过,君文氏笑着打破了这一幕岁月静好,说道:“亲家公今日身体可好?”
花万金点头笑道:“没什么大碍了,让亲家母担心了。”
花万金欣赏君文氏的坚韧,独自将儿子抚养成人,又因为君子影三番两次遇事而受罪,如今还能这般开怀,实属不易。
君文氏也念叨着君子影很久没有写信回来了,不知道君子影和努破月怎么样了。
此前,还没有为云博远办事的时候,君子影隔一段时间会写一封信回来,自从帮云博远办事以后,处境不同,有时候一忙也忘了,干脆就不写了,再者,云博远可能会怀疑君子影在向外传递消息。
花夫人赶紧说道:“刚才我也念着呢,结果被老爷说了一顿呢。”说完,还白了花万金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们都很担心,就你不担心。
君文氏笑笑不说话,在心里祈祷,老头子,你在天上可要保佑子影啊。
花家二老来了之后,花五的压力大了许多,每日要忙得更晚才能回来,回来之后还要做饭,有时候君文氏也会帮着做,花夫人觉得过意不去,也在慢慢地学,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才是真正的过日子吧。
花五一开始不习惯,在花家,花夫人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花五总抢着不让花夫人做,花夫人知道花五是顾忌自己的身份,认真地和花五说道:“虽然现在你还叫我夫人,但是如今的我是和你一样,夫人只是一个称谓,我们都是讨生活的人。”
此后,花五也不再坚持,毕竟他也没那么多的精力能面面俱到。
自己动手,才更能体会花染香在王家村的生活,花夫人是用行动在想念花染香,希望花染香能尽快回到自己的身边。
花夫人也去看过那个孩子,听花五说墓碑的花染香一笔一划雕刻的,花夫人心疼不已,想来那段时间的花染香应该很无助吧,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这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偷偷认识了多少苦楚。
花夫人盯着依然崭新的墓碑,心里默默想到:“孩子,下辈子还要做我的外孙,我和你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现在,你也要保佑你娘能平安归来。”
林间起了一阵风,轻轻柔柔的,似在答应花夫人的要求。
第一百一十八章: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