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子上床后便挑起话题道:“哎!听他们说,感情最深的还是初恋,真的是这样吗?”杨孝钕这段时间见妇娘的话总是怪怪的,便巧妙地把球踢过去,说:“你可莫忘了,我的初恋可是你呢,只是你妈妈看不上我这个穷光蛋,才把初恋拱手让给了别人。”辣妹子淡淡地说:“也是啊,我妈妈没眼光,我也没感情,还是叶银花叶医生有感情,也有钱,办店,起屋,慷慨相帮,对你的帮助太大了,你可不能忘记人家哟!”杨孝钕见妇娘嘴巴中含着浓烈的醋,就说:“我们眼下只有合伙关系,没有其他任何来往。”辣妹子就说:“真的吗?就没有想过经常吃杯酒,叙叙旧什么的?”杨孝钕见妇娘话中有话,就肯定地说:“你又神经质了嘛,我们偶尔与老乡熟人聚聚,你也要管?”辣妹子就说:“我管,我管了吗?我又能管住吗?我只是感到奇怪,你们两个人‘偶尔’聚会,就被我‘偶尔’看到了,真是巧合啊!”杨孝钕如梦初醒,他直看着辣妹子,像是以前不认识一样,很久才说:“好啊!你真能!学会跟踪人啦?!你都看到了么格,说来听听呀?”辣妹子就拉下脸说:“你们说的么格悄悄话,自格心里清楚得很,还要问别人吗?看来你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呢!”杨孝钕就说:“我当然晓得。那天晚上你给我讲了‘哑巴吃铁’的故事,又说到杨孝辉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叶银花晓得,就约了她。原来你是在下我的套,你居心何在?!”
杨孝钕的做法合情合理,辣妹子其实也同情叶银花的人生。因为没有生育能力,又不甘心做人下人的叶银花,在陈玉秀、杨孝钕,还有好多人的竭力劝说下,只能嫁给比自格大二十多岁的、有崽有女的、而且还是当过自格老师的公办老师,叶银花教比自格只小五六岁的继崽杨孝辉学医,杨孝辉却是既像纨绔子弟,又像地痞流氓,从来没有叫过叶银花“妈妈”,也没有称呼过“师傅”,而是一直叫着“姐姐”。到后来,杨孝辉见没有外人在时,还胡编乱凑地唱起沙锣一样的花鼓调:“我这里将大姐好有一比啰……叶大姐,我的妻呀!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啰……我把你比妓女(织女)……”叶银花听后,当时就委婉地劝说了他,他却变本加厉,试图调戏叶银花,叶银花忍无可忍,只得将事情告诉老公。杨家父子大闹了一场,最终断绝了关系。可是,当杨孝辉酿成了医疗事故,面对巨大的赔偿,无力支付时。叶银花还是说服老公,为杨孝辉填补了窟窿。以后,杨孝辉没有么格赚钱门路了,也经常找叶银花借钱,叶银花尽管晓得这是老虎借猪,还是“借”过几次。只是面对杨孝辉越来越大的胃口,叶银花无法满足,干脆就拒绝,没想到杨孝辉就动刀威逼……
杨孝钕把这些告诉辣妹子后,深深地叹道:“唉!银花的命真苦啊!”本来,要是在往常,要是心中没有结,辣妹子应该理解他们的交往。可是,那天的心结扎得太紧了,这两天心情又很不好,每天每晚都输钱。辣妹子因此没好气地说:“天下命苦的人你都可以不帮,叶银花的苦你可得帮忙解决哟!”杨孝钕问道:“么格意思!你今天怎么句句话都不干净?”辣妹子就说:“你心里没意思,干净的话,还怕别人讲么格?”杨孝钕问:“哪个讲么格啦?”辣妹子说:“人家讲你杨老板即使不是二等公民,至少也是三等公民了。”杨孝钕想起眼下一种说法,说是“一等公民国外有家,二等公民家外有家,三等公民家外有花……”就问妇娘道:“你看呢?”辣妹子说:“我看也差不多,不然不会不想回家,也不会不想妇娘。”杨孝钕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他说:“不想回家,不想妇娘,也是你造成的,还怪我?!”辣妹子就说:“也嗨!真是脚不打草鞋,草鞋还打脚呢!你在外面与情人、与服务员快活,还把账赖在我身上了?”杨孝钕就说:“是我赖在你身上吗?你与一个老单身公,一个新单身公天天快活,没有白日黑夜,还想我回家吗?我回不回家有么格必要呀!”辣妹子被老公点了死穴,猛然一惊。其实,凭借女人的细心,辣妹子早以感觉到了老公的情绪,心里也曾抱愧过。只是,世上好多东西都有瘾,当官的有官瘾,做生意的有钱瘾,唱歌的有歌瘾,演戏的有戏瘾,在日常生活中,有的人有酒瘾,有的人有茶瘾,有的人有牌瘾,有的人有赌瘾,更可怕的是毒瘾和色瘾,这样的瘾弊一上来,怎么也会控制不住,以至于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因此,辣妹子尽管有些觉察甚至内疚,却难以控制已经形成的瘾弊。然而,人就是这样,虽然晓得身上有病,却不想让别人看出病,不想让别人指出病,假若别人指出了病,等于看到了痛处,伤到了痛处,便会恼羞成怒。因此,辣妹子一反常态,愤怒地说:“我就是与湾里几个人在一起玩玩过日子,害了你好大的事?”杨孝钕就说:“我是懒得讲你,你以为那几个麻友是么格好人吗?就说那个疤脑壳吧……”
第十八章
第9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