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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于是,杨孝钕说是事情忙,经常不回家。回家有么格意思嘛,一见到辣妹子心里就有气,就想去妈妈那里去坐。可到妈妈那里坐不了一会儿,妈妈又下逐客令,他不走,老人家还会生气呢!辣妹子心知肚明,老公那根肠子还是弯的,里面还是气鼓鼓的,一时间还扯不直,气也放不完,就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慢慢火气完全消了,自然就会直的。其实,辣妹子的肠子也不是顺畅的呢,家娘分开过,并不会比在一起过得差,杨孝钕无声无息买来了电视机、洗衣机,这么一大笔的开支,她连狗屁都没有放过一个,想来小鳅鳅跟着他奶奶,这些也是要用的,更重要的是担心节外生枝,再闹出事来,就穿泡了,自格就由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杨孝钕每次回家来,都少不了给妈妈买一些吃的穿的用的,她也不吭声。老人家只能吃这么多,有些也还是给鳅鳅吃了。退一步说,就是只给鳅鳅买,他奶奶吃没吃?多吃还是少吃?只有天晓得。至于穿的用的,更不会很多了,而且也会现面的。自格每每过去,陈玉秀还主动告诉她,拿给她看,并且问道:“闺女呀!不晓得钕生与你商量过没有?”辣妹子不好怎么回答,只有点头认可。陈玉秀又说:“其实,我离天越来越远,离地越来越近了,根本没有必要买这么些东西。以后穿不烂,放进棺材里去沤泥土,也太可惜了。”转眼还说:“闺女呀!我也经常给钕生讲,你们要多孝敬我亲家母,她老人家更不容易,养女十八年,吃米七十二担呢。眼下闺女到了我们家,你们可不能把妈妈丈母当外人啊!”辣妹子心里虽然不很舒服,却也只有应诺。只是自格在新屋里,尽管电视机大许多,清晰许多,却没有老屋里三代人的天伦之乐。因此,辣妹子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时,总是觉得身上凉飕飕、冷清清的,往往尚早就打瞌睡,甚至心里对分家的事还真的有些后悔呢。辣妹子想来想去,就从城里买回来一副麻将,在八仙桌上搭一条毡子,日日夜夜搓起来。
  辣妹子与几个麻友打麻将的兴致使极高,杨孝钕碍于乡里乡亲的面子,也为了维护妇娘的面子,只有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望楼板,想着东西南北的事情,耳边时常传来打麻将的调侃言语。“一条。”“吃一个。”“两坨。”“碰起。”“你可莫放炮哟?我会接炮的。”“不放炮我就自摸了。”“自摸?不值呢”……既粗俗,又酸溜,甚至有些肉麻。杨孝钕想去直接叫停,又怕失却男人的风度,希望通过喝茶撒尿等行为能够间接提醒他们,又是对牛弹琴。因此,他往往是带着等待和希望进入梦乡。先前杨孝钕回来时,收场还早一些,后来也不管了,输了的想扳本,赢了的还想赢。几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了,才散场困觉,辣妹子上床后也没有么格话讲,纳头便困着了。有时老公找起来,心情不好时拒绝,心情好时也当是完成任务。与老公没有几句话说,梦中却有说不完的话,一时“一条”,一时“两坨”,一时“自摸”,一时“放炮”,把个杨孝钕弄得也扯不出呼噜来了,也不晓得辣妹子嘴巴里出来的是麻将话,还是故意调情的痞话。
  一次杨孝钕回家来,见麻将桌上三缺一,散场后他就问辣妹子道:“杨孝辉怎么没有来呀?”辣妹子就笑道:“恐怕是找当牛郎的机会去了吧。”杨孝钕不懂他们牌桌上的黑话,辣妹子就兴致勃勃地说:“我讲一个‘哑巴吃铁’的故事给你听吧。”就将麻友疤脑壳杨孝益前天讲的一个酸溜溜的真实故事进行了翻版。
  疤脑壳说,这是一件实实在在的真实故事,事情发生在茶山坳,那天有两个正在采茶的少妇一边采摘茶叶,一边聊天。
  这个问:“你老公一年回来几次?”
  那个答:“两三次嘛。你那个呢?”
  “四五次嘛。这还不容易,要他来时,我打个电话讲个白话,他敢不来。”
  “你还好些,老公听话,比我好多了。”
  “好么格啰,有吃的时候胀死,没吃的时候饿死。”
  “哎,你说,我们妇人可以挺住,他们男人怎么挺得住?”
  “你是新妇人、老外行呢!男人有的是办法,根本不用挺呢。老辈人有句话说:男人相思想一刻,妇人相思进棺材嘛。再说,眼下不是流行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好些男人在外面打工不想回家,是有码子吊呢!”
  “可不是嘛,男人在外头风流,妇人却在家里守活寡。你看你,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真的花不来。”
  “你呢?一针能够扎出一碗血来,更浪费了呢!我看你其实可以去找野男人,弥补损失。反正他们男人在外面做得,我们妇人在家里也做得?”
  “也是啊!人家讲,与自格的男人困觉,算是白困了,与外面的男人困觉,说不定还有钱进呢!眼下好些妹妹崽在外打工,打的就是这号工呢。”
  “有不有钱倒没关系,只是觉得太亏了,却又有贼心没贼胆。万一讲了出去,面子丢尽不算,还会闹出事呢!”
  “没贼胆是没有破胆嘛,破了胆就么格也不怕了。”
  “怕就怕有的男人批厚,他们这边沾了光,那边还得讲出去,显示自格有本事。”
  “哎!要是找一个哑巴就好了。”
  “你敢吗?”
  “你敢我就敢!”
  “真的?”
  “那还有假?”
  不一会,不远处还真出现一个“啊——啊”嚎着的放牛郎,而且还真是个哑巴。她们中间的一个就麻起胆子叫道:“哑巴——过来!”放牛郎就“啊——啊”地赶着牛过来了。这两个少妇就在茶园里与这个哑巴搞上了。一个回合还不过瘾,她们缠住哑巴又做了一轮。大汗淋漓的哑巴再也受不了了,拔腿就跑。一个少妇还望着逃离的背影叫道:“哑巴!下午再来啊!”没想到那个哑巴只回头狠狠地讲了一句话:“你们以为哑巴吃了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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