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的很死，没上厕所，没做梦，只等一缕阳光把我照醒。
　　卧室的窗帘还拉着，中间的一条缝里透下的一小缕阳光明晃晃地照着我。
　　转眼看时，原本应该在身边的老何已不在，我一摸，他睡过的地方是凉的，这老家伙起床已经很长时间了。
　　起身上发现身上酸痛，不脱衣服睡觉就是睡不好。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指到了十一点，难怪太阳会这么亮。
　　我刚站起来，就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我拉开卧室的门看到老何手里拎着油条老豆腐。
　　老何见我，笑着说：“年轻人，不行吧，喝就酒就起来来了。我买了早餐回来，敢紧吃点吧。昨天喝了了一肚子的酒，身上空的很呐。”
　　老何的脸上红红的，仔细看还能看到一条青一条紫的印痕，这些印迹应该都是拜我所为。
　　我坐下来吃老何带回来的早餐，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昨天晚上没问完的话继续下去。
　　“何师傅，一块吃。”我把要走开的老何拉住，要他和我一起吃。老何却直走到了镜子前，梳理他的头发。
　　印象里老何的头发不多，虽不至于秃顶，也差不多。
　　我说：“何师傅啊，您还在那美呐。”
　　何师傅道：“是啊，许你们年轻人照镜子，就不能让我们老年人也照照啊。”
　　“您不老，您年轻着呢。”
　　“唉，老了，都退休了，从今天起，我没想好能干什么。”
　　“能干什么？寻梦呗！我要是您，我就寻求自己的梦想。”
　　“啥？寻梦？”老何笑得嘻嘻哈哈：“我这么老了，哪里还有什么梦想，我的梦想在几十年前就死了。”
　　“我听说过梦想转移，梦想消失，可是梦想死了却是第一次！你的梦想是什么？”
　　“唉，都是很多年的事了，那时候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嗨，我跟你说这些什么，那都是很多年的事了。”
　　“那姑娘是不是叫小兰！”我直接说出了老何梦中的女孩的名字。
　　老何听到这个名字，吓得梳子都掉到了地上，眼睛瞪得比铜环还要大，他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打开了老何的第一道心理防线，今天能否把老何知道的事情全部问出来，就看这一次了。老何这个老东西我问了他那么多次他都不告诉我一点事情，这次我就先吓吓他，然后绕着问他。
　　我心里也很纠结，心想想的是老何啊老何，你敢紧地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为了能复原那些日记，为了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都好几个星期没睡好了，可是嘴上我不敢怠慢，老何这老东西不服软，就得来硬的，来横的。
　　我道：“老何，你以为你那点事能瞒得过所有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华中银行的吗？有一次我去拜访一个老领导，我和老头子喝了几杯酒，那老头子一高兴就给我讲了几件有趣的事，其中就有你的。说你喜欢一个叫小兰的女孩，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没有结成秦晋之好。”
　　“老领导是谁？马汉三？”老何焦急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吧。”
　　“不可能，这的事没有人知道。”
　　老何心虚了，我更加肯定老何昨天晚上说的不上瞎话，做的不是春梦，而是确有其人，确有其事的真人真事。
　　我继续说道：“老何啊老何，你这人怎么样这样呢？咱们怎么说也相处了六年了吧，你还跟我说这种瞎话，一点也不实诚，我还欺待着你给我说说你的故事，让我了解一下你做的事情，然后帮你把心里的疙瘩解开呢。你确是没一句真话。”
　　老何想撇开不说，却又被我的话说的没了底气，若有所思道：“我有什么疙瘩？”
　　“老何啊，我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了解你我能这么说吗？你说说看，你脸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老何摸自己的脸，他脸上的巴掌痕经过一夜的酝酿，正是涨的最大的时候，他还没全碰到就因疼痛而缩了回去，换成轻轻的抚摸。
　　老何边摸边道：“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正想问你呢，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和人打架了，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
　　“是打架了，而且打得很厉害，要是打得轻了，也不致于肿成那样。”
　　“和谁？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和你的心魔。”
　　“瞎掰吧你就，你写小说编故事的吧，你是不是还想弄个雪山飞狐出来。我看你是没有睡够，脑子变残了，要么就是昨天喝酒太多，把脑子给烧残了。”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你的脸是不是不疼了？我告诉你吧，你那脸是自己打自己的！”
　　“我自己打自己？不可能啊，这么多年了，我除了睡觉打呼噜，没有其它的事可做呀，要是我有个梦游，咬牙啥的习惯，我老婆应该告诉我呀。你倒说说我怎么打自己的？”
　　我看老何着了我的道了，心下暗喜，嘴上继续道：“何师傅，你喜欢小兰，可是你也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呀……”
　　“我道底说什么了？”老何的脸沉了下来。
　　“你喝了很多酒，本来站都站不起来了，可是我扶你回家，路过那些照片的时候，你忽然打自己耳光，边打边说‘我对不起你啊小兰，我不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不该对你耍流氓，我对不起你。’”
　　老何的脸已经变黑，似乎有无尽的力把他压了上去，整个人都缩了回去。
　　我再问道：“老何，你不该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耍氓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多不好，你会晚节不保的。”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弄巧成拙，会不会因为我要挟老何而把她激怒，或者是我虚够的这个故事本来就很蹩脚，老何连想都不用想就予以否定，然后把我赶出家门。
　　我正担忧时，老何一声长叹，说道：“唉，我心里使终放不下这件事，年轻的时候做错一件事，却要用一辈子的内疚来还。不过这么多年了，也该到我还清的时候了。我也有了家，有了孩子，我不想再有那么大的包袱了。我原本想找个机会好好回想一下自己的过错，给自己一个悔过的方法，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刚退体，就要开始了。续然你发现了我的事情，那我就经过告诉你，让你来帮我一起评断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