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去哪?”这边的六子看到舟信独自下了地窖,有些奇怪,里面的人不是出来了吗,还进去干嘛。
第三十五章
舟信在一步步走下阶梯,站在黑暗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地上有一个熄灭的火把,他却不想点。明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却觉得不对劲,在地面上时他感觉到有人在里面,也许是很强烈的直觉让他下来了。想到这里,他走近了那个大酒缸,手停留在上面许久,静静地呆在那里,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是不语那道蓝色的身影。苦笑一生,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中邪了,离开了地窖。
他刚走,大酒缸的封布就被掀开来,不语的脑袋从里面冒出来,她整个人都浸在酒里,脑袋晕乎乎的,扑腾几次都没扑腾上来,可能是刚才喝了几口酒的缘故。她刚才也不过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警惕性那么高,竟然亲自下来了,但唯一能藏身的就只有那个酒缸了,泡在里面可真不好受。刚刚她离他应该是最近的吧,可注定陌路的两个人有缘也无分,他还在寻找长生,她也追随着他的脚步来了,却不是以前单纯地想为他好了,只是不让他如意而已。
已经到了外面的舟信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藏在酒缸里,他知道里面的酒是满的,也就没有查看,骑着马离开了村庄。
不语跌跌撞撞地从地窖里爬出来,感觉天旋地转地,跑到院子里的井边直接将打来的水就往身上冲,冲了几次身上还是有酒味儿。可天色不早了,这里死的人有好几百口,她可不想在这儿呆着,晚上前必须得回到兵营附近的帐篷。不过就算再急着回去,不语还是在山坡的小棚里将衣服烤干了再走的,不然回去铁定着凉,在这里又有没大夫,她可没胆子去找军医。
等她骑马走出村庄时,看到躺在地上的一个人,佝偻的身子已经僵硬,盘起的白发垂下几根银丝,是个老妇,她死了。不语来到她的身前,看她的衣物觉得很是眼熟,可看她样子却是没见过。这时远处传来了恐怖的狼嚎,不语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了,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老妇,淡漠地离开了。她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这里的惨剧,她只能默默哀悼而不会做些什么,她也做不到什么。为了守护眼前的东西,承受失去时的悲伤,她已经很累了。
回到帐篷时天已经快黑透了,马夫点了一堆火在帐篷外,看见不语回来了凑上去,道:“姑娘你哪来的酒啊也不给俺带点。”
“你怎么在这儿?棠狸呢?”不语回来的路上还想着棠狸一定是走了,他巴不得自己把马车给他呢,可现在马夫还在这儿,她也没见到棠狸的人影。
“哟,那小哥骑马说找你去了,现在都没回来咧!俺以为他找到你了。”一提这事儿,马夫突然想起来了。
“什么!”不语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棠狸来找她了?可她没看见他啊,现在都还没回来,肯定是出事儿了,这大晚上的,等会儿大雾弥漫的时候就更危险了。
“我去找他,你就呆这儿吧,三天后,如果我们都没回来,你就回去吧,工钱去天下第一拿。”说完,不语已经跳上了马,她也不想这样吩咐,只是三天后还没回来的话,不论是她还是棠狸都凶多吉少吧。如果棠狸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陪他在这里消失都是有可能的。
不语按照她当初离开的路线原路去找着,想着他有可能去哪,不过这里到了夜晚就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明显的标志可以辨路,所以她走的也是大概方向。一路她不敢大声叫喊,惹来狼群就不好了,心惊胆战地走了一个时辰。
好安静,这是她的感觉,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往上一抬头,也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天是极暗极暗的黑色,却又有闪烁的繁星为它点缀,这不是另她惊讶的,惊讶的是天的远边出现的白色,它们很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却像一条光带,长长的。过了一会儿,不语就看见它消失在山坡后面了,急切地策马追过去,到了时面前的场景变了。朦胧的白雾里有一个又一个人影,他们撑着船,向着上游走着,水流并不湍急,很很轻松地就能刮动。人影很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河面,之所以说是很多,不语是靠他们船头挂的灯笼看出的。他们并不停留,走过这里又去了更远的地方。
不语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明明知道白雾里的东西可能会有危险,还是义无反顾地过去了。她看到了一匹马!在白雾边上嘶鸣不肯离去,也不敢踏进那团白雾。她抚上马背,马儿才安静了下来。马儿身上的东西她很熟悉,那是棠狸的上次出走时放进去的,现在都还没拿出来。这是他的马,他人不在这儿,哪去了?不语看向白雾里面,他不会是去那了吧。想着,她在白雾外面看了一阵,选了一个地方进去了,那个地方的白花被踩烂了,应该是棠狸踩出来的,在满是白花不能下脚的时候,她相信他会踩出一条路来。果然,循着那条路她到了河边,偏偏什么人也没有,这可要急死她了,再怎么也不可能人间蒸发吧!除非有有带他走。
“对了,除非有人带他走!”不语瞬间醒悟过来,激动地跑出白雾,跳上马让它朝着上游走,完全没注意到的是脚上沾染的上的白花汁液变成了紫色。
琼国。
罗大人在浮生河另一边的琼国军营内,骑马在大帐在望着那条白雾中光带,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也是一手策划的。
“罗将军,杨大人已经被我杀了。”磁性的男声从一旁传来,他腰上别了许多小匕首,袖里也鼓囔囔的,藏着柳叶刀,正是昨天在小树林里杀杨大人的人。
第5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