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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惊讶之下,棠狸策马让马儿过去,刚开始还好好的,越来越接近河边了,闻得到一阵阵花香,简直要让人飘飘欲仙了。马儿嘶鸣一声停住了蹄子,在白雾外面滞留不前,怎么赶都不进去。他只好下马拍拍马背道:“哥们真不够义气,难不成你还怕水?不进去就在这儿等着我。”这马很听话的,除了受到惊吓不会乱跑,所以只要他早去早回就不用担心。
  一脚踏进浓雾里,棠狸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这里有好多白花,香味都是它们传出来的。随意蹭了蹭脚上的汁液又蹭上了更多,这些花跟水做的一样一碰就流出汁液来。既然这样他倒不客气了,踩着花往前走,反正鞋都湿了,留下一片残花败叶到了河边。
  这里的雾气特别大,宽阔的河面上也染上了雾,看不清对面,水流得极缓极缓,没有任何声音。他凑上去看了看,划拉划拉水,这才有了几丝涟漪和水该有的声音。站在这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白色的花,还有被映成白色的河,寂静得不像是在人间。这个时候的人会感到无限的孤独,特别是棠狸,他已经快被莫名其妙的忧伤和孤独淹没了,不由自主地躺倒在花丛里,闻着这里的花香不愿意走,直到闭上眼睛睡过了过去。
  被浓浓的白雾笼罩的河面上渐渐出现一个人影,撑着船到了棠狸身边,他白色的斗篷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是男是女。下了船,他将棠狸拖到了船上,白色的琼觞被放在他胸前,撑着船又消失在河面了。
  琼觞村在离浮生河不远的野地里,村庄也笼罩在雾色里,门口还开满了琼觞。此时琼觞已经被马蹄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花瓣沾上了泥土,还有血迹。村庄安静得很,就像没有人一般,但从里面飘出的黑烟来看,这就不正常了。倒塌的房屋上是大火燃烧过的痕迹,涂了毒的羽箭满地都是,村民们躺在地上,有的还在家里,却……
  这是不语到时看到的景象,还在马背上就吐了,眼前的惨状触目惊心。好不容易才下马,血已经浸透了土地,还有大片大片的紫色散发着腥臭,将头上的毛毯拉得再紧些时不语才敢牵着马儿进了村庄。
  走了不久就到村庄的中心了,一路上看到的场景自是不用多说就知道有多残忍了,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不会是琼国吧,这里和他们屠过的村庄惊人地相似。最后寻遍了村里的每个角落不语都没有发现还能喘气儿的,连畜牲也没放过!她沮丧地牵着马来到村庄后面的山坡上,那里还有放羊的人搭的小棚,可以在那看到底下的草地。不语将马拴在棚里,不经意地一瞟,看见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在山坡下跑着,仔细一瞧是一条狗,嘴里叼着一个篮子跑进了村庄。
  这是不语来这儿看到的第一个活物,顿时百感交集,冲出小棚去找那条狗。跑到村里看到那条狗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将篮子放了下来,用爪子挠着地,不一会它竟然就和篮子一起消失在那了。不语一惊,擦擦眼睛走进院子,东翻翻西找找就是没看到那团白色。
  “不会吧。”她嘀咕着走到它消失的地方,蹲下来将手放在地上,一下子明白了,这狗不会穿墙术,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它只是跑到了地下而已。这地上的不是什么土,而是一块被人用泥土特意掩饰过的门,还是往下开的,底下应该是个地窖。也就是说这里可能还是有人活下来喽?狗不会那么聪明到会开这门的。想到这里,她高兴起来,还有人活着就好,这样还有机会搞清楚来龙去脉。
  这门被不语找到了,不过她怎么进去啊,难不成敲敲门说:我不是来杀你们的,能开门么?不用想她都能预见这样说的后果,所以直接否决!不语苦恼地摸着下巴在门边转圈圈,经过一阵思考,敲了敲门,然后趴吓来听里面的动静。有人在上楼梯时轻微的嘎吱声,到了门边就停下了,想来是不敢轻举妄动。不语开口说话了,道:“下面有人么?刚才路过你们村子人都死光了,看见你们家狗才跟过来的,要不开开门吧。”
  底下一片寂静,门也没开,不语不依不饶地对下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做思想工作,道:“我不是杀你们的人,如果是我早就拿东西砸这门了,这门是木头做的,你们家门口就有一锄头,你说那个硬呢?”说完底下又传来嘎吱声,应该是怕她把门砸了吧,但还是没开门。
  不语故意敲得门咚咚咚的,道:“你不来门我就砸喽,一,二……”
  “吱呀”门开了,差点儿把她鼻子碰到,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将她拽进去,门又关了。
  里面一片黑暗,还有不语吸入肺里的都是充满酒香的气味儿,这儿真是一个地窖!可让她心情不好的是她什么也看不见,那个抓她下来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喂,能出来点根蜡烛吗?”
  “扑哧”一根火把点燃了。
  “哦,这比蜡烛好多了。”不语吃惊地说着,四下打量着这里。地窖里有个酒缸,酒香就是从里面溢出来的。更让她好奇的不是这些,是举着火把的那个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指甲长长的竟是黑紫的,乌黑的头发被扎成小团盘在脑后,胸前的衣襟让别着一朵朴素的白花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淡淡的,大部分都被酒香盖住了。女人脚边乖乖地躺着一只白狗,还有一个篮子,里面是几根胡萝卜和土豆,想必是白狗为主人带的。
  “你们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了找它吧,罪孽!罪孽!还杀了村里的人。”女人失声痛哭起来,扭曲的脸在火把的映衬下阴森森的,突然伸出手就要抓不语。向后一跳不语躲开了,跑到酒缸边沿和她玩起了追逐战。一边躲着,不语也不知道这大娘是不是把她当作杀村民的人了,可她解释了半天还是等她跑累了才停了下来。
  “呜呜,他们生气了,会从浮生河出来报复的。”女人坐在地上,手不停捶着地,很气愤的样子,指甲刮得缸吱吱呀呀的,刺耳至极。她说的话不语一个字也没听懂,“它”是谁,“他们”又是谁?这是在打哑迷啊,可这大娘又一直哭,是村里人的死对她刺激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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