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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那天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殷夏拒绝了所有的参加要求,声明只想跟木绒倾两个人待在一起。她们静静地坐在蓝色的角落里,四周的一切似乎跟她们无关。她们只是安静地听着,看着,周围喧闹的人群。
  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就不会主动来找你。
  她们的麻烦很快就来了。大概是只有两个单身女人的关系,隔壁桌的几个男的一直看着她们。虽然木绒倾现在已经知道,蓝色是一家比较正规的酒吧,但还是觉察到一丝不安,她轻声说:“殷夏,我们走吧。”殷夏摇摇头:“一定要熬过今晚。”木绒倾虽然不太明白,但也只继续坐在原地。终于,隔壁桌忍不住走了过来。
  木绒倾别过脸,不理会他们的搭讪。一转头,还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殷夏已经开始跟人家拼酒了。木绒倾着急地拉住殷夏,殷夏笑着看着她,说了一句:“就今天一晚,依我这次。”木绒倾知道说了也没用,只能叹了口气,静静地坐在旁边观察那几个人。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最坏的结果就是殷夏喝醉。只要自己是清醒的,就能确保大家没事。
  过来的三个人很会劝酒,一个高个,一个戴眼睛的,另一个瘦瘦的尤其会说,但木绒倾依然冷冷地坐着,不理会他们的劝说。殷夏跟他们边喝边聊,木绒倾发现对方讲话还是比较有水准的,知识面也比较广,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是一家知名公司的,在这边出差。只不过他们每次说完话,结尾都离不开劝酒这个主题。木绒倾心想:他们八成是空虚寂寞出来找乐趣的,想一醉方休?
  一会儿过后,殷夏摆摆手不喝了,木绒倾知道再喝就到她的极限了,对面几个人精神还很好。殷夏忽然推了推木绒倾,对那三个人说:“我的好朋友,从来没醉过,你们肯定喝不过她的。”木绒倾愣在那里:“殷夏!”
  殷夏捏了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帮我个忙,把他们放倒。”木绒倾仔细地看殷夏的眼睛,一丝醉意都没有,非常认真。看来不是说的糊涂话,可是犯得着非要喝成那样吗?木绒倾还在犹豫的时候,殷夏已经把杯子递到了她面前。
  木绒倾叹了口气,拿起了杯子。等到他们三个都趴在桌上的时候,木绒倾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殷夏开心地拉起木绒倾,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有些冷风拂面,走了几步路,殷夏停住脚步,转过身笑着看她:“我早发现了,你每次喝啤酒都不醉。以后我有秘密武器了。”木绒倾无奈地摇摇头:“都喝撑了。殷夏,快十二点了,今晚要过去了。”话刚说完,殷夏忽然走过来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前,木绒倾僵硬地站在那里,感觉殷夏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木绒倾伸出手围成一个环,护住殷夏的头想挡住风。
  不知过了多久,木绒倾觉得自己已经被冷风吹得有些空了。殷夏抬起头,泪光闪烁地笑了:“对不起。”木绒倾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殷夏,我想去厕所。”
  十二点过后,两个人手挽着手,坐在公交车上。一站又一站,从起点到终点,从终点又到起点。
  殷夏说,她也爱坐夜车的感觉,很清醒,很孤单。
  殷夏说,这么多年,她都放不下,今天,潇洒地放纵一次,她才能彻底地告别过去。
  木绒倾隐约能猜到一些,但是,她什么都没问。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今后的殷夏是快乐的,什么都无所谓。她伸出一只手,轻轻转过殷夏的脸:“殷夏,圣诞快乐!”
  殷夏的脸上,暖暖的微笑。
  第二十章悲伤散场
  第二天是正常工作日,木绒倾哈欠连天,殷夏却精神抖擞。熬到中午,木绒倾都感觉有些撑不住了。她疑惑地看了看精力旺盛的殷夏:“我们到凌晨才睡了那么一会会儿,你都不觉得困吗?”
  殷夏开心地笑了:“木绒倾同学,以后要多锻炼身体啊,看我,偶尔熬个夜都没什么影响啊。”木绒倾笑了起来:“你哪里有锻炼啊?从没看你出去练过。”殷夏笑着弯起了手臂:“基础,不锻炼也要看基础的。”
  下午木绒倾困的厉害,为了驱散睡意,只好没事就跑茶水间跟厕所。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经过B区的时候,夏漫俊敲了敲桌子:“木绒倾,你这样算不算磨洋工啊?”木绒倾赶紧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嘘”的动作:“别喊,我坐下就困。”夏漫俊笑着递过一包咖啡:“冲了喝吧。”木绒倾摇摇手继续往前走:“要自然的,不能强迫不困啊。”
  勉强支撑到下班,木绒倾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她闷着头跟着殷夏后面走了出去,直到看见石行的车,才恍然醒悟过来:今天殷夏不坐班车,可自己是要坐的啊?她赶紧往回跑,被殷夏一把拉了回来:“你干嘛?”木绒倾一脸无辜:“我去坐班车啊。”殷夏笑着把她塞进石行的车里:“你睡昏了吧?下午跟你说过晚上一起走的啊。”木绒倾一脸迷茫:“那我们去干嘛?”殷夏的脸上有轻轻的微笑:“带你去见高严。”
  木绒倾愣在那里,顿时清醒了很多。
  石行把车停到了一家酒店门口,高严住在这里。他跟几个同事在这边办事,第二天就要回去了,临走时大家聚一聚。木绒倾不但见到了高严,还见到了昨天跟他们喝酒的三个男人。他们居然是高严的同事。
  木绒倾很是尴尬,殷夏倒很坦然地笑了笑。三个人一个劲地夸她的酒量好,石行惊讶地看着木绒倾:“原来你这么厉害。”木绒倾撑住额头,尴尬地打着哈哈。
  “昨晚在蓝色,我听到他们聊天时候说的话了,当时心里想,不会这么巧吧?谁知道他们真是跟高严一起的,所以我答应跟他们喝酒。”殷夏低声告诉木绒倾。木绒倾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殷夏一定要她放倒那三个人了。
  晚饭过后,木绒倾开始佩服殷夏了,她真的是说放下就放下了。席间她谈笑自如,从容幽默,又是那个她熟悉的殷夏了。高严有时候安静地听她说话,有时候平静地回答,两个人好像淡如水的朋友。
  临走的时候,殷夏伸出手:“高严,一路顺风,我祝你跟你夫人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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