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仿佛散步般髙守感受着活着的感觉,不知不觉内城的城门出现在自己眼前,正想走过去找个卫兵带自己去找马车行。“少爷”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妇女就这样跪在自己面前。想也没想,髙守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把他扶了起来。待站起来一看,鹅蛋脸,蓝头发,蓝眼睛虽然没了浓妆艳抹脸色很不好,但是却多里几分‘病西施’的感觉。
“露丝,你怎么在这?”可不是露丝嘛,现在的她多了几分朴素,虽然憔悴却也另有一番滋味。
“少爷,我出来时看你走了,找了一路总算找到您了!少爷让我做你的奴婢吧,做牛做马在所不辞!”露丝说着就要下跪,赶紧拉住他,髙守沉声道:“不要再下跪了,我不是什么少爷,我只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露丝抬起头,一脸的不相信。“不相信吗?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金币啊。你认为一个贵族少爷会体谅你,知道走投无路的感觉嘛!”看着髙守认真的表情,露丝张了张口没有说话。要说自己以前的家也算是一个小贵族,“上流社会”人的想法她多少也知道一点。髙守看她不说话,知道她信了随即问道:“既然碰到了也正好,我想找辆马车你知道地方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家就在马车行边上,我这就带你去。”露丝赶紧答道。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旁边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别人看来还以为是母子俩呢。髙守就这样默默的跟着露丝,期间露丝又去买了一些肉蔬菜等食材。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二人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废旧仓库前,髙守看到破败的仓库摇摇欲坠,四面墙也只剩下了两面半,一些腐朽的木板胡乱的钉着架起一个不晓得空间,再加上一块门,仔细看去也还真是一个小屋的模样。
“洁西卡,洁西卡,宝贝,你在哪呀!”露丝带着髙守进了破败的小屋看,除了一些破破烂烂的布片布条挂在一张床板边上形成一个长长的床帘外,哪里有半个人。于是露丝也顾不得招呼髙守,把手中的东西一扔发疯般的进进出出,高呼起来。先是在仓库周围,然后声音越来越远,髙守知道她是扩大了范围。
无奈髙守也不认识洁西卡长什么样相帮也帮不上,看着唯一的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髙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总不能乱走吧。听着床板“咯吱吱”的响声髙守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一不小心把它们家唯一的家具给毁了,那罪过可大了髙守自己调侃自己。
这一蹦高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么破的床连床被子都没有,干嘛要挂这么长的床帘啊!想着就一一扯掉那些破布片,把头伸到床下一看,一个满脸张兮兮的小女孩就这样像只小狗蜷缩在那里,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包袱,一只铁锅挡在身前,脸上两道白白的泪痕分外醒目,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她还活着。看着她微微轻动的鼻翼,髙守心中一酸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迷蒙中一个个画面闪过眼前:桥洞下,水泥管里,垃圾筒旁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个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也是这样在寒冷的夜里蜷缩成一团,不时飞起的破报纸从他身上渐渐消失,虽然睡着了但眼泪却兀自流着,如果靠近还可以听到:“爸爸,妈妈....!”。
“啊!”髙守发泄般的大吼,一把掀翻那唯一的家具,缓缓地抱起了地上的孩子髙守坐在她刚才躺着的地方。蓝色的头发,尖瘦的脸孔,瘦小的身子几乎没有重量。似乎感觉到了温暖,洁西卡侧了侧身子紧紧地埋进髙守的身体。髙守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看着。直到听到一阵阵绝望的哭声:“呜呜...!洁西卡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的错啊!妈妈知道错了!你回来吧!呜呜呜呜.....!”
“露丝,露丝!”髙守小声的叫着,似乎是听到了髙守的叫声,露丝停止了哭泣,进了小屋。“嘘!”髙守对着满脸惊喜的露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露丝不要吵醒洁西卡。“少爷!”看着髙守脸旁的泪痕,露丝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也不管髙守瞪眼,轻轻的擦拭掉,然后也靠了过来三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
“嗯!”洁西卡被滴在脸上的泪水惊醒了。由于是面朝着髙守,于是第一反应她就尖叫起来:“走开坏蛋这是我的,是我的!走开!”一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袱,一边用不知哪里来的木勺敲打着髙守的脑袋颇有几分彪悍。
“洁西卡,洁西卡,洁西卡宝贝,停停停!!!”露丝先是一惊,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紧紧地抱着洁西卡,一边叫唤一边摇晃。听到露丝的声音洁西卡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推开髙守,一下扑进了露丝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妈妈,妈妈.....!”略带歉意地看了眼髙守,露丝也紧紧地抱着洁西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道:“好好,妈妈在这,妈妈在这,不害怕不害怕啊!”
揉了揉有点疼的额头,没有血,幸好洁西卡没有多少力气。看着哭抱在一起的母女俩,髙守却只能就这么坐着,他的腿还被压在下面呢。
哭了一阵,在露丝的抚慰下洁西卡总算平静了下来,“请问,我能收回我的腿吗?它已经麻了。”髙守小声问道。“啊!”露丝赶紧抱着洁西卡站了起来。
“洁西卡,那是什么东西啊?”髙守原地蹦跶几下驱除腿部的麻痹感,然后指着洁西卡还紧紧抱在怀中的那个包袱。洁西卡看了看妈妈,露丝把她放在地上,伸手接过洁西卡的包袱,抖开一看原来是一条公主式的连衣裙,不过裙摆上显然打了个补丁好像有火烧的迹象。洁西卡一看那烧掉的部分,双眼一红又哭了:“妈妈,我错了,我不该爱漂亮把裙子烧破了,妈妈你打我吧!不要不要我!”。露丝眼泛泪光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条裙子是给洁西卡的礼物,破了就破了,妈妈再给你做!”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