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是断续草?”
“清小兄弟别小看它长的奇丑无比,却能接断骨,活血化瘀,功效奇大无比。”
“好神奇。”
清衍按着王二哥交的方法寻找续骨草,原来京城以外的世界是如此奇妙,后悔没早几年出来闯荡江湖。
身后冷不丁响起的落石声,吓得他跌坐在地上,转身看了一眼认真割着金边兰草的王二哥,讪讪的转回来吐了吐舌头,幸好没看见自己刚才出糗的样子。
继续挖着眼前的药材,金边兰草随风摇摆,一边寻找长在翠绿中逐渐要枯萎的草,中间冒着嫩尖的续骨草,从肥沃的黑土中挖出来;往空空如也的背篓丢去,擦去额头的薄汗眺望着远方,不知道现在锦风兄醒来了没有。
背篓里的续骨草变得沉甸甸,“王二哥,我这边好了。”
“行,那就下山,等下晚了就得抹黑回去了。”
下山时沉甸甸的背篓压的清衍右肩素白的衣衫晕染嫣红,已经忘记疼痛的他此刻只想着快些回到小木屋看看锦风是否醒来,脚下一滑,跌坐在泥泞的羊肠小道上。拍了拍脏兮兮的灰尘,脚下的步伐比平常快了不止一倍,回到小木屋时,湛蓝的天空染上墨色银河,挂上皎洁的月色。
从吃完早饭一心想着早点采完药材给锦风兄敷上,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饥肠辘辘的他闻着香味流着口水。
踏进木屋,眼神欢呼雀跃的盯着优雅喝着鸡汤的萧墨,激动的两步并作一步坐在他的旁边。“锦风兄你什么时候醒的?”
萧墨眼角抬了一下看了一眼,难得的柔和回道:“谢谢你救了我,刚刚。”
“你感觉有没有那你不舒服?”
“没有。”
清衍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才想起背在背上的竹篓取了下来,没在言语,现在的他只想填饱自己叫嚣的肚子,拿起白瓷汤勺准备舀鸡汤,习惯的用右手他,刚抬起来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悄悄的缓到左手,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舀着碗里的鸡汤,一脸满足的喝着。
萧墨低潋的皱了皱眉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清衍素白衣衫上的嫣红,让他心底向针扎一般梗在心底,自然的夹起瓷碟里的肉片,递到青衍嘴边。
清衍一脸茫然疑惑的盯着眼前的肉片,“锦风兄………我自己来。”
萧墨没有言语,就这么举着肉片。
时间流逝,从厨房端菜进来的夫妻二人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互相对望了一眼,无言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屋外的蝉鸣吹着战鼓,夜里南风起,清衍终于受不了吃了下去,整顿饭完他再也没有动过筷子,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飽嗝。心道:要让着伤患,照顾好伤患的心情。
一天的劳累让清衍随意的洗漱完,躺在软榻上进入梦中,完全不知有人在拔他的xie衣,萧墨小心翼翼的褪去他右肩上的衣物,温柔的抚摸。碗大的伤口只是随意的处理了一下,就去帮自己上山寻找药材,如若不是女子告诉自己,他一夜未眠守候在自己身旁,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夫君,也许会怀疑他是皇后派来的奸细。
第十章告别
萧墨小心翼翼的取出怀里的伤药给清衍敷上,准备躺身睡下,屋外传来忽短忽长的“嗷呜”声,他拖着受伤的左腿,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挪。
深怕吵醒熟睡在梦中的人,木屋外的密林里魏忠看到萧墨走来立即单膝跪地。“参见王爷,属下来救驾来迟请王爷责罚。”
“这次不怪你,可有查到什么?”
“谢殿下不罚之恩,最近几日打探到江南提督是一个财迷,非常的精明干练,喜好男色,准备建一个城中酒楼现在需要大量的钱财,给反叛的乱军提供银两。”
萧墨沉思了一会,眉头紧蹙,平淡的语气含着怒火说道:“现在局势瞬息万变,必须尽快拿下他,容不得半点差池。”
“属下明白。”
魏忠隐身退去在黑夜之中,密林恢复了以往的安静,萧墨一步一挪的回到屋中睡下,向来睡得轻醒的自己第一次在清衍的身旁睡的如此沉稳。
翌日……
清晨。
清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自己一只大腿架在萧墨的胸前,毫无睡姿的样子,瞄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他,悄悄的收回双腿。
门外王二哥的叫喊声响起,“清小兄弟,早饭做好了。”吓得清衍收回来的腿停在半空中,对上萧墨悠悠转醒的眼神,尴尬的道了声“早”,一阵风似得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坐在饭桌上,假装镇定自若的喝着碗里的粥,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平日里从未如此过,今日这是怎么了。偷瞄了一眼一脸冰冷的萧墨,优雅的吃着碗里的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收起偷瞄的目光,喝着手里的粥。
王二哥夫妻二人草草的吃完早饭去后山采药,留下二人瞪小眼。
清衍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下墨色的眸子提溜提溜的转着,现在身无分文,要不问锦风兄借点银两,不然去北辰国投奔大舅的路途只能讨饭。还不能确定能不能在深冬之前赶到,说不定饿死再半路,眉头微蹙,可自己同锦风兄也不是很熟络,他未必能借给自己银两。
抱着试试的心态开口问道:“那个……锦风兄可否借小弟一些银两,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为何?”
囧迫的清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未向别人借过银两,不知道该如何向锦风兄解说,看着起身准备回屋的他,猛的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搀扶,让萧墨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不在开口提借银两的事情,如今锦风兄的伤少则半月才能恢复,自己就这么走了也太不道义了,在心底默默的唾弃自己一万遍。
“伤口还疼吗?”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