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草听见刘芳泽的笑却想哭,叹了一口气,强压心中的难过,说:“刘芳泽,你以为我不希望医院搞错吗?可惜,千真万确。不过,你相信你二姐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的。是何晏外出嫖娼,染了这种病,回去传染给了你二姐。”
刘芳草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她怕刘芳泽听不清,所以尽量说的清楚。因为,她实在不愿意重复第二遍。
刘芳泽呆住,他慌忙环顾了一下卧室,幸好琪琪不在卧室,她和她的爸爸妈妈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呢,不然就坏了。他不愿意让琪琪知道他的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外屋电视机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声音极其细微的,所以刘芳泽断定外面的人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内容。饶是这样,刘芳泽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很急。
大姐说的是真的了?刘芳泽怔怔地,还是不太相信。
“真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觉得这是假的,——我不大相信。”刘芳泽皱起了眉头,他无法接受。大姐的话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他无法把这样的事情和自己的二姐联系起来,无法把这种事情放到二姐的身上,二姐那样的人,怎么会有怎么样的事情,这那儿和那儿也不搭边啊。
刘芳草叹了一声,说:“刘芳泽,你以为我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吗?我也不相信啊,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不是说我们不接受事情就是假的。这叫什么事,我也弄不清。”
刘芳泽突然很生气。他说不上自己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生谁的气,但是他的确很生气。因为生气,他的声音就显得激动:“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那二姐呢?”
“你二姐今天去了省城的医院——的治病呀。好像治疗这种病的费用很高……”
刘芳泽打断了刘芳草的话,“这是什么病?——这个病好像不是普通人容易染上的吧?你想想,这种病,要想治疗的彻底当然是需要很多钱了。唉!”因为生气,刘芳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正常的时候有病,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这种病,有了这种病的人,那是让人看不起的呀。他妈的,何晏算什么东西?让二姐和他离婚!”
刘芳草不由地笑了,她的笑是苦笑,她感到难过,想不到她这文质彬彬的弟弟竟然也说粗话,竟然也骂人,竟然也有不镇静的时候,竟然也有不理智的时候,竟然……“离婚不离婚那也不是现在说的问题,都要等到把你二姐的病治好再说吧?现在就离婚,谁给她治病?”刘芳草提醒。
刘芳泽呆住,他光顾生气,什么都忘了。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有涵养的,是镇静的。但是,在听了大姐的话以后,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不仅脾气暴躁,而且还一点都沉不住气。因为,因为他发现自己还在发抖。刘芳泽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咬住牙鼓起了腮帮子,使劲屏住呼吸,等到实在憋不住了,才缓缓地徐徐地吐出了胸中的那一口闷气。这时,他感到自己稍稍平静了一点,身体也不再发抖。
“咱们都是忙别的,从来不把注意力放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这种病很少听说过,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懂,只知道这种病很难治疗,而且费用极高,不知道何晏是不是愿意花很多钱给二姐治疗?”刘芳泽担心。
“这个好像没问题,听芳英说何晏倒是说了,不管花多少钱也给她治疗的,这样咱们也就放心了,就算芳菲受一点折磨吧,只要病能够彻底好了,咱也就不说别的了。当然,何晏真的撒手不管,我们也不让芳菲就这个样子,我们也会出钱给她治疗的,只是现在不用,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管。等着看看结果在说。”刘芳草对弟弟说,“芳卿,这个事情是瞒着爸爸妈妈的,你也千万不要和他们提起。过几天,等我这儿不忙了,我就去看爸爸妈妈。”
“我知道的,大姐。”刘芳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知道自己离家太远,家里的事情他都帮不上忙,在这里说三道四也没有意义。叹息一声才说,“好吧,大姐。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现在就这样,我不愿意让琪琪听见咱们说的话。”刘芳泽说。
他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的时候,眼睛好久都没有眨一下,他不是在专心于一个地方,而是什么都没有注意,他的眼睛里面没有焦点,心中也没有想到具体的事情,他的思维是混乱的茫然的。
刘芳泽就那样坐着,久久地不动。
门轻轻地响了一声,琪琪闪身走了进来。她身上淡黄的睡衣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富贵的光,这让她看起来更加飘逸动人。琪琪径直走到刘芳卿的背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她的脑袋低下来,嘴巴几乎贴紧刘芳卿的耳朵。她在看刘芳卿面前摊开的书籍。琪琪温热的呼吸缓缓地吹着刘芳泽的耳朵,让他有一种痒酥酥的感觉。刘芳泽用一只手握住了琪琪搭在他肩上的手,扭过头来,说:“爸爸妈妈要休息了吗?”
“是的。”琪琪微笑着点点头说。
刘芳泽看着琪琪,目光定定地落在琪琪的脸上,一动不动。
琪琪看着刘芳泽不眨眼睛地看着他,很妩媚地一笑,说:“怎么了嘛?”
刘芳泽仍然看着她,神色黯然:“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很好。”
琪琪歪了一下脑袋,把自己的脸贴在刘芳泽的脸上。她的脸上是幸福的满足的笑意,“是吗?”她轻轻地说。
“当然,你不觉得吗?”刘芳泽反问。
琪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她爬在刘芳泽的背上,用双手环绕起他的脖子。是的,琪琪是满足的。守在爸爸妈妈的身边,还有如此英俊的多才的如意郎君。对一个女人来说,幸福不过如此。——她已经别无所求了。现在的琪琪,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琪琪,我如果也让我的爸爸妈妈来和咱们一起生活,你——同意吗?”刘芳泽突然说道。
第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