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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伯不要说了,我懂。好好养病,过几天就会好了的。”刘安洁安慰说。看到大伯这个样子,刘安洁心中也极其不是滋味。
  刘安邦大概是明白了刘安洁的话,闭嘴不再发声。
  “这个症状要持续几天才可以好吧。但是不知道需要几天。”陈雪平叹息了一声,又接着说,“你怎么早早就过来了?”
  “都不放心的。”刘安洁说,“我爸爸妈妈说他们要来的,我说我先来看看在说吧。”
  她知道,就算来,她也来不了几趟的,过几天她就要走。走了以后,人在另一个地方,心也会牵挂这里吧。毕竟是自己的大伯,爸爸的哥哥,他们是至情,心中哪能不惦记呢?
  “你回来也待不了几天,又让你赶上了这样的事情,不是白白让你难过吗?”刘芳草难过地说。
  “如果别人难过可以让大伯好一点的话,那最好了,我愿意难过。可是,不管别人如何,都无法代替他。”刘安洁说。她的心中其实很难过,尤其看到大伯艰难地和她说话,心就像被拉扯那样的痛。
  陈雪平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刘芳辰,泪水“忽”地淌了下来。如果他在世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爸爸这个样子,又是怎样的难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数吧。这个谁能够躲得过?”陈雪平无奈地说。
  现实中,很多事情都无法预知,也极少能够阻止。不管愿不愿意,事情还是按照它的方式发生了。这让我们很难过,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只好说成是“定数”。这有些迷信的色彩,但是,又能怎样?
  “花似金杯荐玉盘,炯然光照一庭寒。”一株盛开的水仙在粼粼的清水中晃动,风姿卓绝的清丽摇曳成空灵饱满的飘逸,袅娜地伸展着,给人喜悦,给人期待。
  刘芳草不愿意让爸爸用医院里统一使用的白色塑料盆,她也不愿意看到盆子里面那个刺眼的红色十字。她觉得爸爸也一定不喜欢这样的脸盆的,所以她去百货商场买来了这个盆底有着一株水仙花的瓷盆给爸爸用。这是一个淡蓝色的脸盆,腰部是一圈重瓣的小花围绕着。现在,脸盆里是半盆温度适中的清水。刘芳草把一条淡粉的很厚的毛巾放在脸盆中洗了洗,然后拧干了水分给爸爸拭擦身体。她的动作很温柔,手慢慢地移动,她害怕自己的动作过重让爸爸不舒服。
  第二十四章明白
  刘弘文虽然无法把话说得清楚,也无法自由地活动,但是他的心中镜子似的明白。他眼睛大大地挣着,看着刘芳草为他拭擦身体,在刘芳草动作困难的时候,他就尽量挪动身体配合。他感觉到温热的柔软拂过后,肌肤是畅快的舒爽。
  刘宏胜有太多的话想说,他很想知道刘芳草怎么样,她头上的伤完全好了吗?他看到了她满头的秀发在他的眼前晃动,但是他知道那是假的,他太想知道女儿的真实情况了,但是他无法把他的话说出来,这让他憋得很。他用那只比较能够自由活动的手抚摸到女儿的脑袋上。
  刘芳草感觉到了,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爸爸。刘安邦的目光中是询问,意味深长的询问,在加上他手中的动作,刘芳草明白爸爸的意思,她知道爸爸是在问她头上的伤好了没有。看到爸爸这个样子了,还在牵挂着她,刘芳草心中难过。但是她强压了悲伤的冲动,用明亮的眼睛看着爸爸,展颜一笑,说:“我没事了的爸爸,你放心吧。好好养自己的身体,嗯?”她用自己的手拿开了爸爸抚摸她头发的那只手,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地说。说完以后,又是灿烂地笑。她想用欢快明媚的笑容告诉爸爸,她是真的完全好了,她想让爸爸彻底安心。尽管她的心中万分难过,但是她还是把她的笑做到了完美。
  刘宏胜看着女儿的笑,知道女儿是真的好了,不然的话她是笑不出来的吧,他终于放心了。他也想告诉女儿,这样的话他就不担心。可是,他无法利索地把话说得出来。他用尽了力气,努力地让他的声音能够清晰一些:“……芳——草……!”
  刘芳草听见了爸爸呼喊她的名字,心中一阵激动,虽然爸爸的声音没有那么十分地真切,但是却清楚地喊出来了。
  “爸爸,我听见你叫我了。你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握住爸爸的手,兴奋地说。
  刘芳草知道,爸爸的这种病,除了药物治疗,还需要他积极的锻炼,才能够恢复到最好。那是需要慢慢地一点一点来的。以后的日子很长,需要坚持。
  刘宏胜点点头,目光中有一丝安慰。亲人之间是有感应的,刘宏胜明白女儿的意思。
  他们同时,都露出了笑容,虽然那笑容很凄楚,但毕竟他们笑了。
  刘芳泽下了火车,又踏上汽车,下了汽车又徒步。他急匆匆地走着,脚上的鞋子频率极快地叩问着地面,他真的归心似箭。一路上车水马龙,但是他视而不见,只是按照他的路线往前奔。
  刘芳泽是踏着黄昏走进医院的,他把那一轮巨大的发出绚烂光彩的夕阳抛在了身后,和妈妈陈雪岩一起匆匆赶到了医院。本来,刘芳泽是打算他自己来的,因为有详细地址他不会找不到。但是刘芳菲说,还是节省一点时间,她和刘芳泽一起去。这个时候,陈雪岩却已经收拾好了,她说她今天还没有到过医院呢,不知道刘芳泽究竟怎么样,还是她去,顺便看看,回来也就放心了。
  刘芳草给爸爸擦完了身体。刘宏胜似乎有些累,合上了眼睛很安静地躺着。刘芳草靠到了那张没有病人的病床上也合上了眼睛。她实在是累了,很想睡一会儿的。但是,心中思潮翻滚,哪里能够睡得着?只能是闭起眼睛养一下精神而已。
  刘芳泽是尽量让他的脚步慢一些的,可是尽管这样,陈雪岩任然走得气喘吁吁。踏上二楼,来到心脑血管病区,顺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病房。陈雪岩抬头看到门上那几个红色的数字了,说:“就是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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