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耀阳一张口,袁一一就立马挣脱了他的手,并用手捂住了鼻子,瞬间一脸嫌弃瞪着他。
“夏耀阳,你喝酒了!”袁一一说的地斩钉截铁,咬牙切齿,仿佛夏耀阳做了什么让她觉得十恶不赦还非常反胃的事。
事实就是对于喝酒这件事,袁一一还真的是很反胃。
她从小就不能喝酒,只要是碰到酒或者闻到,不是上吐下泻就是全身红肿,发作起来和羊癫疯没什么区别,所以袁一一家里几乎没有一瓶酒,就连厨房用的料酒,除非来客人不得已要用,一般都被压在仓库箱子的最底层。
夏耀阳一开始听袁一一说自己酒精过敏的时候还嘲笑她,说那是因为女生太矫情,但是当有一次他把自己从同学那里千辛万苦换来的进口酒心巧克力给袁一一吃的时候,袁一一立马就开始了她酒精过敏的现场教学版。
那次夏耀阳被她吓得不轻,抱着全身都是红疹子像个被马蜂叮了似得袁一一飞快地赶到了教务室,一个劲地问道:“医生,医生,她不会死吧,不会死吧!”
早已习以为常的袁一一躺在病床上,一边用手抓着自己通红的脸,一边抬脚对着夏耀阳的屁股就是一脚,恶狠狠地说:“夏耀阳你个白眼狼你咒谁呢!”
后来夏耀阳就记住了那次“深刻”的教训,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到袁一一会不会过敏,会不会在大街上就倒地不起满脸通红。当然,袁一一归结起来,就是夏耀阳太爱面子怕自己给他丢人罢了。
虽是这样说,但是夏耀阳一直以来都清楚的记着她所有的喜好,可能他对他的那个异地恋女朋友朱雅婷好像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是今夜的夏耀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不知道多久没刮在夜色中油的发亮的胡渣,这种样子,袁一一还真是第一次见。
夏耀阳被她看得特别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像个肮脏的垃圾桶一样,却还要拼命地靠近那块纯白色的奶油蛋糕。
他和袁一一拉开一点距离,遥遥地看着她说道:“难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心情了吗,我喝酒又怎样,虽然你酒精过敏可是,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袁一一看着夏耀阳嘴角牵起的那抹笑容,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她三两步走到夏耀阳面前,不过依旧捏着鼻子捂着嘴,细声细气地说道:“夏耀阳你说说你是不是神经病,即使你为了气我,你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捡垃圾的也比你好吧!”
“捡垃圾的?呵呵……”夏耀阳轻笑着,说道:“我看我在你眼里,连一块垃圾也不如吧,你那么嫌弃我,我又那么让你恶心,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呢,袁一一,你可真虚伪!”
袁一一一下子就愣住了,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重复道:“夏耀阳你说我什么?我虚伪……”
“呵呵,没错我就是虚伪,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怎么不早说呢,让你憋了这么久,你肯定难受极了吧,夏耀阳!”
袁一一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用异常平静的口吻说完这句话,然后等着夏耀阳的下文。
哪知夏耀阳并不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到出租车旁边,打开副驾驶座一屁股坐进去。
下一秒,车子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被卷起又落下的灰尘和袁一一的一脸错愕。
袁一一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她对夏耀阳对于自己态度的大转变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她都忘了最后自己是怎么被大块头牵着上了大巴车的,大巴车是社团其他人找来的,十多个人挤在并不算大的车厢里,周围各种各样的味道让人有些透不过气,袁一一把头转到一边,逼迫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的心里此时冷的就像冬天零下十几度的冰窟,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大块头来这,如果她离他不是那么近,就不会发现他的自私,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失望。
显然,她对夏耀阳的失望远远超过对大块头的。
就像她的活的,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们都为了自己的心里得到安慰,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心里渴求的东西。
就像老袁和谢思琪,他们只在乎自己在一起快不快乐,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袁一一的心理感受,所以一开始,袁一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对他们的反感和厌恶。
就像妈妈,如果她真的很爱很爱袁一一,就不会因为自己和病魔抗争的太累而最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也放弃了袁一一,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上。
她还记得妈妈陪她最后一次去游乐场时的情景,也就是那一天,她被送到了急诊室然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从此以后袁一一就在也没有去过游乐场,对她来说,那个让所有人感到无比欢乐幸福的地方,她美美听人提到或是远远的瞥上一眼,就会觉得心如刀绞。
袁一一把头靠在旁边的玻璃窗上,车子在并不平坦的路上行走,一摇一晃的撞得她的脑袋生疼,但是她始终不肯把头偏向离大块头近一点的这边。
车上其他人的情绪和她完全不同,他们似乎都格外的兴奋,高声地讨论着什么,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尖细笑声不断穿透袁一一的耳膜,让她头痛欲裂,她不由得闭着眼睛皱起了眉。
旁边的大块头将她这一系列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对着不远处挤在人群里放声大笑的齐语蓉喊到:“能不能悠着点,你这样子让司机怎么开车!”
齐语蓉停下她那要命的笑声,换了一种软绵绵的语气说道:“知道了,社长,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女朋友睡觉了呀,那……不好意思啊!”。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