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脏一些就脏一些,无妨无妨!”和尚大笑,猛灌烈酒,喝得畅快满意,心情也好了不少。
鳞君却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甩手而去,众人紧跟。
二人的反应,反倒让他人对和尚所说之人有了好奇。
和尚不在意耸耸肩,正欲过去,却见归途呆愣愣在那儿,开口道:“可愿与贫僧一同,侍奉贫僧,也能还了这因果!”
这话一出,连自己都吃了一惊,却见归途应了“是”,也便不在意了。
第四十七章:因为捡得,所以拾得
同样米养百样人,这句话似乎从未错过,随着舍利和尚云游的归途感受颇深。
舍利不是个安于寺的和尚,许是在近千年有神智的日子里,因为没有化人没腿,所以在一个地方憋闷了,极爱游历。
依旧是一身破僧袍,手中一个破盅,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侍女,这样的搭配着实令人怪异!不过,到底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旁人不过疑惑片刻也就罢了,终归不过是旁人的过客罢了!
“大师,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归途问。
此时,他们已然从繁华的国都出去了,在国都这段时间,见了达官显贵,也见了贫穷乞儿,世间百态就在这一个说大不大的人类都市上演,让归途为之感慨万分,心境大涨,竟突破了筑基。
可此刻除了国都,却是不知该去哪儿了。
舍利只是笑笑:“不过云游,何问去处?”
这话说的倒是让人深思,觉得玄之又玄,称赞不愧是高僧!可无奈归途和他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他是什么样子,也摸了个半分,自是知道他不过是懒得想而已!这人随遇而安惯了,去哪儿也无所谓!
不过,归途不过是侍女,也不好吐槽,就当自己往深奥方面想好了。
两人都不是凡人,脚程也并非凡人能及,不过黄昏便看不见国都,彻底远离那里了。不过,用舍利的话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何须去回想,归途记在心上,也就将国都的人、事忘到了角落。
日落后,两人进了一个小村子,引起无数犬吠。不过到底没有凶恶气息,很快也就安静下来,却是搅了一方清静。
走到一户人家,归途敲响了门,不多时就迎来了主人。主人家本来有些警惕,见着是一个和尚加上个弱女子,也就将他们放进了家,还准备了斋饭,不过是素的。
舍利是个重口腹之欲的,好一阵嫌弃:“我说主人家,你们未免太过吝啬?客从远方来,应当酒肉相待,怎么就这等菜色!”
主人家自是气恼,将两人赶出门去。
归途听得好一阵无语。这个和尚,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倒是不客气,有所要求起来了!也不怪主人家这样对待了!
“大师,你这样不是太过分?”
“怎么会?这是主人家小气,可不怪我!”舍利满脸无赖,让归途十分无力。
舍利是神身,五谷不入自是无事,可自己尚未到辟谷,走了一天也饿了,没了走路的力气,再加上也饿了,便找了个破庙休息去,不理舍利和尚了!
舍利摸了摸光头,思索片刻却毫无头绪,便开始打坐。
月上柳梢,浓郁的雾笼罩了整个村庄。舍利睁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归途有所感觉,刚清醒了一些,一抹金光飘过,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却不想,醒来,竟是另一番场景!
因为归途肚饿,两人又一次进入村子,却见许多人围在一处,也不知商量着什么。他们身边,是一口古井,井边一圈血迹,闻起来,分明是人血!
这口古井是一个小姑娘家的,因为一次走水,小姑娘脸上有块巨大的烧伤,可除了她所有家人都去世了,因此被人看成灾星,平日里便受尽闲言碎语,那时不过十二。如今到了适婚年纪,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没人家能看上她了!
得知身世,归途唏嘘。
“啊啊啊,老方啊!都让你离这个灾星远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哭喊的,是那个老方的妻子,老方是死者,他们一家子是小姑娘的邻居。平时,方叔看姑娘一人孤苦无依的,便不理会妻子的哭闹,经常给一些救济的东西。虽然说有时会被严氏看见,暗中让小姑娘还回去,但剩下的也让小姑娘活了下来,是个妥妥的好人!
如今,他死在这里,小姑娘也是百口莫辩,灾星这个头衔,只怕是难以摘下了!同时,也似乎被吓坏了,因为方叔死状凄惨,硬生生被人吸干了血。
一阵哭闹,严氏尤觉不够,抓起小姑娘就是一巴掌。“你这个灾星,你赔我老方!不然,我们衙门见!”
可是,小姑娘不过凡人,要复活一人,仙人也未必做得到,更不用说她了,自然只能沉默。不过,她低着头,也没人知道她的表情,或许哭了吧!归途想。
周围人不少,却多半是看热闹的,也就几人稍微怜悯,却也不敢出面,不过叹口气而已。
“哎,造孽啊!”村长颤颤巍巍而去,其余人见没热闹可看,觉着无趣,也就散开了,不多时便走得一干二净了!
不多时,二人看见小姑娘淡定站起身来拍拍灰尘,忽见他们,似是有些惊讶还有人在,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一双眸很快恢复冷淡麻木。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归途惊讶。
也不奇怪她会有这种想法,毕竟这小姑娘的长相神情,根本就不像人类!
二人听说,这小姑娘脸上应该是烧伤,可是分明是一块块黑色的细小鳞片,和另外半张干净的脸对比起来,堪称恐怖!一双眸子血红,如同魔物,也不奇怪村民一个二个觉得她是灾星了!
长相异类,方为异类,非我族类!
“看够了?”小姑娘问。
归途一个冷颤,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略有尴尬,只得笑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