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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太古石板上记载的死亡魔术知识,或许也能从这个结晶中获得。换句话说,这个结晶本身就是禁忌的结晶。
  我拿着钥匙走进书房,将银色钥匙收进桌子的抽屉里,然后坐在椅子上。
  死亡结晶是很有意思的东西。从庞大的死者记忆中,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所需情报和技术纳为己用。想到这里——我感到兴奋不已。
  真的在一天之内脱胎换骨了。
  我甚至觉得,自己本身也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化,能够触及更大的目标。
  从死亡中再生。
  获得强大的力量。
  收集庞大的知识。
  这些体验,让我朝着自古以来的愿望大幅迈进,成为革新的一步——我是这么想的。
  ……话说回来,自从与魔神邂逅以来,我以加速度的方式获得了新的力量。我是不是踏入了普通魔法师和魔术师穷极一生也无法抵达的领域呢?
  虽然现在还只是获得了许多可能性的阶段,但当我将知识和技术一一掌握、统整、化为己用时——我身为魔导师的等级应该会提升一、两级吧。我有这样的预感。
  不过,我必须先冷静下来。
  我以不是学生时代的速度获得了力量,一次获得了太多东西。在这里自满是很危险的。如果是知晓魔导的人——当然会对此保持警戒。
  飞跃与失坠是相邻的,我必须铭记在心。自满是大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趁虚而入。
  首先必须解析隐匿咒符,看看能不能封住黑宝玉的力量。
  我前往研究室,使用为了有效率地进行解析而准备的道具,开始解析拥有两种魔力的道具。
  隐匿咒符似乎可以复制。
  至于黑宝玉——那是以高度技术生成的魔具,不可能复制。那明显不是人类之手能制作的东西。
  然后,只要用隐匿咒符断绝与外部的连接,防止魔力流入,应该就能抑制被拖进幻梦界的现象。
  它会在夜晚让魔力从不同次元的缝隙流入,打开通往幻梦界的入口,将持有者引导至幻梦界。
  不过,那似乎能用单纯的——让外部与内部的次元误认程度的——结界防止。干涉次元本身可说是高度技术,但只是将本来能直接通过的东西用(次元的帷幕)覆盖隐藏,使其无法通过,所以黑宝玉将持有者引诱至幻梦界的方法本身(从魔术的角度来看)非常原始。
  恐怕将持有者传送到幻梦界是次要的。
  那只是用来打开据说位于湖中的空虚之塔入口的道具。
  那股力量似乎会引发传送至幻梦界的现象,这是打开通往其他次元的入口的共通现象。
  完全是故障。
  又或者,要打开虚无之塔的入口,需要相当的咒力,而那股强大的干涉力在平时打开了通往幻梦界的入口。
  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魔具。
  我差点就因此而死(实际上等同于死了),这可不是一句添麻烦就能了事的。
  不过,也多亏如此,我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话说回来,要是安珐玛尤早点察觉到这件事(用隐匿咒符抑制黑宝玉的力量),或许就能避免与死之使者的战斗……不,恐怕魔神劳瓦雷亚修也察觉到了这个方法。
  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与死之使者战斗,赌我会赢吗?
  我感觉到某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觉得上位存在果然很危险。
  今天就专心制作隐匿咒符,然后缠在黑宝玉上——好好睡一觉吧。
  从明天开始到满月之夜,我打算仔细调查死亡结晶,从记录在其中的情报中学习有用的知识和技术,或是进行将情报分类的作业……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制作出制作隐匿咒符的术式,当天便沉沉睡去。
  死亡结晶中的恩法玛尤记录
  之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被沉默地发动攻击的死神,以及无限涌出的死灵们包围的梦。
  这应该是相当恐怖的体验吧……肉体、大脑为了否定死亡体验,不断重复相同的发展——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看见。
  我拥有比肉体更具有强制力的身体(灵体),因此能以意志力克服恐惧,投身战斗。
  战斗是危险的。不安与恐惧会扯后腿,让人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所以我使用位阶较高的灵体,以意志力支配肉体,投身战斗。肉体、大脑将之视为恐怖经验的记忆——不断反复反刍,寻找妥协点。
  给我适可而止,不然我要压制你了。
  我用掉在地上的圆木敲碎死灵的头,对让我做恶梦的肉体说道。
  没有觉悟的人,不该上战场。
  只有做好受伤的觉悟、死亡的觉悟,拥有求胜意志的人,才能成为胜利者。我无法再继续配合肉体的软弱抱怨。
  ——简单来说,大脑无法接受死亡,所以想以某种形式接受死亡的事实。
  话说回来,没想到我的肉体竟然会做出如此软弱的思考——或者该说是生理上的拒绝。
  我总是告诉自己,要对战斗抱持觉悟。但肉体似乎与我的心情相反,既胆小又纤细。
  真没用……真没用!
  我突然火冒三丈,在梦中大喝一声。
  给我适可而止!你的主人已经克服死亡,你却在主人面前露出如此丑态!
  从地面涌出的黑影中,死灵缓缓登场。
  我迅速接近那家伙,用力踢向他的头,将他的头颅踢飞到远方——在阴暗的天空下,我看见一座山丘,死神在隆起的地面上摇摇晃晃。
  好——我知道了。你想知道我跟你这种没骨气的家伙有多不同,对吧?那我就这么做吧,等我醒来后,我会用刀刺穿你的腹部。这样你这个胆小鬼就不会再因为疼痛或死亡的恐惧而逃跑!
  接着,阳光射入阴沉的天空,即将出现在地面的黑影消失无踪。灰色的世界恢复色彩,死灵不再出现——远处可见的死神,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我感觉到意识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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