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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甚至还有人直接这样骂我(某个大贵族的跟班,带着一大群同伴来找我碴)。真是无聊透顶。虽然我被这样骂的时候,表面上还是有好好应对,但遇到太多次类似的情况——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表现在脸上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们大概是从我的表情中,感觉到自己明显受到了侮辱吧。所以我对他们说:
  没什么。入学时应该也说过,学府中不分社会阶级,你们连这种事都不记得,所以我只是觉得你们真的很愚蠢。
  当然,之后他们更加积极地来找我麻烦——但他们在实技测验时,全都亲身体会到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
  其中甚至有人不惜犯规(用身上的魔法道具强化魔力),也想在实技测验中打败我——但不仅被纪律意识高的贵族告发,还因为实力输给我,被自己放出的魔法反射,结果受了重伤。
  我有两项擅长的战法,都是只用学生时代学会的魔法战斗——一个是连续快速施展魔法的战法(能在短时间内连续使用魔法的学生,同年级中只有三人左右)。另一个是反射对手的攻击,然后立刻用攻击魔法追击的战法。
  反射本身就很困难,大多数学生都无法使用这种魔法。就算学会了反射魔法,要吸引攻击魔法并反射,比起技术问题,更需要意识上的——不输给恐惧的强韧心灵,以及冷静的判断力。
  无法理解这些事的家伙,会说那家伙有反射魔法,或是他有能持续张开反射魔法的庞大魔力量,当作输掉的借口——但两者都不正确。我的魔力量在当时的学生中,只能排进前段,不到十名。
  我事先(在魔术之门)设定好简短的咒文和魔法,以便在战斗中随时都能施展。我有自信,发动魔法的速度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厌烦了这些愚蠢的贵族(其中也有正经的家伙),决定舍弃进入宫廷,持续应付这些蠢货的未来,踏上冒险之旅。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代的艾因许奈克,或许是个学习学术的理想场所。近年来,据说宗教理念受到重视,魔法和魔术的研究机关受到镇压的情况逐渐增加。雷法尔塔教教会公认的魔法学校,似乎受到优待。
  特权阶级的人做的事情为什么如此愚蠢呢?面对魔物和亚人的袭击,他们以为只靠军队士兵和雷法尔塔教秩序团就能对抗吗?
  更别说在魔神的力量面前,接受过人类方为了自己方便而扭曲的教育,半吊子的技术者集团的力量,能对抗魔神吗?
  真是愚蠢……竟然用模仿诸神使役的士兵的道具,把自己塑造成神的使者。
  我想起魔神的部下说过的话。如果继续被雷法尔塔教教会掌握社会情势,就会出现那种虚假的神之使者,引导人们吗?真是滑稽又凄惨的故事。
  无论是引导者还是被引导者,都是虚假的世界。将这种虚假扩散到世界,最终世界就会充满虚假。
  简直疯了。
  在阈下意识领域中,我似乎久违地做了个梦。我走出魔术之门,就这样陷入了睡眠状态。
  久违的梦境——是在学生时代的无人教室里,阅读魔术相关书籍的梦。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独自一人。虽然不记得是什么魔术书——但我的意识比起魔术书,更被从某处传来的呼唤声吸引,最后才注意到自己睡着了。
  幻梦界①
  快醒来,雷基斯华德。
  那是一道女性的嗓音。但是……感觉不太对劲,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脑中回响。
  快点。再这样下去会有危险,快醒来,雷基斯华德。
  那道声音再次呼唤我的名字。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叫我?
  我坐起上半身,环顾四周——奇怪,没有任何人……不对,情况不太对劲。旅店房间的窗户微微敞开,秋天夜晚的冰凉空气流了进来——窗外的景色呈现奇妙的颜色。
  怎么回事……?外面的景色——
  我正要从床上起身时,注意到地板上有一只小生物。那是一只黑猫。
  雷基斯华德。黑猫对我说话。那只猫的双眼一边是蓝色,另一边则是银色。
  嗯?我还在作梦吗?竟然有猫对我说话。
  我这么说,朝猫伸出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你的意识和肉体都快被捕捉到幻梦界了。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
  幻梦界?那是什么……不对,在那之前,你是什么人?我的意识逐渐清醒,这么问道。
  我是劳瓦雷亚修大人的使者,为了把你从幻梦界带出来。名字——就叫我乌夏娜吧。
  乌夏娜……那是某个魔法术式中,代表部下的词汇。这表示她(?)是拥有名字的魔之眷属,身份上不能轻易说出自己的名字(名字有时会成为支配的象征)吧。
  ……所以,幻梦界是什么?据说在统合阈下世界的无意识领域中,有那样的地方。
  正是如此。既然你也是魔导的成员,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
  也就是说,我的肉体和意识从睡眠状态被吸入次元不同的空间,无法回到原本所在的次元……这可不得了。
  为什么?我打开过好几次魔术之门,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黑猫用动作表现出烦躁的样子。
  你从魔神的仆人那里拿到了奇怪的东西吧。就是那个东西把你拖进了幻梦界。为了让你离开这里,你必须前往出口。而我就是被派来为你带路的。
  那个胖魔神,连一句警告都没有。——不过,如果要问上位存在是否会警告区区下等魔术师的危险,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幻梦界是危险的地方吗?我以为它和幽世是同质的领域。
  不过,如果支配那个领域的是危险的存在,那个地方就有可能成为危险的领域。
  这里是幻梦界中与死亡有关的领域。幽鬼的领域……对生物来说,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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