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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重新认识到,自己已经踏入魔导的奥义,与他们之间的价值观与存在方式有多么不同。
  我原本就贪婪,但也知道分寸。相较之下,许多人自称快乐主义,却选择缩小自己的范围,说不能接受这个,只能接受到这个程度。
  没错,我现在清楚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开始追求魔导之道时,就已经踏上了正道。我厌倦了他人的价值观与大众的常识,开始思索新的价值观与原本的自己,终于找到了通往答案的道路。
  我走在路上来往的人群之间,忍不住放声大笑。路人们一脸讶异地看着突然大笑的男人。
  没错,他们不会懂。不会懂在孤独的道路上,思索、行动、犯下各种错误与正确,最后在险峻道路的尽头,抵达令人畏惧的真相。
  我看到几间提供餐点的店家,决定走进其中一间(在镇上)看起来最好的店。我暂时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我知道从拉乌瓦雷亚修那里得到的古代金币和装饰品,以现在的价值来说相当昂贵。
  只要在适当的店家把这些东西卖掉,就能得到相当大的一笔钱。不过,能鉴定古代物品的人,或是会老实估价的人,通常只存在于王都或有收藏家嗜好的领主居住的都市。
  我随便点了几个菜,还点了红葡萄酒。在荒郊野外走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回到城镇,就让我心怀感激地享用这顿饭吧。
  我点了这个地区少见的牛肉料理,味道相当不错。还用了骨髓酱汁,相当费工。这里的厨师恐怕是从外地来的吧。虽然不知道他特地来到这个驿站小镇的理由,不过这调味方式,感觉是在都会的餐厅学的。
  享用完餐点和酒后,我回到旅馆,立刻去浴室冲掉汗水。旅馆老板收下银币后,大概认为这位客人会带来不少收入,便叫自己的女儿来帮我刷背,把我们推进浴室……女儿一看到我,就兴致勃勃地积极帮我刷背。
  看来这间旅馆也会提供这种服务。我泡进小浴池后,她就离开了浴室,不过当我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时,她又在房门前等我。
  我打开门锁,催促她进房,然后轻轻关上门……
  *****
  我决定一早离开旅馆。我请老板准备早餐和午餐用的便当,然后给了他一笔小费,老板满意地笑着退下了。
  回房前,我先去浴室冲掉汗水,简单整理仪容后,离开了旅馆。
  虽然不赶时间,但幸好我搭上了前往古纳达城的货车。这个镇上没有好铁匠,所以我打算在城里请人修理刚到手的魔剑。
  尤其是剑鞘,我只用布卷起来应急而已。我实在不忍心让这把难得的武器维持这种状态。我坐在摇晃的货车上,眺望着周遭景色,思考着这些事。
  在瓜内达的一家古董店
  途中让马休息的同时,货车继续前进,过了傍晚时分,我们抵达了都市古涅代尔。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
  不愧是这一带最大的都市,大街上人潮熙来攘往,货车和马车也络绎不绝。小巷里挤满了行商和露天摊贩,我在街上寻找商店街时,不小心走进了娼馆林立的街道,站在路上的妓女们再三向我搭话。
  可惜我没看到喜欢的娼妇,今天应该会在大街上的旅馆过夜吧。不过在那之前,我先找到了一间锻造店,走进店里,将魔剑交给工匠,要他用厚实的皮革补强剑鞘,然后付了三枚银币作为订金。
  然而那位顽固的工匠,即使面对慷慨的客人,也不会在自己的工作上做出任何变更。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明天一早开始,等钟塔的钟响三次时,我会把东西弄好。你先选好皮革的种类吧。
  我对他工匠的气质产生共鸣,乖乖地听从他的指示,选了接近黑色的深灰色鞣皮,拜托他帮我贴上。
  工匠郑重地点头,接过魔剑,将它拿到工作场的深处保管。
  我走出锻造店,前往大街寻找旅馆。以前来这座都市时,我住在郊区的小旅馆,隔壁房间的男女努力性交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让我睡不好觉——都市的街道大多灯火通明,很容易找到目的地。
  虽然有好几家旅馆,但我决定住在三层楼的坚固旅馆,当天一进房间就用树枝刷牙。旅途的疲劳让我很快就躺下睡着了。
  *****
  早上醒来的感觉非常舒服。虽然在欧科罗镇那种有年轻女人在身边的状况下睡觉,就另一种意义来说也很特别,但在清洁柔软的床上睡觉,让我消除了这几天露宿的疲劳。
  打开装在窗户上的木门,朝阳洒落在街道上,温暖地净化了略带湿气的早晨空气。
  从三楼往下看,可以看到稀稀落落走在路上的人影。醒来时从远处传来的钟塔钟声已经停止了。
  街道上的建筑物大多是一层楼或两层楼,从这家旅馆的三楼眺望的景色相当不错,可以清楚地看到包围城市的高墙。
  之后,我下到一楼,在小食堂享用简单的早餐,以及用这个地区特产的苹果增添香气的红茶,悠闲地度过这段时间。
  不过,锻造师说魔剑的修缮要等到第三次钟声响起时才会结束。在那之前,稍微整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吧。
  首先,找出魔神赛尔耶露瓦露姆的部下魔女王,从她那里问出主人的所在地。如果她完全不知道主人的所在地,事情就麻烦了……
  话说回来,魔女王是什么样的魔神族呢?根据拉乌瓦雷亚修的说法,她似乎是某种魔物或人类魔女们所崇拜的对象。那个魔神说过,她是拥有强大魔力,与人类交流并进行魔导研究的奇特魔神眷属。
  魔神似乎也有各种各样的存在。
  钟塔的钟响了。是当——当——的沉重钟声。对于住在附近的人来说,只能说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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