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知人世到底是怎样的情戏园,自然别人的种种辛酸也难以暂时用语言表达出来。只知在这情的世界里,从巴林的小巷到智利的街头,都该是友好与真诚,不管结合与离散,都应豁达而明朗,虽则这样,人世间也还是有悲欢离合。
好久没有出去散心了,这天庄阳想到出去走走。没有目标地随步漫走,他走到巨花酒吧门口。向里望时,那靠窗的座位,俨然坐着一位姑娘,他简直不敢相信眼睛,那是漫得花。他走过去,慢慢坐下来,发现漫得花的眼睛里噙着泪花。不知怎地,他油然而觉内疚。是自己背离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他想擦去她的泪花,可好久,好久,也没拿出手帕来。
“你怎么一人坐这儿,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庄阳说。
“喝杯咖啡吧。”漫得花用手拭拭眼角说到。
“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庄阳说。
“你不用说了。其实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漫得花说。
“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吗?”庄阳说。
“会的,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永远也不离开。”漫得花说。
“这就好,相信我们,亭山一定会在我们手中变得更美好的。”庄阳说。
“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干一天,我就会陪你一天。”漫得花说。
“我祝你天天快乐。”庄阳说。
“我祝你美满幸福。”漫得花说。
“来,干杯。”说着,庄阳把咖啡一饮而尽。
从巨芬酒吧出来的时候,夜已深沉。忽儿,那一种声音又绵延而来,“等着……等着……等着”,听着这声音,庄阳和漫得花又看到那步履蹒跚的老妈妈,与此同时,两人同时感觉到了责任。
这是世纪之交留给他们的责任,是千年大转换之机时代托付给他们的最强音:全人类幸福才算是真正幸福;每一个人都快乐才算是人类快乐!
继续沿着马路向前走的时候,他们遇见了王书记,他瞅着那老母亲背影的脸庞沉重而又慈祥。庄阳走上去,紧紧握住王书记的手。王书记立刻感觉到了世纪之交的最强力量。
“我就要退休了,是在十一月二十五日。不要忘了,那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婚日。”王书记说。
“我会永远记住的,记住这个日子,记住我们的约定。放心吧,王书记。我一定会做得更好。不要说是双腿,就是我的青春我也毫不惋惜。”庄阳从容笑笑说到。
“苦了你了,孩子。”王书记说。
“没关系的。”庄阳说。
王书记走了,长长的背影在霓虹灯上成一线流岚,沉稳且庄重。望着那背影,庄阳和漫得花久久不肯离去,而他们生平第一次手紧握了手。一股暖流从这手传向那手,青春的力量奔腾不息了。
敬爱的亲人,“规律时空”依在不停闪现,朴素的哲理都是诲人的不朽诗篇。友爱的种子只要发芽,就会不择地势而顽强成长。我们是世纪的产儿,友爱是贯穿人类成一线的,永远不会中断。
从此,我们将再无法涉足二十世纪的人生旅程,然而友爱犹在,二十一世纪,二十二世纪里我们就能激起爱的波澜。
快到二十一世纪了。全天下的亲人,听到二十一世纪呼唤的钟声了吗?黎明来临,新世纪的第一线曙光送给人类无限希望。不只在可爱中国,那古巴、纳米比亚同样将冉冉升起光辉旗帜:人类友爱时代来了!站在人类制高点上,放飞博爱之鸽吧!
十一月二十五日就是这骄傲的节日,不只在世界史,宇宙史上它同样光辉灿烂。今天,全世界亲人迎来新纪元,从此,人类史上有了这唯一友爱团结的时间标志。通过这一友谊之桥,全世界人们共同来往。这天,信鸽放飞蓝天,电波跨越浩翰海洋;这天,全世界所有通讯工具传递人们的共同歌唱:团结起来,世界更有希望;这天,全世界所有亲人都将团聚一堂;这天,每一个国度都没有国防;这天,我们的亲人同诉衷肠;这天,人类第一面公益旗帜耀眼飘荡在东方!
十一月二十五日,庄阳和夏小漫的婚日。
早上阳光灿烂,夏小漫穿上新娘的圣妆,为新娘送行的喇叭已经吹响。可就在这节日,噩耗传来,庄阳已在医院负伤,破了这一线情缘。
医院里,庄阳平静地躺着,脸上泛着微笑。他笑对着王书记、欣伟、献平、漫得花、夏小漫;笑对着王金幻、刘玉才,笑对着哈利·卜尔果,玛丽·菲娜丝,一种从未有过庄重与祥和自心中轻轻掠过,他看到每一朵幸福花自空中悄悄下落,落在他家乡的小院子里,父亲、母亲常年耕耘的芳草园里。
“我已经退休了,孩子,亭山的重担就交给你了。”王书记说。
“放心吧,我会做得更好。”庄阳说。
“我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漫得花说着,两行泪已下。
“我相信。”庄阳说。
“我已决心研究高能物理了。我们正在努力,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把自己的宇航员送入太空的。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取得博士学位,明天我要去拿我的证书了。欣伟说。”
“祝贺你,可惜我不能为你送行。”庄阳说。
“我们的友爱团体已经成立,相信很快就会发展壮大,为祖国统一尽一份力的。”献平说。
“我会加入这友爱团体的,祖国就快统一了。”庄阳说。
“明天,我会把我的全部股份投入亭山,支持你的事业。”夏小漫说。
“祝福你为亭山人做贡献。”庄阳说。
“其实我早就该这样做了,应该的。”夏小漫说。
“我真对不起你。”庄阳说。
“没有。我们是永远好朋友。”夏小漫说。
“当着各位,我今天把“周七八阳瓷”还给大家,这是你们的,我没有资格独享这宝物。它应在它的家乡,陪伴你们。”哈利·卜尔果先生说着,外面已有人把“周七八阳瓷”拿进来。
夏无滕来了。他说:“这是我哥哥的,今天应该还给他了。”
“多谢你,兄弟,今天,我们这同父异母的兄弟终于团圆在一起了。”王书记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是的,我们终于团圆了。可今天,我实在后悔当初把你的心爱之物偷走,又要求你搓合夏小漫的婚事。”夏元滕说。
“你没有错,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由结合吧。我们的确老了。”王书记说。
第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