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缓声道:“父亲早些年便患有咳疾,我这些年也未能在他身边分担,他分身乏术,一人扛起家中重担,这才积劳成疾,以至于猝死。至于大娘,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父亲死后,她便整日吃斋念佛,你还凭空捏造,说什么你见识比我多,我看你们邪教中人,将人看贬。”墨白气的罢手,也不同他揉捏脚背,负气的坐在床沿,脸上凝霜结雪。
他这才找到家的归属,大娘对自己嘘寒问暖,让自己从不曾体会到母爱的心包裹在上一层柔软的棉花。墨染弟弟天真无邪,对自己满是崇敬,让自己忍不住亲近。这殷凤离倒好,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所有的憧憬祈盼推翻,还言之凿凿的指责自己亲近的人。
“怎么?这就生气了?好了不惹你了,还要多谢谢你,我的脚腕好了很多。”殷凤离灿灿笑道,他不欲激怒墨白,不然依据他那个犟脾气,不定要怎么同自己冷战。
墨白推开他伸向自己的手,冷冷撂下一句话。“我今日睡书房,你自己睡吧,省的早间又冤枉我意图不轨。”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动,殷凤离用他那受伤的脚缠绕着他的腰身,冲着他眨桃花眼。“不许走,我都同元宝他们说了我们两个已经山盟海誓,我是非君不嫁,你便非卿不娶。我两人俨然是夫妻,既是夫妻,哪有相公睡书房的道理。再加上你那个大娘不是时常关心你吗,你放着娇媚俏丽的佳人独守空房,她必然生疑,没准以为你始乱终弃,坏了你自己的形象。怎么样,墨大侠,可要奴家服侍你安寝啊!”
殷凤离勾起潋滟的的桃花眼,媚眼如丝,仿若要滴出水来。墨白不敢大力挣脱,生怕触碰到他脚腕上的伤,但二人如此不上不下,又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若是被人看到真实百口莫辩。
墨白翻起手掌,正欲朝着殷凤离肩膀一掌,迫使他松开自己。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世子,少夫人,小的准备好热水了,这便入内了!”窗外有着几个黑影想来是铜钱和元宝。
伴随着推门声,眼见殷凤离衣衫不整,香肩半露,春光无限,墨白脑门一热,抄起被褥将他抱在怀中,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铜钱和元宝招呼着人走了进来,只见红绡半掩,像是云霞一般光辉夺目,隐现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心想世子和少夫人还真是恩爱,这早早便安歇。
元宝一个暴栗在他脑门炸起。“你小子东张希望些什么?做好你手上的伙计,别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叫世子挖掉你的双眼才高兴!”铜钱悻悻,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将手中的花瓣散落在浴桶。
红绡外下人忙乎着,帐中二人依偎在一起,墨白只觉得殷凤离身上软绵绵的,也不敢乱摸,只是揽着他的肩膀,胸膛难免不触碰到他的薄衫,不觉汗湿在一起。
“喂,好热,你搂着我做什么?还盖着被褥?还说我欺负你,你这故意让我热死吗?”殷凤离不住的抱怨,扬起头却发现墨白紧闭双目,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自言自语。
殷凤离不由懊恼,这个呆子。“你说话啊,要么把我松开,你身上都出汗了,汗涔涔的你不嫌热我还嫌热。”殷凤离不住的推搡,半晌墨白还是纹丝不动。
他胸膛紧致,仿若铜墙铁壁,让自己半分不得动弹。只听到墨白冷冷道:“别乱动,你衣衫不整的,莫要让那些下人看出端倪,再动我就要点你的穴道。”墨白亦不好受,殷凤离身上有着甜腻的花香,不时萦绕在他鼻间,再加上他身子柔软,摸起来竟使得墨白爱不释手。想起温柔的叶青城,不觉愧疚感徒增,只得念本门心诀清心诀,才能抛除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若是任由自己本心,真是尤辱师门,师父在九泉之下定然会死不瞑目。
殷凤离也不争执,只是惹得直喘气,只有祈盼下人们早些放好洗澡水,自己也好摆脱这呆子。既摆脱不了,他不便放下戒备靠在墨白的胸膛上,出人意料的心安。
“你嘀嘀咕咕念的些什么?你不是在云莱山修行吗?怎么还学的和尚念经,稀奇古怪。”殷凤离贴在他的唇边,半晌也没听出什么名堂。
墨白冷冷道:“清心诀,乃是我云莱山独创,能抛却一切杂念,亦可让人内心回归平静。”复又猛然睁开双眸。“你身上杀戮气息太重,我闲下的时便教你念,兴许可以带领你改邪归正。”
“哼,不要开口闭口一个我们邪教,我早就同你说过只是站的立场不同,这世间本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墨大侠你这江湖经验还是不足,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殷凤离笑道,觉得墨白也不是那么讨厌,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墨白虽然脾气臭,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他有着一颗真挚的心,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世子洗澡水已经放好,小的们这便下退了!”一众小厮终于忙乎完,伴随着一阵吱呀关门声,屋内又只剩下他二人,大眼瞪小眼。
殷凤离顺势缠上墨白的腰身,捏着嗓子。“墨郎,我腿脚不便,可否将我抱入木桶,想必不会连我这点要求也不答应的吧!”两人恨不得都要贴在一起,墨白顺势将人拦腰抱起,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殷凤离满意将手搭在他的脖颈,眼见他俊逸的面孔变得柔和,甚至有着一抹可疑嫣红。看来今日捉弄他实在太多。
第九章 无端争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