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难为的皱眉,随即嗫喏着说。“夫人忘了老爷临终前立下了遗嘱,家中大小事宜全权由大世子接手。墨染公子顶多只能做副手,是没有权利成为当家人的。况且那些元老们一向将老爷的的话当做至理名言,此刻也不会倒戈。”来福使劲的摇摇头,无奈叹息。
“来了个墨白真是棘手,这该如何是好,难道白白将大权交给一浣纱女生的杂种?二十年前我便输了,这次为了我儿绝不能再输!来福你最有办法了,帮我想想如何才能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这一仗我们绝不能败!”慕容世兰攥紧来福的袖口,杏眼微微张,投向殷勤的目光。来福叹了一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慕容世兰的请求,无论是非对错,他都没有资格拒绝。“夫人,我们只有杀了世子,方能除掉心腹之患,不然只要有他在一天,公子便没有安身立命之处,永远被踩在脚下。”
“墨白武艺高强,怕是寻常之辈都近不了他的身,又何谈除掉他,我们需想一个万全之策!”
来福狰狞一笑:“夫人明着不行,我们便暗着来,况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位姑娘,那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可以挟持那姑娘,再将墨白一步步引入陷阱。杀之而后快,墨染公子这当家人便能坐实!”
“哥哥,昨日归家尚未向着母亲请安,”墨染失陪了,晚间再来寻哥哥。墨染最为尊师重道,不忘夫子教诲,对母亲恭顺敬重,但凡离家必然先向母亲报平安。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兰姨果然没有白疼你。玩些我去灵堂找你。”墨白拍拍他的肩膀,墨染便带着那被折断的半截剑匆忙离去。
他也想孝顺自己的生母,然而母亲难产而亡,可怜自己从未见到自己母亲的模样,想到此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息来,绝的自己在这天地间孑然一身,孤苦无依,眼角也有些湿意。
正恍惚间,忽在草丛中瞥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铜钱正贼兮兮的望着他。
“世子,殷姑娘说她的脚疼的不行,您快去看看吧!放在在床上直接疼的打滚。小的看来真的是严重至极。”铜钱添油加醋,一张笑脸满满是虚汗,看来是一路小跑而来。鉴于殷凤离极其怕疼的体质,墨白不假思索,随着铜钱返回他的厢房。
元宝看到他二人,便急匆匆迎了上来,脸颊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没个声响?人是疼的晕了过去吗?”墨白心下焦虑,心道这殷凤离好歹也是云烟阁左护法怎么小小的脚伤便不省人事。若非亲眼见过他擅长用毒,凌厉的招数,实难以将他同现在这羸弱骄纵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元宝艰难的裂开嘴角。“世子,你进去便知道了。说着将墨白推搡进屋内,还体贴的关紧房门。
墨白心下一片狐疑,他绕过屏风,瞥见青帐中隐约有着一人玲珑身形。想必是殷凤离疼痛难忍,索性起身打坐,他倒是想看看一向骄纵的殷凤离,犯难的样子。
不加犹豫的掀开罗帐,眼前却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殷凤离头发蓬松,肆意的披散在肩头,秀眉蹙在一起,腮帮子鼓囊囊的似乎在咀嚼什么东西。洁白的手指间正夹着一颗龙荔枝,似乎正要剥皮。看到闯入的墨白,眉眼微扬,顺手递到他面前。
“墨白,你来了啊,这是时节荔枝哦,方才用冰浸泡过,又甜又冰很是爽口,你要不要常常。”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墨白渐渐变冷的面孔,自己万分担心的赶来,没想到确是又被耍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大碍,只是想看自己担心焦虑的样子。
墨白推开他伸向自己的掌心,反手将荔枝拍落在地。“殷凤离耍人很有意思吗?不是说脚腕疼吗?怎么这会又不疼了还悠哉的品尝荔枝?你当我傻?被你左右,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关心,真不知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把别人对你的关心用来戏弄!”墨白从未关心一个人,当他发现自己对殷凤离的关心,他全然不在意,当做理所应当,甚至屡次三番的戏弄自己。
“你是说你在关心我?是真的吗?”殷凤离对墨白的一番指责似乎在意料之中,他并未反唇相讥,反而拖着他的手臂不住的盘问那几句话。
“不是关心是什么?虽云烟阁主命你照看我,我看是我照看你还差不多。外表一副华贵模样,实则什么都不会,同废人无异!”墨白言辞生冷,方才看到他那般不以为意,一时性急,竟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但依照殷凤离这么的骄傲恣睢的性格知道自己已将他挂在心间,还不嘲讽自己一番,什么图谋不轨,心思阴暗,索性改口,不叫他看出端倪。”你我二人相辅相成,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况且我身上蛊虫解药还在你身上,我为自己着想,你也不能出了意外。“墨白生怕殷凤离看出什么端倪,解释加掩饰了一大堆。
殷凤离望着一向腹黑阴冷的墨白冲着他说了这么一大串话,简直要大跌眼镜,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吃错药了吗?你放心吧我就是死也会先把蛊虫的解药交给你,不会那么不讲义气。墨白我方才确实是有意戏弄你,谁叫你一早上不见踪迹,我一个人砸房中着实闷的慌,我还腿脚不便,更是憋屈。墨白你抱着我到花园走走吧,我保证不再戏弄你了。”殷凤离眨巴着眼睛,伸出右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等墨白点头应承。
第八章 口蜜腹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