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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南霁云的帅帐内.南霁云正和手下的两个尉官照惯例在那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时候,帐外亲兵来报:”将军,营门外有一自称是回纥使团的叫郭淞霖的人求见!”南霁云长身而起,询问道:”他说他叫什么?”亲兵大声回答道:”回将军,他说他叫郭淞霖!”南霁云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然后将手中的半截羊腿递了过去,笑骂道:”老子又没喝醉,你小子那么大声是不是存心想把我耳朵给震聋啊!”回头对正在擦掉手上油污的两个副手大笑道:”老张,老王,咱们等的人来了,走,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郭校尉!”
  郭淞霖没有骑马,他和凌非羽是步行过来的,看着营房大门的岗哨上彪悍的士兵,不由心里暗赞道:”不愧是有铁军之称的高仙芝部,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有他们相助,自己接下来的差事,应该要简单很多了.”
  这时候忽然营房中号角齐鸣,鼓乐震天,有人大声吩咐:”快快打开正门!”一时间营房大门洞开.无数的军士整齐的列队道旁,当中的一位满脸胡子的将领身后跟着似乎和自己军衔差不多的两人快步向自己走了过来,一面还大笑着向自己打着招呼:”欢迎啊欢迎!郭兄这个贵客光临,我南霁云真是三生有幸啊!”
  郭淞霖规规矩矩的给南霁云行了个军礼,虽然别人看得起自己,可大唐军律可不能乱:”怀王府轻骑校尉郭淞霖携回纥使团行军参赞凌非羽见过南将军!”
  南霁云一边叫郭淞霖二人不必多礼,一边趁机打量起二人来.这郭淞霖身材不算魁梧,外貌毫无出众之处,象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这凌参赞倒是一表人才,不过那是给姑娘家看的,和打仗可扯不上任何关系,沙乌当真是死在他们手里?南霁云疑惑的晃晃头,用试探的口气问到:”这几天郭兄的大名可是响遍西域啊!仅用了区区三百人马就把沙乌的六个主力骑队给报销了,听说连沙乌本人都让郭兄一刀给劈成两半了.这沙乌可是横行西疆多年的头号悍匪!说来惭愧,小弟我也曾在他的利箭快马下吃了不小的亏.幸亏有郭兄勇冠三军,才为我西疆除此大害啊.”
  郭淞霖心中暗叹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只是传来传去和事实仿佛差距也太大了:”兄弟我确实和沙乌的马匪军干了一仗,只是和南将军所听闻的只怕有点偏差,我们三标人马在马匪的多次攻击下几乎伤亡殆尽,幸亏凌参赞妙计将沙乌斩首,才将战局扭转过来,否则郭某已是沙乌的刀下冤魂,哪还能和南将军在此地相见.”
  南霁云愣了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凌非羽两眼:”郭兄光明磊落,义不贪功.正是我辈军人楷模,请帐中叙话!”
  南霁云的中军帐内.
  三碗酒下肚,帐中的气氛开始活络起来,南霁云大有深意的看了凌非羽一眼,端起一碗酒相敬道:”凌兄弟年纪轻轻竟然手段高明如此,南某十分敬佩,这一碗酒,请兄弟原谅我刚才失礼之处.”言罢一干而尽,然后对着两个作陪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张云翼都尉,王焕校尉,你二人不是一直吵着要去见力斩沙乌的勇士吗?如今真人在此,你们怎么还不多亲近亲近?”
  凌非羽见状微微一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自己拿过酒坛倒了三大碗酒,然后一气喝干了:”南将军不必如此,素闻将军豪气过人,今日相见,却是令凌某大失所望啊,不就是喝酒嘛,何必拐弯抹角的!”
  南霁云尴尬的和两位手下对望了一眼,哈哈的大笑起来:”凌兄弟责备的是!确是兄弟我的不是.兄弟我这就改过,还望凌兄弟多多海涵.”言罢也自己抱过酒坛子倒了两碗酒,接连干了,对着凌非羽一亮碗底,再次哈哈一笑,神情间却是更近了一分:”看兄弟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正应该在京城里走上层路子,怎么也来和我们这些大老粗混军旅?”
  看见南霁云并未生气,郭淞霖才松了口气,这凌非羽平日里也挺会说话的啊,今天不知道怎么这么冲.
  凌非羽索性把马靴脱掉,将两只脚都架到面前的酒案上,伸手扯过一只羊腿,自顾自的啃了起来,对于南霁云的问话,竟是理都不理.
  南霁云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神情也阴晴不定,郭淞霖的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突然南霁云狠狠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大喝一声,把郭淞霖吓得一个哆嗦,手中的酒都差点洒了出去.只见南霁云腾腾腾的将身上的军服脱了,拎起酒坛就走到凌非羽桌前坐下.嘴中还嘟哝道:”你这人有点意思,你还别烦我,你这兄弟今天我老南还真交定了,来来来,老张,老王,你们都过来,陪我这凌兄弟喝一坛!那个那个老郭,你就自己在那喝点吃点,不用搭理咱们.”
  凌非羽瘪了瘪嘴角:”你长得那么丑,哪配和我做兄弟?”南霁云哈哈一笑:”老南我虽说是长得比兄弟你豪迈了一点,但你千万不要太过自卑,毕竟你那张脸,在那些小姑娘眼里,那可是跟宝贝似的,不过要是在那些够味的骚娘们眼里,还得咱老南这张脸够劲,老张,老王,你们说是不是!”
  老王和老张在那里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对,对!南老大说得一点都没错,只要是四十岁以上的,不管老幼,老大你可是一概通杀啊.凌兄弟你还别不信,就说前天,一六十岁大娘夸咱老大长得帅,拦着马头硬是不让走啊,可见魅力之大!”
  南霁云一脚伸了出去:”他妈的老张,你还真揭短啊!不就是摸了她只鸡嘛,后来咱不是也给钱了,用得着你这般牵挂吗?”转过头向凌非羽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迷人的微笑,看得旁边的郭淞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兄弟,别听他俩在那造谣生事,败坏你南哥的大好名声,早晚得给他们小鞋穿!现在不理他们,咱哥俩喝酒.”
  凌非羽慢吞吞的将双脚从酒案上拿下来,将酒菜都拨到一边,将右手立在桌面上:”看你这么有诚意,咱老凌就给你个机会,免得郭头说咱没教养:要是手劲掰赢了我,咱就认你这个兄弟,要是掰不赢我,你可得应允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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