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南白看着他,笑了:“一会儿让嘉树看见了,他都笑话你。”
“南白……”顾子野几乎要哭出声来,因为极力忍耐,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你不要走了……我,我会死的……你,就当可怜我……”
“那也不行,”南白突然冷了脸:“你心里没我了,我就是要走。”
“为什么……不是的……”顾子野更显得慌乱了:“你,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没有给我,”南白死死皱着眉头:“你给不了我名分,我们都是男人,以后你是皇帝,你以后前途似锦,可我呢?我怎么办?就在这儿?在这太极宫里?我能怎么办啊?!你说啊!”
“南白……”所有的心痛都被他这样狠心揭开,鲜血淋漓,好像是再也愈合不了。你也是在意的吧?不然,怎么会跟我说这些。
“我爱你,”顾子野哭出声来:“我真的爱你,南白……”
“皇上……”
“南白。”顾子野哭倒在地,手捂着眼睛,有泪水慢慢的从指缝里流出来。
“皇上……”明熙扶着顾子野的肩膀,看着这个平日里冷漠到好像是没有多少感情的男人,现在哭的好像是一个孩子。“皇上,您……”
“你别不要我……”顾子野的声音低哑,缠着哭腔。“我,我以后会改的……会改的……”
明熙看着这个哭得喘不上气来的人,眼泪也忍不住喷涌出来。
谁对啊,谁错啊。
一百二十七章怎么可以让顾子野也搅进来
等南白到了程明山的时候,是他离宫之后的第三天。
“怎么才到啊,”苏呈每天都在山脚下等着,远远地看见苏尧,马上迎上去。
“苏公子,”苏尧马上翻身下马,声音略有抱歉:“公子身子孱弱,颠簸不得,就耽误了。”
“好了,马上驾车上山。”说着,苏尧就钻进了马车里。
“好。”
在看见南白的一瞬间,苏呈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
这个人现在躺在小软榻上,盖着毯子,脸色苍白的好像是都要透明了。两颊凹陷,呼吸都是时轻时重的。与当初下山离开的人,不,这样的南白,甚至是比在王府的时候,情况还要糟糕。
苏呈给人诊着脉,轻声叫他:“南白,南白。”
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南白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不切实际的模糊人影,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南白,”看见他醒了,苏呈吸了吸鼻子,蹲在他面前,轻声叫他,手指慢慢拨着他鬓角的头发:“南白,你能看见我吗?还认识我吗?”
南白极慢的眨了眨眼睛,他现在觉得累极了,就只想睡着。呆呆的看着苏呈,眼神浑浊的很。
“这种续命的法子其实就是在透支,透支以后的命来填补现在的空白。”林千恩说的话好像还能听得见:“能不能挺过这一劫,主要是看南白的命够不够大了。”
知道他会身子虚弱,但没想到会虚弱成这样。苏呈心里酸苦的好像不能再说话,握着南白的手。明明天已经暖和起来了,但是那双手却像是冰削成的似得。冰冷的,枯瘦的。
“南白,”苏呈声音轻轻地:“顾子野呢?顾子野呢?他在哪儿啊?在后面?”
听见“顾子野”三个字,南白的嘴唇动了动,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有眼泪从眼角滑出来。
“好了你别哭,”苏呈给他擦掉眼泪。从门帘里探出头去:“苏尧,皇上呢?他在后面?”
“……”苏尧其实心里也是犹豫的。他以为顾子野并不知道南白的离开。
“说话啊!”苏呈看他不说话有点着急了:“他人呢?!”
“皇上他……”苏尧有些犹豫的开口:“皇上对公子离宫之事并不知情。”
“什么?!”听了这话,苏呈差点从马车里蹦起来。马上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到苏尧旁边:“你说什么?什么不知情?你说清楚。”
苏尧前前后后把怎么离宫的过程讲了一遍,苏呈听了几乎要气死了:“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顾子野?他不来我怎么救南白?!”
“什么?!”苏瑶大吃一惊:“皇上可以救公子?!”
“废话!”苏呈气的脸通红:“现在,马上,快马加鞭的把人送到程明寺去,然后赶紧的把顾子野给我叫过来!”
“好!驾!”
马车马上是加了速,迅速的往山上跑了去。惊起一路的飞鸟。
明熙端着食盘站在御书房门口,和喜宁一起,愁云满目。
南白走了多长时间,顾子野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不吃东西,也不怎么休息,就只是在御书房里。仓国的战事给了他逃避的绝佳理由。这样尽心的投入,好像心里的疼痛就能减轻些。
顾子野看着手里的折子,渐渐地眼睛就放空了。
他不敢回太极宫,那里南白的气息太浓重,他不敢在里面待着。所有的和他想处的场面都像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浮现。太温暖,也太让人心痛。心痛到,好像马上就要死去。
南白走了三天了。
顾子野看着手里的奏折,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顾嘉树一直不太听话,总是哭闹不休,就是只有顾子野哄他才能睡上一会儿,会喝上几口奶。太极宫里的花儿好像是也被人抽走了生气,蔫蔫儿的没有精气神儿。
南白,他们好像都想你了……我,快要想死你了。
“皇上,”明熙轻轻敲了敲门:“皇上,该用膳了。”
顾子野充耳不闻,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奏折,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生气。
“皇上!”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但是声音很大:“皇上!”
顾子野一个激灵,马上扔下了手里的奏折,冲到了门口拽开了门。
“皇上……”苏尧风尘仆仆,嘴唇干裂:“皇上,公子他……”
“南白怎么了?!”顾子野猛地攥紧了手:“他怎么了?!”
“皇上,”苏尧艰难的说着:“去程明山,公子的病,需要您……”
“南白……”顾子野嘴里喃喃的,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马上冲向了马厩。
南白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人。“……一丞……林先生……”
“南白,”徐一丞看见他醒了,眼泪闪闪的:“你醒了啊?”
“你这个孩子,”林千恩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按照时正常的情况,不该是这样子的。
第9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