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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乖,”顾子野哄着南白,眼睛还有声音里的柔情蜜意好像能满满当当的溢出来似得。
  胡太医把手指尖儿搭在那条丝线上,闭上眼睛认真体会着南白的脉象。敛眉想了一会儿,起身开药去了。
  顾子野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绕在南白手腕上的丝线拆卸下来,吻了吻那人不安颤抖着的眼睛,拍着他的背哄他睡下。
  “……对不起……”
  顾子野听见怀里人儿小声的说:“对不起。”
  “别想了,”顾子野伸手捋着南白的头发,时不时手指施力在他头上按一按,就像南白曾经为他做的那样。“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好了。”
  “子野……”
  “我在。”
  程明山现在到了最好看的时节,大片大片的绿色好像是泼上去的油彩,时不时有几只白鸟飞过,明亮鲜艳到能晃人眼。程明寺里有几株不知名的树,现在开了奶白色的小花儿,香喷喷的引来了蜂蝶,那只小狼崽子也长大了不少,整天在山里浪荡,回来了就在树底下扑蝴蝶玩儿——它是不敢扑蜜蜂的,被蛰了一次就记住了。
  现在那只狼崽子蹲坐在树下,绿油油的瞳孔亮着,耳朵也竖了起来,盯着不远处的徐一丞看。——很显然,徐一丞手里端着的熏肉是它全部的目标。
  “哎呦,”腿上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手上一滑,那一块儿熏肉就掉在了地上,要不是苏呈正好经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徐一丞,她怕是也得摔倒在地。
  “我的祖宗,你就不能小心点儿?”苏呈皱着眉头埋怨,一手环着徐一丞的腰,另一只手指迅速搭上徐一丞的手腕。“嗯,还好我儿子没事,不然我就宰了那个狼崽子。”
  “哪有这么金贵,”徐一丞嗔怪的拍了苏呈一把,抿着嘴笑道。
  “你现在是个孕妇。”苏呈唠叨着扶着人走到树底下的石凳上坐下:“都显了怀了,怎么不知道好生的护着自己?”
  没错,徐一丞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娃娃已经悄然来到了。
  “你怎么得空过来了。”徐一丞拉着苏呈的手:“平日里都是晚上才回来。”
  “今天苏尧回宫了,我送完他就来看看你。”苏呈坐在徐一丞身边,忍不住又唠叨:“要不是我来,我儿子就得受大罪了。”
  “好啦,以后会小心的。”徐一丞的手慢慢抚摸着那个甜蜜的负担,眼睛亮亮的:“爹爹呢?还在研究什么啊?”
  “快好了,”苏呈摸了摸徐一丞的肚子:“应该能救得了南白的命。”
  说起南白,两个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徐一丞自言自语,转头看向苏呈:“今天苏尧回宫去,你怎么不跟着回去看看南白?”
  “我?”苏呈笑道:“我可得看着你点儿,免得你欺负我儿子。”
  “你心里就只有你儿子啊?”
  “不然呢?你还想我心里有谁?”
  “苏呈!你混蛋!”
  “徐一丞!你打我!你怀了孕脾气越来越大了,你……哎呦!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打了……哎呦!”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会逗孩子就行了呀
  “明熙,”顾子野一直轻轻拍着南白的背,几乎是用气音吩咐着:“药好了吗?”
  明熙转身出去看,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小碗儿药汁进来。胡太医知道南白不愿意喝药,那碗药里加了些甘草,闻起来有些香味儿,不像是原先的那样闻起来就辛辣的很。
  “放这儿吧。”顾子野尝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可是南白马上皱着眉头,好像要是醒过来的样子。顾子野马上又躺回去,拍着南白的背。
  “呜……”南白还是醒了,迷迷糊糊正睁开眼睛:“子野……”
  “醒了?”顾子野亲了亲南白还是有些潮热的脸颊:“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我没事了,”南白抬了抬头,蹭了蹭顾子野的脸颊:“别担心了。”
  “嗓子还是哑的。”顾子野给他揉着额角:“手上还痛不痛?”
  “不痛了。”南白摇了摇头,把脸埋进了顾子野的肩窝,声音闷闷的:“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啊?”
  “半个时辰了,”顾子野的手掌扣着南白的后脑勺:“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南白的声音哑着,蹭着脸想抬起头来,却被顾子野按住后脑勺抬不起来。
  “子野……”
  “让我抱抱你。”顾子野尽力克制着喉咙深处处的颤抖,回想起今天在烈火之前看见他,看见他陷入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心都在抖。又回想到今天他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却只能坐在地上,发着高烧却因为不想喝药拼命挣扎,挣扎的力道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种种种种,都让顾子野心口儿泛着酸,眼眶里全是眼泪。
  “孩子呢?”南白躺了一会儿,在顾子野怀里问:“孩子在哪儿啊?”
  “孩子让奶娘看着呢,喂了奶也睡下了,你放心吧。”顾子野快速眨了眨眼睛,松开南白,低下头看着他的脸:“怎么了?”
  “你说让我给孩子起名字,”南白笑了笑:“把我的表字给他吧,嘉树,叫顾嘉树。行吗?”
  “好啊,”顾子野吸了吸鼻子,嘴角漾开温软的笑意:“这也算是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了。”
  南白也笑,自己的心思,他都知道。
  “把嘉树抱过来好不好?”南白扯着顾子野的袖子:“我想抱抱他。”
  “好。”顾子野满口答应:“先把药喝了。”
  南白抿了抿嘴唇:“我都好了,不用喝药了……”
  “不行,”顾子野直接拒绝:“一定要喝了药。你今天烧的脑子都不清醒了。”说着,探了身拿了药碗递过来。
  南白垂着眼角,就还是窝在顾子野的臂弯里,头一扭,就背过身去抗拒。
  “别让我担心了,”顾子野无奈,但还是哄着南白:“喝了药吧,今天胡太医在里面添了些东西,不苦了。”
  “是苦的。”南白声音小小的。就算尝不到味道,他也不愿意喝那些药。“苦死了。”
  顾子野看着他细白的耳骨,终究不忍心。仰头喝下一口,抬起南白的下巴,以口为容器,将药汁渡了过去。
  他强势的带着些侵略意味儿的气息混着药汁滑进喉咙。南白定定的看着他,明明没什么味道的东西,现在也有些香甜滋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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