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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只是林木坚硬,陌泽北箫砍了数次也不过是开辟出一条仅供一人穿过的狭窄小路罢了。
  尖锐的树木划过腿间引起了宫郁笙的不适,但是看到前面宽厚的背影不断地挥舞着软剑,宫郁笙没有吭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半刻钟,前方大亮,焦糊的味道也越发的明显,隐约还能听到奏乐的声音。
  “快,我们去看看!”宫郁笙越过陌泽北箫朝前赶去。
  那奏乐的声音刚刚传来她便觉得心情有些激昂起来,她隐隐有种预感,他们离喀勒部落不远了。
  果然,没走多久两个人便看到隐匿在树林之间的空地上有一群人围着圈在起舞。
  他们两个为一对互相对立站着,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显得万分的怪异,蓄起的长发并未盘起而是被扎成很多根很细的小辫子垂在脑后。
  身上不似他们所穿的罗裳,而是麻纱纺织的布衣裙。款式很朴素几乎没有别的装饰,衣裙并不长,有大部分的肌肤都敞开在外。
  他们有男有女,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调子,听起来有种异样的韵味。
  “王爷,你看那中间!”宫郁笙忽然扯了扯陌泽北箫的衣袖,内心的惊喜跃然脸上。
  原来被那众人围在中间的物什正是一面架起来的鼓,那鼓并不大整体呈红褐色,周围用不知是什么材料的藤条包裹坠着七彩的羽毛。
  最叫人奇异的便是那鼓面的花纹,那花纹不似宫郁笙先前看过的任何一种,那花纹似乎有一种魔力让看到的人越看越想看,仿佛有种吸引力一般吸引着人沉沦。
  “笙儿!”
  陌泽北箫蹙眉,看着宫郁笙的眼里渐渐地迷离起来身上的寒气陡然迸发,低声在宫郁笙的耳边喝道。
  宫郁笙陡然转醒,眼里划过一丝迷蒙。等她再次看向那面鼓的时候内心不由大惊,脸上也露出一丝苍白。
  整个后背浸湿了一片,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竟有些心悸。
  刚刚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如果不是陌泽北箫惊醒自己,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来?
  “那鼓有古怪,笙儿要小心!”陌泽北箫提醒道。
  宫郁笙点点头,守住自己心里一方清明忽然想起了当初邻国皇帝欲言又止的话。
  “喀勒部落的神鼓音色虽可媲美罗汉鼓,可是传说当中那神鼓极少被敲响,每次被敲响之后喀勒部落必定会出大事,所以久而久之这神鼓便有些不太好的传言。”
  这神鼓有迷失人心智的魔力,难怪说每次都会出事。可既然是这样的神鼓,喀勒部落为什么还会祭奉它呢?
  “是谁在那里!”一句高喝带着浓浓的戒备之意。
  宫郁笙一惊,他们被发现了!
  陌泽北箫拉着宫郁笙走出来,“我们没有恶意。”
  那高喝之人皮肤有些黝黑,额间描绘着和神鼓上相似的花纹,站在那群人的中央像是领导人的模样。
  他狐疑地看着两个突然出现的人,旁边的族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口嘟囔了几句却是陌泽北箫和宫郁笙听不懂的话。
  可是那个男人却听懂了,诧异地目光看向陌泽北箫。
  他跨步上前,手里提着弯刀,陌泽北箫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将宫郁笙护在身后。
  “你背着的可是虎皮?”男人问道。
  陌泽北箫一愣,摸了摸自己背后的虎皮。他将虎皮取下抖开便听到一众的惊呼,对面的男男女女毫不掩饰地在陌泽北箫和宫郁笙面前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指向那虎皮。
  就连那个领头的男人也十分的激动,他放下手里的弯刀,脸上多了一丝真诚,“请问,这虎皮可是你亲手扒下来的?”
  陌泽北箫狐疑地点头。
  “是真的!难道真的是鼓神听到了我们的请愿?”男人盯着那虎皮很是激动。
  宫郁笙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激动,但是听到男人提到了鼓神又联想到那面神鼓,忍不住问道:“你们可是喀勒部落的族人?”
  男人一脸面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你们是为了喀勒部落来的?”
  实在是男人的脸色变得太快了,宫郁笙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意识到自己突然这么问有些不妥,但如今也不能隐藏什么了。
  “不错,我们来苍郁森林就是听说喀勒部落在这里。”宫郁笙道。
  那男人一听脸色倒是奇迹般的缓和了一些,“原来你们是听说来的,这么说你们是为了这面神鼓?”
  男人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面鼓,不知道为什么宫郁笙总觉得那男人说起这神鼓的时候好似并不以为意。
  奇怪,喀勒部落的人不是世代都信奉神鼓的吗?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身上看不到对神鼓的崇拜和敬意?
  宫郁笙和陌泽北箫对视了一眼,随即点头,“不错,我们的目的就是神鼓。不知这位……”
  “藏律。”男人适时道。
  宫郁笙点头,道:“不知藏律公子可否将神鼓借出,用完之后会立即归还。”
  她不敢说是来要神鼓的,毕竟这神鼓乃是人家的信奉之物。当初邻国皇帝说喀勒部落已经消失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捡个漏,没想到原来人家还好端端地活着。
  藏律显得似乎有些犹豫,宫郁笙也没催促和陌泽北箫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这神鼓能不能我还得问一问族人,你们且稍等。”藏律开口。
  “当然,藏律公子自便。”宫郁笙笑了笑。
  藏律点头回到了自己族人身边像是在交流着什么,而陌泽北箫此时皱了皱眉,“笙儿不该冲他那样笑的。”
  什么?
  冲谁笑?哪样笑?
  宫郁笙一愣,这陌泽北箫的想法也太跳跃了吧?她根本弄不明白这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理会这句无厘头的话,她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喀勒部落的族人悄悄靠得陌泽北箫近一些,低声道:“若是一会儿他们拒绝了,你有把握把他们都拿下吗?”
  宫郁笙俨然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这神鼓,无论如何她都是一定要得到的。
  “笙儿真是看得起本王,原来在笙儿的心里本王有这么厉害吗?”陌泽北箫伸手揽过宫郁笙的腰,语气一惯地不正经。
  “王爷,请自重!”宫郁笙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可是一说出口便觉得自己不像是拒绝而是娇嗔。因为每回如此自己这般的说得到的总是陌泽北箫更加不正经的调戏。
  “笙儿害羞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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