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狗皇帝不明不白地灭了她整个家族,如今狗皇帝的弟弟不分青工皂白地定温岭的罪!
他们到底和皇家有何仇怨?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让皇家放过他们?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陌泽北箫看向温岭淡淡道。
温岭长身挺立,目光好不躲闪,道:“在下没有做过的便是没有,在下问心无愧。”
“事实俱在,你还不承认!这可是寡人和王爷审了一晚上得出来的,由不得你不认!”邻国皇帝又跑出来喝道。
宫郁笙深吸一口气,看着温岭就要被带进马车了,她想要跑过去阻止却被身后的婢女拦住。
“姑娘,宫姑娘不要过去啊!”婢女焦急地劝说着。
宫郁笙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向婢女,“放开我。”
婢女犹豫,“可是……”王爷还看着呢,她怎么敢放人过去?
陌泽北箫之所以准备一辆马车,就是希望能够避开宫郁笙和一众的女眷。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不希望让她们看到,所以更不会让宫郁笙上前。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宫郁笙,开口冲着守卫催促道:“你们还不快动手,还在等什么?”
“不!不要!”宫郁笙看着温岭被推入了马车,看着那车帘放下再也瞧不见温岭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哀恸。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宫郁笙为什么如此激动,纷纷诧异地看向宫郁笙,甚至还有人小声窃窃私语怀疑宫郁笙和温岭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宫郁笙不过是回想起了当年宫家的惨烈。温岭至于她就好像是亲人一般,看着亲人受伤她却无能为力,这种绝望的感觉她真的受够了!
一次又一次的,心口上的伤痕却再也补不好了。
温岭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宫郁笙撕心裂肺的喊叫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死死地攥着双拳透露出此刻的不平静。
他不是不愿意反抗,而是就算是他反抗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本来就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他之所以还愿意留下来,就是因为宫郁笙,他好不容易找到宫家的人,如何还能放下?
“动手!”
陌泽北箫的声音传来,温岭闭上了双眼。站在他两侧的守卫死死地将他按住,泛着寒光的刑具叫人见了都不由胆寒。
许是感受到了那凝重的气氛,院子里竟安静异常。宫郁笙也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马车。
“啊!”
伴随着一声抽气惨叫,马车四周都被溅上了鲜红的血迹。那些血液喷涌而出,宫郁笙的心里也好似有什么东西也要挣脱束缚冲出来一样。
那东西穿过的一刹那,温岭到底是忍不住出了声,随即便狠狠地咬住嘴唇不发一言。黏腻的血液从伤口上汩汩地流淌出来,跟不要钱似的。
他整个身子都湿透了,脸上苍白一片,毫无一丝血色。如豆子大的汗珠儿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进他的血液里,悄无声息。
“姑娘!宫姑娘!”婢女原本揽着宫郁笙,突然发现宫郁笙往地上滑去连忙惊呼。
宫郁笙看着满目的鲜红有一瞬间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就连呼吸都是生痛生痛的,她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笙儿!”
焦急地呼喊还有那温暖的怀抱,好熟悉。
“笙儿,笙儿!”
是谁在呼唤她?
宫郁笙缓慢地睁开双眼,入眼的是陌泽北箫担忧的俊脸。她偏头看了看周围,马车还在。
她以为自己晕了好久却原来不过一瞬。
“民女无碍,多谢王爷。”
宫郁笙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身来,侧过身子不着痕迹地退离陌泽北箫的怀抱。
“笙儿,你定要如此吗?我……”
宫郁笙整个人仿佛叙说着疏离两个字,垂着眼竟是看也不看陌泽北箫了。
“我们回去吧。”
宫郁笙看了婢女一眼,转身离去。
她的话很轻,仿佛一出口就跌碎在了空气中。
婢女看了陌泽北箫一眼得了指示这才扶着宫郁笙往南苑而去,余柚言瞥了一眼也离开了。
幽绿的叶子微微晃动坠下一颗晶莹的水珠,邻国的天气有些反复无常。昨日还是烈阳高照,今日便阴雨绵绵了。
淅沥沥的雨声滴答答落在地上,眨眼的功夫便浸湿了地面。
婢女踩着木屐嗒嗒地走过来,邻国多雨季为了不打湿鞋面所以有了穿木屐的习惯。
“宫姑娘,这是王爷特意吩咐给姑娘准备的桃胶花露,是最新鲜的。姑娘,尝尝?”婢女将手里的白玉碗放在宫郁笙面前。
粉色的桃胶花露在白玉碗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晶莹可口,在夏日吃上一碗当真是既滋补又爽口。
可邻国不比盛丰,原是不兴产桃胶的。所以陌泽北箫可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找来这最好的桃胶制作成花露给宫郁笙送来。
“恩,放下吧。”宫郁笙淡淡道。
婢女有些迟疑,放下了又说了一句:“姑娘可能不知,在邻国这桃胶得来不易。所以姑娘还是尝尝吧。”
这几日陌泽北箫不止是送来了桃胶,燕窝之类的滋补之物送来的不少。可是每一次不是被宫郁笙倒到了外面花坛,就是放在桌子上积灰。
第二十二章琴箫和鸣
婢女不明白宫郁笙为什么不尝,在她看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宫郁笙听了还是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可是瞧那样子多半也是没听进去的。婢女叹了口气出去了。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驿站花厅里陌泽北箫坐在上首,旁边则是苏凉,余柚言也来了,唯独宫郁笙的位置是空悬的。
陌泽北箫皱眉,“笙儿怎么没来?”
“回王爷,南苑的采儿刚刚来过了,说宫姑娘没什么胃口便不来了。”一旁的小厮低着头回道。
“胡闹,不吃东西怎么行!”
陌泽北箫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宫郁笙便有意避开自己,可是再如何都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余柚言此时放下手里的茶盏,眼珠子一转轻笑道:“宫姑娘也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了,她既说没胃口想必是真不愿意来。王爷又何必为此生气?”
陌泽北箫眯起眼睛,神色不悦地睨了余柚言一眼,“你好像不是很希望笙儿来,是吗?”
余柚言眉头一蹙,大大的杏眸里盛着无辜,“王爷怎如此说?宫姑娘若是不好了,难道我就开心了不成?”
“哼!”
陌泽北箫冷哼一声,那意思显然不相信余柚言的鬼话。
一顿饭便在这气氛不怎么好的场合用完了。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