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冽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下去,那士兵见到楚凛冽并不追究,立马点头应声出去了。
“皇兄,这慕婉馨既然已经疯了,你何必还守着她呢?”
这两年,慕婉馨看见楚凛冽都是恨意满满的模样,楚天阔不明白楚凛冽究竟是为何还要继续留着慕婉馨。
“天阔,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楚凛冽望着远方,忧伤地说道。
“可是皇兄,那个女人爱的不是你!她爱的始终是那个死去的楚洛言!”
楚天阔有些替楚凛冽鸣不平地说道。
“天阔,这本就是我的错,她爱的人是六皇弟,这无可厚非,我也知道她不会爱我的,可是于公于私,我都不能丢下她,无论是替洛言还是替我自己,我都要照顾好她!”
楚凛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选择和当初一样的决定,害人终害己啊!
“备马!”
楚凛冽一声令下,楚天阔震惊地望着楚凛冽,“皇兄要出宫?”
“是的!”
“可是这………”楚天阔明显不太赞同。
楚凛冽转过头,深深地望着楚天阔,“天阔,你不懂,洛言的离开,父皇的病倒已经让我内心自责不已了,要是她出事了,我不仅会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黄泉路上见到洛言,我也会无颜面对他!”
听到楚凛冽的这番话,楚天阔也不再阻拦了,他明白方面或许真的做错了,这些年来楚凛冽的内疚,他深深地看在眼里,父皇气愤病倒,皇宫整个都大变样了。他真的不该算计楚洛言的,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只是嫉妒楚洛言好看的面孔吧,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是来不及了。
“驾!”
没多久,侍从就备好了马,楚凛冽二话不说,上马飞奔宫外。
慕婉馨开心地在路上一蹦一跳,灵儿看到慕婉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中也很是开心。
“娘娘,很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开心了!”
灵儿轻声呢喃道,自从楚洛言掉落悬崖的消息传来以后,慕婉馨就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快乐的慕婉馨了,楚洛言走了,慕婉馨的心也跟着走了,但是今日的慕婉馨明显和平日不一样,她恢复了两年前的快乐活泼,灵儿歪着脑袋,刚才那个男子给人的感觉很清冷,可是面对慕婉馨的时候他的眼神好像是曾经的楚洛言,让她感觉楚洛言还活着。
楚凛冽驾着马往楚洛言府邸的方向奔去,如果是慕婉馨自己提出来要出门的话,那么她能去的地方,想去的地方,只会是洛言的府邸,确定好慕婉馨的目的地以后楚凛冽更是加紧地策马前行,很快就在街角处看到了正在行走的慕婉馨,楚凛冽见到慕婉馨并没有直接过去,他知道慕婉馨不愿意见到他,此刻的他见到了慕婉馨脸上的笑容,真的是感觉十分诧异,不同于两年的沉默和安静,此刻的她似乎又有了当年灵动的影子。
“吁!”楚凛冽拉动马绳,在慕婉馨的面前停了下来。
“参见皇上!”
灵儿恭敬地行了一礼,慕婉馨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而后便是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角依旧还是笑意,只是这份笑意不是对着楚凛冽的,楚凛冽心中一阵失落。
“今天去了哪里?”
楚凛冽下马,望着慕婉馨身旁的灵儿问道。
灵儿抿着嘴巴,没有回答,眼睛低垂着,没有看楚凛冽。
楚凛冽知道慕婉馨不喜欢自己,而她的宫女灵儿同样不待见他,出了礼节上的必要,灵儿几乎不会回答他的话,他曾经有将灵儿调走的打算,但是换了其他的宫女,慕婉馨根本就不依。
“回去吧!”
许久,楚凛冽无奈地轻声说道,就想拉着慕婉馨上马。
“皇上,如果让娘娘坐在马上,于理不合,宫中的人又会怎么说娘娘?还请皇上思路周全!”灵儿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楚凛冽目光凌厉地望着灵儿,灵儿的态度不卑不亢,楚凛冽终究还是没有强行让慕婉馨上马。
“师傅!”
夕风回到听风楼的时候黑崖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整个听风楼里满是温馨的气氛,让人感觉很舒服,很自在。
“师傅,这把琴?我帮您拿进去吧!”
黑崖看到夕风背上多了一把琴,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夕风轻笑,而后带着黑崖不理解的笑容进屋了。
夜深了,夕风披着外衣站在院子里望着空中又大又圆的月亮,月亮很美,也很亮,夕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两年了,他已经两年没有见到慕婉馨了,没有想到昔日那般活泼灵动的欣儿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楚凛冽,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夕风的眼神骤然变冷,望着院中树木的目光也更为凌厉。
不知何时夕风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软剑,剑法凌厉而有条理,每一招都很柔和,但是就在这柔和的剑法中却有着一股难以抵挡的气流,剑锋扫过,树叶纷纷落下,就像是一只只飞舞的绿色蝴蝶,在空中飞舞着,随着剑风形成了美丽绚烂的舞蹈。
片刻后,夕风收起手中的长剑,凌厉的眼神也渐渐转为清冷,收回长剑,夕风坐在石凳上,轻轻抚摸着古琴,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在古琴的琴弦上,轻轻拨动琴弦,琴声婉转动听,但是又隐隐含着如流水般悠长的忧伤。
“灵儿,他回来了!”
今日的慕婉馨很是兴奋,即便是到了深夜,慕婉馨还是没有一点睡意,整个人傻傻地笑着,脸上满是喜悦。
“娘娘,他不是六王爷?”灵儿无奈地说道,不知道该怎么和慕婉馨说,慕婉馨难得这么开心,让她如何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呢?更何况,今日这个男人看着对慕婉馨也不错,如果一切都可以的话,楚凛冽又愿意放慕婉馨走,那么慕婉馨今后的日子也会开心点吧,至少不会一直都闷闷不乐。
“他是,你相信我,他一定是的!他来娶我了!”
慕婉馨欣喜地咧着嘴。
这一次灵儿没有再反驳慕婉馨的话,她想如果慕婉馨开心的话,那个男人对她好的话,让慕婉馨认为他是六王爷,那也不错吧。
慕婉馨眨着明亮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明月,眼睛晶亮晶亮的,很是漂亮。
“灵儿,我不要待在这里!”
慕婉馨坐在窗户边,忽然转头望着灵儿,眼泪汪汪的,满是期盼地望着灵儿,灵儿心中不忍,轻轻在慕婉馨身前蹲下,“娘娘,会有那一天的!你会自由的!”灵儿轻轻地拭去慕婉馨眼角的眼泪。
“参见皇上!”
“恩,李总管,父皇睡下了吗?”
楚凛冽的声音有些沉重,脸色也很是疲惫。
“应该还没有,太上皇的睡眠是越来越差了!”李总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进去看看父皇!”
“是!”李总管恭敬地退到一旁,楚凛冽放轻脚步进到了殿内。
“是冽儿吗?”
殿内沉重沧桑的声音从内传来,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承载了无法言说的痛苦,楚凛冽听着明显比从前没有精神的声音,心中更是愧疚。
“父皇,最近睡得不好吗?”楚凛冽踱步到楚啸云的面前,态度严肃而认真。
“唉,一直都这样,已经习惯了!”楚啸云轻轻地叹口气,无所谓地说道,“自从洛言走了以后,常常会梦到他,那时候的他还那么小,那么开心,作为一个爹,朕竟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儿子,朕真的是太失败了,也太失职了,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父皇,对不起!”
楚凛冽听着楚啸云的话,不禁低下了头,眼中满是内疚和忧伤。
“现如今,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多注意洛言一点,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我的罪过是最大的!”
楚啸云紧紧地闭上眼睛,眼角似有泪水流下。
“父皇!”
楚凛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楚啸云阻止了,他摆摆手,示意楚凛冽出去,楚凛冽无奈低头出去了,二人心中均是沉重万分。
如夕风所言,林易顺利地打了一场胜战,并带回了两年前叛变的张峰,楚殷两国暂时休战,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了,新年伊始的时刻,再加上战事的停歇,百姓又过上了安逸的日子,京城内也是一派热闹温馨气氛,每个人都在努力喘息着。
今年的天气很冷,刚步入新年,就飘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而这样冷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过年的氛围,大街上的集市依旧是热闹非凡,众人扫去大雪,纷纷摆起了小摊,争相叫卖,原本寂静无声的街道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闹市。
宫内的氛围显然就没有大街上热闹了,清冷的宫殿内,慕婉馨披着毛绒披风,站在窗边,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嘴巴微微嘟起,脸上好似受了委屈一般,满脸的不快。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略显失落的声音轻轻飘荡在殿内,刚到门外的楚凛冽和灵儿正巧听见,灵儿担忧地望了一眼楚凛冽,楚凛冽只是满脸的忧伤,并无愤怒,灵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婉馨,你在说什么?”
楚凛冽快步走到了慕婉馨的面前,温和地望着慕婉馨,慕婉馨只是冷冷地撇过头,根本就没有理睬楚凛冽的意思,楚凛冽轻声叹了口气,若是从前,至少她还会跟自己客气应付两句,现如今,他们之间只怕是真的没有联系了,除了这贤妃的头衔。
慕婉馨不说话,楚凛冽也不强迫,在慕婉馨身旁坐下,到了晌午时分才离开。
第十九章 艳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