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
原本朗月和楚洛言都是看着前面正在走的慕婉馨和菱潇,但是中途朗月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楚洛言。
楚洛言转过头望着朗月,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朗月的下文,不禁有些困惑,“师兄?”
朗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地吐出来,温和地笑着,“没事!”
二人重新跟上前方的两抹倩影。
“朗月,今晚有花灯会耶,我们去看吧!”菱潇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脸娇媚地望着朗月。
朗月失声笑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菱潇见到朗月应允,很是开心地挽住慕婉馨向花灯最多的地方走去。
被撇在后面的朗月和楚洛言相视一笑,脸上均是无奈的笑容。
“呯!”的一声,绚烂的烟花在天空散成点点星光,慕婉馨和菱潇欣喜地坐在湖边望着天空闪亮的烟花。
朗月转头看楚洛言正在一边买簪子,于是快速地走到慕婉馨身边,轻轻拍了一下慕婉馨的肩膀。
慕婉馨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到是朗月有些疑惑,朗月将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慕婉馨不要出声,慕婉馨没有疑问地跟着朗月悄悄走开了,二人的离开并没有惊动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天空烟花的菱潇,亦没有惊动不远处正在挑选簪子的楚洛言。
“师兄找我出来是?”
二人走了一段路之后,慕婉馨禁不住内心的好奇,询问着前方的朗月。
“你爱洛言吗?”朗月忽地低低出声。
“恩!”慕婉馨淡淡地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婉馨,你知道菱潇喜欢谁吗?”朗月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慕婉馨,脸上的笑有些苦涩。
慕婉馨并不知道朗月心中就像是明镜一样,望着朗月略显痛苦的眼神,她一时间有些微怔。
“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朗月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让他走进菱潇的心里,朗月竟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我相信菱潇在努力地爱你,她告诉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她,她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你知道了?”朗月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没有想到菱潇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慕婉馨。
“恩,菱潇都告诉我了,既然她已经坦诚相告,我相信她已经下定决心好好爱你了!”慕婉馨真诚地望着朗月说道。
“婉馨,你也是一个独特的女子,不愧是洛言看上的女人!”这是朗月第一次对慕婉馨露出赞赏的笑意。
“谢谢!”慕婉馨亦是笑着,第一次得到楚洛言师兄的肯定,对慕婉馨而言,这个的确很是重要。
“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吧!”朗月停歇片刻后轻声说道。
“你很爱菱潇!”慕婉馨弯起好看的眉眼,笑嘻嘻地望着朗月,眼中满是笑意。
“希望你也同样爱洛言!”
朗月始终是将楚洛言当做自己的弟弟的,即便是知道菱潇一直爱的都是楚洛言的时候,他都没有恨过怨过楚洛言,因为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明白。
“会的!”慕婉馨收起自己脸上的笑意,坚定地回应道。
楚洛言看着地摊上的簪子,仔细挑选了很久,终于选中了一支,孔雀翎片状的簪子,淡蓝色的椭圆形玛瑙珠子镶嵌在其中,很适合慕婉馨,他又挑了一支蝶形的玉簪,很适合菱潇,艳而不妖,飞舞的蝴蝶就象征着菱潇向往自由,无忧无虑的性格。
菱潇正高兴地望着天空中散开的烟花,正想拉慕婉馨说什么,一转头却发现慕婉馨不见了,菱潇着急地站起来,环顾四周,还是没有找到慕婉馨的身影。
“婉馨姐姐!”
菱潇轻声呢喃,转身正巧和从地摊走来的楚洛言四目相对,二人均是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楚洛言轻声咳了一声,而后率先打破沉默,走到了菱潇面前。
“这是给婉馨姐姐的?”菱潇望着楚洛言手中淡蓝色的簪子问道。
“恩!”楚洛言淡淡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将蝶形的玉簪递给菱潇。
“这个?”菱潇诧异地望着楚洛言,“给我的!”
“当然,师兄是不会忘了我疼爱的妹妹的!”楚洛言温和一笑,此刻的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笑得极其温柔。
闻言,菱潇的心中闪过一丝苦涩,但是很快就释然了,扬起艳丽的脸,满是喜悦地望着楚洛言,“谢谢师兄!”
“傻瓜!”楚洛言低低地笑出声。
“师兄,可以抱抱我吗?我想爹了!”菱潇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了平日的快乐,低垂的面容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楚洛言心中一痛,菱潇虽然看上去妖艳,但实则就像个孩子一样,她渴望亲人的宠溺,然而他的父亲,楚洛言的师傅很早之前就失踪了,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有任何下落,大师兄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自己的事情出门了,一直都是楚洛言在照顾菱潇,楚洛言一直就很心疼这个妹妹,
他轻轻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面前这个脆弱的孩子,轻轻怕打着她的背,菱潇的脸贴在楚洛言的胸口,禁不住落下了泪水,“师兄,明天我就要出门了,你要好好保重啊!”明天开始,她就真的要开始忘记楚洛言的怀抱,把他给的温暖放在心里,她不可以一直无视朗月对她的好,过去的就过去吧,一味的执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又是一记漂亮的烟花在空中散开,很美,整条街道都透露着难言的兴奋。
菱潇转头看到朗月和慕婉馨一前一后正往这里赶来,抬起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而后脱离楚洛言的怀抱,若无其事地对着朗月和慕婉馨笑,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那个快乐单纯的菱潇。
“婉馨姐姐,你去哪儿了?”菱潇一把挽住慕婉馨的手臂,这是她们认识以来所习惯的相处方式。
“师兄说那里有捏泥人的摊子,本想着让人捏我们四个的,可是赶过去的时候摊主却离开了!”慕婉馨笑着说道,顺口编了一个慌,但是其他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拆穿。
“啊,朗月你下次一定要带我去!”菱潇转而走到朗月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一脸娇媚地说道。
“好!”朗月宠溺地点点头。
“哇,好漂亮!”菱潇指着天空中最后的一抹烟花,惊喜地叫道,烟花不同于之前普通的花朵形状,当散开时竟化作了一只只美丽的蝴蝶盘旋消失,很是好看。
烟花结束之后就是戏曲,戏楼里,已经出来了两个身穿戏服的女子,很美,她们的声音圆润好听,四人轻轻在戏楼下坐着,静静地听着戏曲。
“朗月,对不起!”菱潇转过头望着朗月俊朗的面庞,满是内疚地抚摸着朗月光滑的脸颊说道。
“傻丫头,谁舍得怪你呢?!”朗月轻声叹了口气说道。
“朗月,明天我就要和你离开这里了,我相信你可以给我一个更好的新生活!”菱潇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坚定地说道。
“会的!”即便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当菱潇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洛言,你知道菱潇其实一直都喜欢你吗?”慕婉馨虽然知道菱潇习惯楚洛言心里有点难受,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当作不知道就可以的,菱潇的爱很单纯,如果楚洛言处于不知道的状态下错过菱潇,这对菱潇不公平,对楚洛言也不公平。
楚洛言低头看了看依旧有些湿润的胸口,轻轻地点了点头,“菱潇是个好女人,可是我们俩不合适!她也明白的,我相信她会和师兄好好的!”
“恩!我们都会好好的!”慕婉馨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楚洛言。
烟花下的他们显得更加耀眼夺目,他们相信彼此都会好好的,只是未来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如果知道会战场相遇为敌,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很快就到了楚啸云的寿辰,楚洛言将楚凛冽替他准备的寿礼呈了上去却并没有露面,宫里的氛围不适合他。
“哈哈!冽儿可真有心!”大殿内,楚啸云望着楚凛冽准备的寿礼笑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赞许。
“儿臣多谢父皇夸赞!”楚凛冽站起身回答,谦谦公子的模样赢得了许多大臣的赞赏。
“皇上,这是六皇子送来的寿礼!”楚啸云身旁的张总管将玉麒麟递给楚啸云。
楚啸云接过张总管递来的玉麒麟,脸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顿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没有一点嘈杂。
“啊啊!”楚啸云就摸了一下玉麒麟就觉得喉咙干涩难忍,头胀痛,眼睛发昏。
“父皇!”楚凛冽着急地跑上前去扶住楚啸云倒下的身体。
“皇上!”一时间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位大臣都围到了楚啸云身边。
“快传御医!”楚凛冽焦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第八章 分离前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