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尹惟夕尴尬的轻咳两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好且无害,“老人家,我见您家的猪长得又白又壮,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去喂养吧?”
“啊?”老人家一愣,一脸讶异,但受人夸奖,倒也令他十分开怀,“姑娘可真有眼光,这村里,就属俺老牛养的猪最壮最好,别人都来请教俺方法,俺都不告诉他们,让他们眼红去,哈哈……”
“呵呵。”尹惟夕点头,笑着附和。
“对了,姑娘,你怎么跑俺家猪圈里去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偷猪的,你看你,一身漂亮的衣服,在里头弄脏了多可惜啊,来来来,快出来。”
“噢,呵呵,”尹惟夕干笑两声,快速的走了出去,随即环视了一下周围。
这是一座并不富裕的小村落,老旧的矮屋,坑洼的小道,环顾四周,也没见着几个行人。在这种地方,想找人也无从找起。
“牛大爷,我本来是跟着家里人一起进城的,可是中途失散了,又迷了路,刚才一心寻路,没注意身后便被绊倒进去猪棚里,实在不好意思。您能告诉我进城的路吗?”尹惟夕一脸亲和的说。
“哦?”牛大爷眼珠子转了转,笑呵呵的说:“城离这不远,倒是这路啊,十弯八弯的,说了也怕姑娘你又迷了路,俺一会也要上城里办点药,你要是不急,等俺一会,俺带你去。”
“好。”尹惟夕爽快的应了一声,便跟着牛大爷走进屋里坐着。牛大爷热情的端了碗水给她,随即便在灶头忙活起来,嘴里也不清闲着,自顾自话的说起自己的老伴去得早,留下自己孤身把半岁的孩儿拉扯大的事。
尹惟夕没有搭话,觉得有些口渴了,便喝了点水,若有所思的静坐着。忽然,从门外跳进来一个男人,傻愣愣的看着她,一会,便嘿嘿的傻笑起来。
正当尹惟夕迷惑不已的时候,牛大爷走了过来,“姑娘别见怪,这是俺儿子。小牛,过来坐着,瞧一瞧,这姑娘长得很美吧?”
小牛乖顺的坐在尹惟夕对面,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痴笑着拍手大喊:“美、美……”
尹惟夕有丝不悦,虽想阻止他们的无礼,但思及还需牛大爷带路,就暂且按捺了下来。
“姑娘,俺这儿子小时候可机灵得很,可惜啊,都怪俺,在他生病时没照顾好他,把脑子给烧坏了,你瞧,他都到了成家的岁数了,可村里没一个姑娘愿意嫁给小牛的。”
“大爷,”尹惟夕越听越不对劲,猛的站起身,“我看我还是……”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浑身无力,软绵绵的瘫坐回椅子上。
尹惟夕忽然想到了什么,目露怒气的瞪着眼前满脸得意笑容的老牛,“你给我喝了什么?”
“姑娘放心,那不是什么毒药,俺们村里壮汉少,杀猪时都要先用迷药把猪弄昏了,你刚才喝的就是那迷药。你先睡会,等你醒了,就跟小牛拜堂成亲。”老牛满脸堆笑着说。
拜堂成亲?在昏睡过去之前,尹惟夕脑里不停的回荡着这四个字。
朦胧中,尹惟夕感到有只手肆意地在她脸上抚摸,她倏地睁开双眼,一张流着口水痴笑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心生厌恶的她赶紧伸手推开。
“啊!”尹惟夕吃痛的喊了一声,用力过猛的双手被紧紧的勒在身后,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像粽子似的被粗绳捆着。
“嘿嘿,娘、娘子,嘿……嘿……”小牛收回自己不规矩的手,傻笑着看着尹惟夕。
尹惟夕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一看才发现小牛跟她都简单的套了件红衣裳,屋内也简单的贴了几张红囍纸,而老牛正往桌上摆放两支用过的红烛。
见尹惟夕已醒,老牛喜上眉梢,道:“姑娘,哦,不,该喊媳妇了,呵呵,未来媳妇,你醒得真及时,东西都准备好了,虽然都是以前俺跟老伴用过的东西,但也总好过没有。呵呵,小牛,还不快点把你的新娘子带过来拜堂!”
“老大爷,你这样强行逼我成亲,就不怕我亲人找来后把你送上官府吗?”尹惟夕不缓不慢的说。
“嘿嘿,这小村这么偏僻,你亲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来,等你跟小牛拜了堂,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们找来了,量他们也不会再把你许给别人,就算会,别人也不会要你这旧鞋,哈哈……,不过呢,就算他们真找来了,俺也不会把你交出去,俺会把你藏起来,给俺家小牛生娃娃,哈哈……”
臭老头,王八蛋,慈眉善目的想不到是个阴险的东西。尹惟夕心里暗暗骂上好几十回,看着笑不拢嘴的老牛,强压着满腔的怒气,装出一副柔弱无比的样子,细声道:“那意思是我逃不了了吗?”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跑了,没人带路,你也去不了城里,而且这附近时常有强盗出现,要是路上碰上个歹人,把你卖到青楼去,那可就惨了。”老牛见尹惟夕一副怯弱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不经世事的闺房小姐,为了让她灭了逃跑的念头,故意拿强盗来吓唬她。
“强盗?”果如老牛所料,尹惟夕一脸畏怯,双肩因害怕而微微颤抖。
“是啊,”老牛用力的点点头,为了让她相信,更绘声绘色的说:“前阵子才有个过路的美貌女子被歹人强要了清白身,后来还给卖到城里的青楼,听说那日子过得可惨了。
”“……”尹惟夕紧抿双唇,垂首低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老牛见尹惟夕默不作声,认定她是完全相信了,便又开口说:“你就嫁给小牛吧,俺们爷儿俩会好好照顾你的,啊,乖乖听话,不会亏待你的。”
“这……”尹惟夕犹豫了一会,最后放弃的说:“好吧,我嫁便是,可是,这婚嫁是人生大事,总不能让我绑成这样拜堂吧?”
老牛听着也觉有理,心想这姑娘如此单纯胆小,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就算会,瞧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铁定斗不过他常年苦干练下来的气力。
这么想着,老牛放宽了心,利索的帮尹惟夕解开了绳子。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