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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话某位少女的末路
  能够贬低他人的人是幸福的。
  每当听到别人说别人的坏话,我都会打从心底这么想。
  妈妈好烦、都是那家伙害我打电动打输、兄弟好让人火大,去死算了。
  每当听到同学像这样口出恶言,哈哈大笑,我都会羡慕他们。
  因为我做不到那种事。
  我的家庭早在好几年前就崩坏了。
  不,或许在我出生之前,父亲和母亲就不是一家人了。
  父亲是小公司的老板。他好色、外貌协会,拈花惹草是家常便饭。
  被他染指的女性之一怀了孩子,父亲不得已只好和她结婚。那个女性就是我的母亲,而她生下的就是我。
  头几年还算普通。虽然父亲不看我,母亲也把我当成麻烦,但因为有钱,我住得吃得都不愁。
  可是某一天,父亲公司的丑闻曝光,股价暴跌。公司倒闭,我们家背负了巨额债务。
  父亲开始酗酒,像迁怒一样对我施暴。
  母亲也因为爱着父亲而无法逃离,结果开始虐待我。
  现在的我,就是父母发泄压力的沙包。
  恶梦般的日子开始后,很快过了七年。即使到了十四岁的现在,虐待仍在继续。
  反抗的意志,早已被消磨殆尽。甚至不再希望他们去死。心中只有纯粹的恐惧。
  现在之所以让我上学,是因为义务教育吧。
  初中毕业之后,肯定不会让我上高中,而是让我去某个地方工作。
  在这里的同学升学之后,享受快乐的青春时,我却只能被迫做低薪的工作。
  可是,不听话就会挨打。不管过了多少年,痛还是会痛,所以必须听父亲的话。
  我好羡慕能够贬低他人的人。
  因为,能够贬低他人,就表示有余裕吧?
  正因为每天过着衣食无缺的生活,被父母好好抚养长大,才能说别人的坏话。
  好羡慕。因为我已经没有勇气去贬低父母了。
  ***
  到了现在的住处公寓,发现我们家的门开着。
  ……啊啊,又来了。
  肯定是讨债的人闯进来了吧。还款期限早就过了。
  虽然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但父母叫我一过放学时间就马上回家,而且也没有地方可以打发时间。附近没有公园,也没有钱去咖啡店之类的地方。
  没办法,我只好走近玄关。
  我回来了……
  哦,你回来啦。等你很久了。
  一回到家,我就发现不对劲。
  父亲和母亲在笑。
  这种在一般人眼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我来说却非常可怕。
  不出所料,房间里不只有父亲和母亲。
  还有三个外表怎么看都不正经的男人。而且,那些人也露出令人作呕的恶心笑容。
  ……有、有什么事吗?
  我终于问出口。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男人用下流的视线打量我。
  哦,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配你这种男人太可惜了。真的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可以。反正今后就算让她正常工作,能赚到的钱也有限。
  早知道就该早点这么做。伙食费之类的可不能小看哦?真是的,都怪你太晚下决定,害我们浪费了多少钱……
  别这么说嘛,所以我不是决定这么做了吗?那么,钱会按照契约支付给我吧?
  嗯,我会遵守约定。虽然大部分的钱都会用来还债,但凭这张脸蛋,剩下的钱也够用了。
  我实在不想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我隐约明白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有人能否定,于是开口询问:
  那个,呃,请问你们在说什么?
  嗯?你听不懂刚才的对话吗?真是个脑袋不好的小鬼。
  你刚才被父母卖掉了。
  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崩塌了。
  他们说可以用你的身体来还债。真是过分,竟然叫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卖身。虽然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但他们难道没有人性吗?
  啊?我可是那家伙的父母哦?孩子为父母尽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啊。赚不了钱,只会吃饭,为了让她上学,还必须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没有把一个饭桶留在家里的价值。对吧,老公?
  ……真是糟糕的父母。我同情你,小鬼。不过这也是我的工作,别怪我。
  不知不觉间,家里的出口被堵住了。
  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求帮助,但什么都没有。我接下来会被卖掉。
  不、不要……
  就算你不要,也要做。
  父亲冷酷地说道。
  那一瞬间,我心中涌起某种感情。
  今天在学校之前,我一直很羡慕的感情。或许正因为现在我即将成为再也见不到面的赚钱工具,才会萌生这种感情。
  愤怒、憎恨、厌恶。
  各种负面感情在我心中翻腾,我反射性地行动。
  我面对的是……憎恨的对象,我的父母。
  我这么瘦弱,能给这些人造成的伤害有限。
  所以,我面对的是……厨房。
  喂、喂,你想干什么?
  我无视父亲的声音,拿出家里唯一的一把菜刀。
  喂、喂!你在干什么!?想、想杀了我吗?你以为是谁把你养大的!?
  就、就是啊!为了省下堕胎费,我们才特地生下你的!生下来之后,我们还花了更多钱养你!你至少也该孝顺我们……
  父母自私自利,讨债人则在一旁看好戏。
  不过,我并不打算杀死这些曾经是我的父母的人。
  我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握紧菜刀。
  刺向自己的腹部。
  ……啊?
  好痛。不过,我必须忍耐。
  我拔出菜刀,接着刺向心脏。然后用菜刀抵住脖子,割断。
  喂、喂!你在干什么……快、快阻止她!!
  讨债人一拥而上,抢走菜刀,但已经太迟了。
  我已经死了。因为是自己的身体,所以我知道。
  我死了之后,父母的摇钱树就消失了,这次他们真的会无计可施。
  毕竟他们欠了一大笔钱。就算他们改过自新,认真工作,赚来的钱也会全部被利息吃光。
  ……活该。
  我用嘶哑的声音,对失魂落魄的父母撂下这句话。
  然后,我的意识就在远处传来的救护车警笛声中消失了。
  第2话转生
  下着滂沱大雨。
  雷声隆隆,仿佛随时都会发生洪水的倾盆大雨。
  我倒下的周围,散落着许多东西。
  例如,直到刚才为止我所乘坐的马车残骸。
  例如,原本放在马车里的大量物品。
  例如,崩落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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