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他们认为一开始创造的不可逆术式是正确的,所以一直使用到现在。不考虑被施术者,以施术者的方便为优先。在我看来,这种技术水平实在低得可以。
你、你还真敢说呢,明石。
我也累积了很多怨气。最近算是比较安分了,但老大又是那个样子……
明石也累积了不少压力,因此在放松时会变得有点口无遮拦。不过丹阳最近影响力提升,相对地也变得比较安分,让明石放心不少。
话虽如此,水平低落有时反而会把粗糙的部分弄得更棘手。身为技术人员,经常会有做事不顾后果反而让自己更痛苦的经验。毕竟从一开始就要考虑到后果才动工是理所当然的。
明石叹了口气,表示吃亏的总是后发的技术人员。
总而言之,由于那个棘手的机制,我们无法立刻处理。在调查期间,她的行刑时刻就会到来。
虽然也有人提议拜托深雪小姐……但有可能害她丧命。
凉月暗示了这个可能性。聪明的提督们应该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有可能让深雪她们背负起沉重的业障,是吧。
是的。我们不知道翻转之后是否一定会治好。最好也要考虑到翻转之后可能会丧命。
虽然只是以结果来说,第三方案会变成第一方案,但执行的不是我们,是深雪与电。我们首先必须考虑的,是身为被害者的特异点的心情。
如果只是要夺走生命,任何人都做得到。但现状来说,要治疗就只能交给特异点。而且如果无法保证成功,考虑到万一,就会想避免这么做。
深雪现在就已经累积了压力,甚至会哭喊抱怨,精神状况非常糟糕。明明连是否有好好照顾她都很难说,要是还要她负责米驱逐栖姬的生命,甚至会让人觉得这样太过分了。
不过这么一来,米驱逐栖姬最坏的状况就是一辈子无法治疗。有时候也需要赌上这种可能性。
……只能直接问她们两个了。
虽然很残酷,但现在或许只能这么做了。虽然应该不会有人责备……但这项技术真的很棘手。
一点都没错。我们善后部队明明不是负责这种善后的部队。
真的。这不是该委托清洁业者的工作。
连伊豆提督都发牢骚了。不过,现状确实麻烦到即使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时间差不多快到晚餐时间了,但这项决定必须尽快做出,所以提督将深雪与电叫来办公室。广播在镇守府响起时,察觉接下来要讨论什么事的人相当多,明明没被叫来,办公室前面却像是会形成人墙。
深雪与电都对这幅异样的光景有点慌张,但还是进入办公室。白云与古雷卡蕾询问是否要同席,但两人表示没问题,请她们在办公室外面等待。
叫我们来的理由……我隐约知道了。早上丹阳的时候,营帐也有稍微提到。
要将美国驱逐栖姬……翻转过来吗?
两名特异点在被问到之前就先提出正题,以沉痛表情等待回答。和两人熟识的伊豆提督回答:
在那之前,我想先好好说明一件事。
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们想治疗她吗?
这是丹阳也问过,非常沉重的问题。对于被不讲理断定为邪恶,同伴们被纳入支配,自己也受到周围否定的深雪来说,美国驱逐栖姬是应该拯救的存在吗?这个问题让她再度确认。
对于这个问题,深雪稍微低下头,以坚定的眼神点头。深雪知道她在禁闭室道歉,打从心底反省至今的所作所为。虽然确实有迷惘,但深雪认为她需要更多反省的时间。
为了让她取回至今没得到回报的时间,也为了让她为在这里造成的大麻烦道歉,必须让她活下去。
即使如此,你们的处置也不一定绝对会成功。成功翻转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是模拟的黑色。她是分类Y,所以或许无法翻转。
这……嗯,说得也是。我们不认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
如果翻转之后,最坏的状况可能会死……你们觉得呢?
深雪与电都没考虑到这种事。自己进行的处置,可能会害美国驱逐栖姬死亡。
考虑到原本的方针是不抓,而是直接处理掉,也可以说时机刚好就是现在。但是,如今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推荐第三方案的两人将会因为这个事实而痛苦。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不过就算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你们的责任。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就是一切,你们只是照做而已。或许很难判断这样是好是坏,但至少责任全在我们身上。
……就算这样,也等于是我们下的手吧。
伊豆提督也支支吾吾。问题果然在于只有特异点才能进行的治疗法。
你们拒绝也无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人会抱怨,敢抱怨的家伙我会好好说教。只有你们难受,真的不是好事。
那么,我们说不做的话会怎么样?
我们会花时间寻找治疗法。虽然在找到之前应该会让她活着,但市民会怎么说就不知道了。这部分我也会尽量压制。
这是保前提督的提议。由于连已经处理掉了的谎都不说,市民的不安与不满可能会因此累积。但是,如果想做想做的事,这也是个选项。
如果与特异点无关,直接处刑的话,应该就不必烦恼这种事了。但是,因为知道了过于凄惨的背景,事情才会变得这么严重。
然后,到了决断的时刻。
电,我想赌一把。
……电也是。要圆满收场的话……
只能由我们动手了。
特异点的决断是治疗米驱逐栖姬。即使因此丧命,也选择做好觉悟前进。
执行
米驱逐栖姬的处置已经决定了。由于身为特异点的深雪和电都做好了觉悟,决定对米驱逐栖姬进行夹心翻转治疗。
这种处置对分类Y会有什么结果,目前还不知道。或许能够变回人类,也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最坏的情况,甚至有可能丧命。
虽然已经事先告知了这些事,但深雪和电都做好了觉悟。不然的话,谁也无法继续前进。所以身为特异点的她们要继续前进。
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事情就好办了。现在就要立刻去进行处置。
第1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