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终于到了正午时分。设置于办公室前的意见箱被撤走,意见的收受就此结束。
早上丹阳与白天目提督对米驱逐栖姬的发言,让不少舰娘们心生同情。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希望采用第一案的极刑,也有人提出第三案的建议,认为如果要让她活下去,就该给予她接近死亡的痛苦。
……原来如此啊。
保前提督浏览着这些意见书。舰娘们的心情五花八门。由于也有人在听过那件事前后改变意见,因此意见书的数量比有资格写意见的人数还要多。
本来应该是一人一票,但这次的意见书是为了听取意见而设置的。由于一旦投完票后,就算改变想法也不会撤回自己的意见,因此设计成一个人可以投好几次票。话虽如此,镇守府也明白这里没有人会为了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投好几十、好几百次票。而且,由于打从一开始就说只是作为参考,因此同样的意见写好几次也没关系,毕竟票数多的意见不会被采用。
我原本就认为会分成第一案与第三案。尽管我提出了第三案,但我也认为应该酌情量刑。就算同情她,也不代表要对她手下留情。
伊豆提督与白天目提督也在办公室里。他们和保前提督一样,时而点头,时而歪头,看着这些意见书。
毕竟身为米驱逐栖姬的她所做过的事,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挽回。会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知道她的背景,她做过的事也不会因此翻转。虽说她现在因为背叛了我们而有所反省,但还是……
她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就算被否定也是无可奈何。就算她本人也是受害者也一样。
或许是因为在场的史坎布提议的第三案——让她在承受痛苦的同时变回人类——在人们之间传开,意见书上也能零星见到有人提出这个意见。可以清楚明白他们不想白白放过她的想法。
米驱逐栖姬本人也想这么做。在听过原的话之前与之后,她的态度实在差太多了。她表示自己死也无所谓,但既然还活着,就要以痛苦来偿还。
这么说来……小冬,你也有向镇上的人们征求意见对吧。
是啊,只靠我们和舰娘们,应该会有无法接受的地方吧。就算要采用第一案,我也不打算执行公开处刑,但还是得好好告知民众将要执行刑罚这件事。
这次要倾听所有被害者的意见,这就是保前提督的做法。在进行城镇复原工作的同时,他也针对这次的事件进行问卷调查,询问市民们认为应该给予实行犯米驱逐栖姬什么样的惩罚。这和镇守府的投书不同,是透过网络进行。这边也和镇守府一样是匿名制,不会知道是谁提出什么样的意见。
在这段过程中,保前提督也毫无隐瞒地将一切告知市民。他清楚表示米驱逐栖姬是受到某人操控,才会引发这样的大事件,也明白说出在她背后有个能做出这种事的组织,就连洗脑教育的事也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话虽如此,市民们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冷静下来,即使知道这些事,还是有许多人无法原谅米驱逐栖姬。希望她以死谢罪的人很多,这点保前提督也无法否定。
特别是被害者本人与其亲属,这种倾向特别强烈。因为受到米驱逐栖姬的洗脑,被迫参加恐怖行动的经验无论如何都会纠缠着他们。只要还有这段记忆,就不可能原谅实行犯。
市民的意见大多倾向第一案。不过,似乎也有人基于感情因素,投书好几次同样的意见。
这也没办法……毕竟她做了这么严重的事。就算知道她的本意,要原谅她还是不可能的事。我没办法说出就算这样还是原谅她这种话。
我也是。应该说,我也没打算原谅米驱逐栖姬。
保前提督原本就是支持第一案的人。考虑到市民的心情,他认为处以极刑最为妥当。就这层意义来说,他的意见和市民一致。
不过,他无法原谅的终究是米驱逐栖姬,如果要问身为人类的她又是如何,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至少要让她把知道的情报全吐出来,之后再处刑。
……是啊。现在她应该会老实说出来,就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只是让她全招了之后再解决,感觉会很不是滋味。会让人觉得像是用完就丢。
保前提督苦笑着说他想太多了,但也不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情。
至于工厂这边,冬月、凉月与明石等工作舰组人员尽管想出了所有想得到的治疗手段,却迟迟无法付诸实行。
不只是忌雷的寄生,可以说已经完全与体内融合了。也可以说是溶入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高超的技术……
冬月仰天长叹,凉月也叹了一口气。目前的调查工作,是请与米驱逐栖姬同为类别Y的平濑与黑井兄妹协助进行,但即使改变观点调查,得到的结果也全都一样。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为深海栖舰,没有人类的要素。而类别Y的血色也是黑的,说她只有心还像个人类也不为过。
血液检查的结果也和人类不同。如果要分离,就像是要从咖啡欧蕾里只抽出牛奶,做成黑咖啡一样。混合的比例并不寻常。
明石也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尽管如此,由于谁都没有放弃,工作舰的毅力实在惊人。
我是第二世代,所以有些地方不太清楚,不过你们第三世代是把人类变成舰娘对吧?那么,事情结束之后,就能变回人类吗?
明石询问冬月,她点头回答:
该说是人类和舰娘的亲和性吗?与其说是混合,不如想成是覆盖。
就像小冬说的,我们是借用舰娘的力量。说我们穿着连身体形状都能改变的强化服或许比较正确。虽然效果强到连重伤和重病都能克服……
舰娘退役时,会将覆盖在身上的舰娘部分剥离,如此一来就能变回人类。分类C就是这种存在。
对纯粹种这么做只会迎来死亡,因此明石呜哇一声皱起眉头。她对这样使用自己灵魂的人类感到些许厌恶。明石也是潜舰的一员,对人类怀有恨意。
第1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