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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要说的是关在禁闭室的米驱逐栖姬。昨天发生了许多事……经过丹阳的说服,她承认自己的行为罪孽深重。现在她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她心境的变化实在令人意外。由于深雪等人知道米驱逐栖姬的骨干,反而觉得她改过自新的可能性很低。甚至觉得她的洗脑教育过于彻底,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脱离出洲一派的理念。
  不过,现在的米驱逐栖姬变得非常老实,甚至让人觉得她和丹阳谈过之后,恢复了原本的人格。
  但是,她罪恶感非常强烈。刚开始甚至想寻死。不过,我们也知道她只是因为那些家伙的教育,不知道如何赎罪。虽然现在才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不过我们判断她还有更生的余地。
  保前提督这番话,让大家议论纷纷。米驱逐栖姬犯下那么严重的罪行,还造成许多受害者,说她还有更生的余地,老实说大家都不太能接受。
  深雪,我希望你们之后再和米驱逐栖姬见面。她表示想打从心底向你们谢罪。不只是这样,她也想向所有受害者道歉。虽然她知道不可能因此得到原谅,但还是想这么做。
  有人对此感到惊讶,也有人感到厌恶。甚至有人用旁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事到如今才道歉,你以为我们会原谅你吗?
  大家都能理解这种心情。受害者更是如此。就算对方道歉,也完全不打算原谅。就算抱持这种心情,对方犯下的罪行也不会消失,所以就结果来说,判她极刑也无妨。这么想的人也很多。
  好啊,我们去见她。让她看看她到底改过自新多少了。
  就是说啊。电也觉得如果能救,就该救她。
  嗯,拜托了。就算要判死刑,为了做个了断,我们也希望她能道歉。
  虽然令人意外,但不先见面看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深雪和电也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改变这么多。
  早餐后,两人来到禁闭室。能代果然在看守,负责更生米驱逐栖姬的丹阳也在。
  伊莉丝姑且随时看着彩,确认没有人被量产化。当然,要是伊莉丝自己被量产化就完了,所以她保持距离,直到最后一刻才观察。
  深雪小姐、电小姐,这边请。
  丹阳笑咪咪地招手,两人移动到能和米驱逐栖姬面对面的地方。然后吓了一跳。
  至今被戴上拘束具,动弹不得的米驱逐栖姬,现在解开拘束,在禁闭室的中心正坐。因为指甲很危险,所以戴上绝对不会刺穿的橡胶制手套。虽然能拿东西,但绝对无法量产。当然,手套被锁住,无法自行脱下。
  来,两位特异点来了。
  丹阳催促后,米驱逐栖姬抖了一下,但还是以坚定的眼神看着两人。她的眼神中没有敌意也没有杀意,虽然充满罪恶感,但没有哭泣,立刻做出下跪磕头的姿势。
  ……我做了非常不得了的事……虽然被洗脑,但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不以死谢罪,没有人会接受,但大家说,不道歉就去死也不好,所以才安排了这个场合。
  她诚恳地坦白心情,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贴在地上。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不认为这样就能得到原谅。要骂我、鄙视我、揍我揍到气消为止都无所谓。但是,请让我道歉。
  然后,她额头贴地,下跪磕头。米驱逐栖姬贯彻这个姿势,表示现在只能做到这样。
  相对的,深雪心境复杂。即使道歉,被害者的心也不会恢复原状。石头一旦出现裂痕,即使接合也一样是裂开的。裂痕甚至会害得石头变得脆弱,更容易损坏。必须一辈子背负这个伤痕,所以即使对方道歉也不能原谅。
  不过,想到她是因为洗脑教育才误以为这个行为是正确的,那么命令米驱逐栖姬这么做的幕后黑手才是真正的恶徒,米驱逐栖姬道歉这件事本身或许也很奇怪。这就像是叫人向用来杀人的菜刀道歉。下令的人还装作不知情,这也是不可原谅的事。
  ……该道歉的不是你。虽然我也被你骂得狗血淋头,不过真正受伤的是你直接伤害的大家。尤其是被迫放弃人类身份的四人,他们尤其难受。
  我当然会道歉到他们接受为止。无论他们要我做什么都无妨。要杀我也无妨。我至今的所作所为就是这么过分。
  深雪无言以对。这是人类这边的米驱逐栖姬的情感。她也像是接受量产化而被改写真正的心,令人觉得她会引发事件。
  深雪小姐、电小姐,虽然距离投书还有时间,不过可以听一下我的意见吗?
  丹阳注视着一直低着头的米驱逐栖姬低语。
  我想救她。不过,这样下去她的力量与外型无论如何都会成为绊脚石。所以,第三案……我想将她身为米驱逐栖姬的部分处以极刑,身为人类的部分进行更生。和你一样。
  嗯,是啊。
  冬月先生、凉月先生,还有我们家的明石先生,现在正在努力研究让身体复原的方法,不过他们认为果然很难。虽然并不是放弃研究。
  米驱逐栖姬现在的身体,似乎不是被忌雷改造,而是以手术改写而成。换句话说,不是古雷葛雷那样的变化,是白云那样的变化。不是表面贴上一层,而是完全染色,所以不可能分离。
  要让她从这里恢复为人类,不是去除深海栖舰的要素,而是需要某种连深海栖舰的要素都能覆写掉的东西。但是不知道这会对身体造成何种影响。
  我觉得,只要连这个外型都消失,我就能更积极向前。所以,最坏的状况……或许得拜托两位。
  用夹的翻过来……是吗?
  是的。所以……以你们现在的心境,会想把这孩子翻过来吗?
  这番颇为犀利的话语,使得深雪与电都板起脸。如果问是否真的想救她,两人会语塞。
  最后端看你们的想法。当然,这边能做的我们也会全部做,以免劳烦两位。所以,这是最终手段。
  ……知道了,我们会考虑。
  拜托两位了。我很清楚这是个沉重的请求……但希望两位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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