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孩子们突然象惊醒一样在每个人背上不安分的动了起来,我回头对着背上的桂子用日语说:“先忍一下,马上就可以回到寺院了,哪不舒服姐姐帮你治疗一下就好了。”可是说完我就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回事,每个孩子都眼中无神的张大着瞳孔,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痛苦扭曲的表情,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刚才急于战斗,却忘了检查一下他们到底中的是什么封印。“砰……砰……”几声响过后,我们所有的人都楞在了当场,六个孩子的头,全都象是被埋在里面的大号炮仗给炸开了一样,我们的背上只有一个无头的幼小的身躯在痉挛的晃动着,我的衣领里,外衣上全是红白混合的粘稠液体,阿南因为提了两个孩子,更是让这样的液体溅满了月白色的僧袍。每个人的心里都回响着同一个声音:“发生了什么,孩子……都死了……”
我们六个人,全都成了血人,浑身颤抖着站在原地,刚才的一幕就象个梦一样,看着地上三个白衣人的无头尸体,海坦牧师颤声的说:“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连自己人都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处置。他们不是人么。”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个答案,他们真的不是人,只是震惊、悲伤和愤怒让每个人都暂时丧失了语言的能力,或者说是无法把注意力放到说话上来了。
我的脑子里还在闪现方才经过的这几分钟的情景,六个孩子的头都炸开了,每个人都失去了冷静,转过头来跑向三个“绑架犯”,阿南大喝着:“其他孩子在哪,交出来!”同时召唤了一只巨大的狼型野兽,象旋风一样冲向那三个人。哈迪夫看了一眼地上六具无头的尸体,突然发疯似的跳起来,手一晃,无数细小的沙砾已经象被磁铁吸引的铁砂一般裹住了那三个人,但因为“空间凝固术”的结界还在,这些沙砾聚集在一起象个大石头球一样,而且随着哈迪夫不断的输出法力,那个石头球越来越大,只留了一个孔,任由阿南召唤的兽狼不停的向结界发动着冲击。
眼看着结界就象不堪重负的灯泡外壳一样出现了裂痕,一旦打开,我相信暴走的我们,会如同饥饿的狮子扑中羚羊一样把这三个人撕碎。突然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从不知名的方向飞了过来,直奔哈迪夫的前胸,他本来想抬手挡开,却发现原来是个寺院里的孤儿,正是5岁的小香。
哈迪夫想也没想就接在了怀里,小香是清醒着的,微睁着双眼,脸通红通红的好象发烧一样,用细微的声音说着:“叔叔,我的头好疼啊。”哈迪夫的日语很烂,根本没明白小香在说什么,但他眼睛闪动的荧光用英语说着:“孩子别怕,回去叔叔给你买巧克力吃。没事了啊,别怕……”
我想起了刚才另外六个孩子的异状,马上跑了过去双手按在小香的头上,尽最大力的探索着她身体里所有异状的封印,马上我感觉到那个封印,想起了姑姑教过我的道门正宗解封咒,不论任何形式的封印,都是无法抵挡玄门正宗的驱邪散蛊的能量,只要我的能量足够压倒施咒者施加的封印就可以,为此我马上催动了全身的力气来想要解开它,一声响指的声音划过每个人的耳畔,仿佛比阿南师傅的狼兽神的嚎叫更清晰。
突然每个人的心里都顿了一下,似乎这是地狱传来的声响,要夺走一切美好的事物。只见小香突然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似乎想喊出来却一丝的声响也发不出来,旋即又是一声“砰……”的闷声,小香的血和脑浆四下飞溅,我和哈迪夫的脸上,身上全都被粘稠的液体泼了个透。
“六个人,只有你一个身上是干净的,这很不公平哦。现在这样才象个样子嘛。”一个尖细的令人背生冷气的声音传来,是英语,不男不女的,好像中国古代某种从事皇家服务工作的人特有的嗓音。显然,这句话是对着哈迪夫说的,这个来自德国的浪子,第一次表现出了充满愤恨的眼神,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看外形应该是男人,身后跟着几个身穿白衣的人,每个人手里提着两个孩子,一共10个孩子,加上刚刚死去的小香和前面死去的桂子他们六个,寺院里所有的孤儿应该都在这里了,看起来和被我们困住的三个人是一起的,因为他们的装扮完全一致。瘦小男子继续用他令人生寒的声音说着:“我说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慢呢,原来是被追踪的叶狗缠住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六个小东西就被他们带回去了,要知道,我们可以允许实验品死亡,可从来不能接受任务的失败。你们三个差点坏了我的事,这么没前途的部下,还是尽早清理的好,害群之马只会拖累优秀的种子。”说着,轻挥左手打了一个响指,还在和狼兽神抗衡的三个白衣人,象几个受害的孩子一样爆开了头,结界顿时凭空消失在了山林的空地上,阿南的狼兽神突然的没了阻力,象风一样的冲了出去,阿南迅速的收了法术,和我们五个一起怒目注视着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中式宫廷服务员。
瘦小男子继续着他自顾自似的的语言:“好了,野狗累了吧,该回家了哦。刚才那个孩子是最后一次献身说法,你们再穷追不舍的,我每发现一次你们的跟踪,就打个响指,爆掉一个小鬼的头,我很怕你们的跟踪,因为后面有一队人总惦记着你,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会让我起鸡皮疙瘩,起了那东西会破坏皮肤的,我的皮肤很敏感,可经受不住这么折腾,所以……你们明白了吧。”
第22章